chapter95.情理之中的战败

漆黑的重剑崩溃成碎片从那个原本是中 央广场的巨坑中 跌落，洛河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被对方击溃，然而直到现在他从对方手中 抢下的人头也不过一百多次，虽然这个战绩说出去无论是米德加尔特还是阿斯加德都会为之动容，但是对于那四千六百万的基数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杯水车薪。

海瑟薇给他准备的储量已经用完了，然而洛河没有任何后退的意思，本身武器对于天 葬来说也不过是一种辅助，作为虚空之灾他本身就是武器，因此虽然有着碧落黄泉这种标志性的武器，但是实际上 天 葬从来都不怎么拘泥于武器的形式。

只要他想，他浑身上 下都是武器。

然而洛河蓄势待发的一拳终究没能挥出来，到达极限的并不只是他手中 的重剑，属于神明的视界中 断，就连意识都差点消失。同时维持神明视角和天权对他来说已经是过分透支的行为了，虽然这两个东西跟实力或者封印没多少关系，但是洛河终究只是个普通人类，无论是精神方面还是灵魂方面都不足以支撑这两个非人之力的外挂。

娇小的身影微微一晃，差点从空中 倒栽下去。就连【力】的维持也因为意识的模糊而有点下线的趋势，他可不会飞。

“到此为止了啊……”天使暂时停下了攻击，“不得不说，你很强……虽然我之前的确说我们的性质相同，但是你的实力毕竟还是太弱了。所以哪怕性质相同，我们之间的差距仍没有多少变化，然而你居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连续杀我109次，这倒是让我非常意外。虽说因为降临在这个世界有部分限制，但是至少也有原本的八成以上 的实力……这样看来你的确有些强的过分，毕竟……现在的你仍旧没有脱离凡人的姿态。”

“哼……如果不是那些所谓的信徒，你早就死了。”洛河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住意识。

“能够为我奉献生命，那是他们的荣幸。”天使理所当然的说道，“就像你们吃家畜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残忍吧？”

“啊啊……的确是这样。”洛河终于明白心里这股不爽源自何处了。虽然眼前的这个天使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没有那种高高在上 的姿态和蔑视一切的语气，就连表情和言辞之间也并没有所谓的居高临下。并且也没有任何轻视洛河的意思，理论上 哪怕这样的人是敌人洛河也不会没理由的讨厌。

然而现在他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关于认知方面。天上 的那些神灵……或者至少在光明神这里，他们并不把人类当成信徒来看，按照他们的定义来讲，应该算是宠物或是牲畜。所以哪怕这个天使在各方面都没有居高临下的意思，但是在更加本质的地方依旧还是有着那种高高在上 的傲慢。

就像是哪怕有人会和自己的宠物狗关系很好，但是潜意识……不，无论是潜意识还是表意识，他都不会把宠物狗当成自己的同类，也不是同等的存在，而是更加低级的存在。

这不是神明对待自己子民的态度……至少不是洛河认为一个神明对子民该有的态度。当然，至于洛河所认可的那种态度，他在自己的作品里也有提到过……或者更根本一点说，是来自希灵帝国世界观中 那些神明的观念，虽然可能上 千字都无法概述这到底是怎样的态度，但至少不是现在天使所表现出来的这样。

但是洛河并不否认对方的理念，的确，洛河不认可，但不认为这就是不合理的。存在即合理，所谓的认可与否也只不过是因为立场和三观不同而已。洛河并不排斥这种不同，也没有那种非要把对方观念掰成跟自己的相同的打算。只不过终归还是会觉得讨厌，而这种讨厌往往就会表现在冲突发生的时候。如果对方和自己莫得交集，他也懒得去评判什么，但是如果影响到了自己的利益或是别的什么，那就要靠拳头刚道理了。

虽然现在这种情况他是明显刚不过了，毕竟拳头没对方大。

不过他也并不准备再说什么，毕竟既然已经输了，那么再逞口舌之快就显得很难看了，洛河可不允许自己玷污天 葬的高傲。

天使歪了歪脑袋，看着这个明明已经灯枯油竭双眸之中 却如同星辰一般的敌人，不免的有些其他情绪：“看来你拥有我们不曾拥有过的东西，只可惜你并没有站在我们这一边。”话语之间，洁白的光辉再度布满了整个天空，和之前的并没有区别。力量既没有提升，也没有减弱，没有因为对方已经到了尽头而轻敌，也没有因为想要消灭的更加彻底而增强力量……又或者这已经是极限。

洛河笑了，那是一种复杂的笑容，有疯狂，也有遗憾：“我不会被任何人杀死……没有人有资格杀死天 葬！就连虚空之主……也不能！”他对着天空伸出左手，最后的【力】在掌心力聚集。

天使微微皱眉，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不过这并不会让他要做的事情有什么改变，千万光芒如期而至。

而在同一时刻，【力】也在瞬间爆发，让洛河反向向着脚下的深渊坠落。那并不是用来进行反击或是抵抗，而是一种类似跳崖的选择。他不会让任何人杀死天 葬，若是必然会湮灭在这洁白的光芒之中 的话，他会先选择让自己死在自己手里。

当然，单纯的跳崖是无法杀死天 葬的，哪怕现在他极端虚弱。

但是如果他自己有求死的意志就另当别论了。

然而他并没能衰落深渊，因为他被抱在了一个虽然柔软但是却充满了力量的臂膀之中 。同时，金色的剑光伴随着龙吟升起，将那万千白光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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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白色的法阵笼罩了整个卡美洛的时候，米德加尔特大陆全境都能够看得见那来自神灵的力量，光明教会亿万教徒信众虔诚的进行着祷告，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来自信仰的存在，而身为神灵力量本身，就让所有人都明白那个神术是用来降临的。

而在古老的东方，同样有着亿万子民虔诚祷告。当然，他们所祈祷的对方并非光明神，在这里他们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信仰，那也是龙朝的图腾。龙征宇跪在朝堂的中 央，他的身后跟着七杀和贪狼，他们都在默默的祈祷。当然，结果是注定的，他们不会奢望那个曾经端坐在王座上 的人能够归来，但是他们会为她祈福。

或许唯一知道那是怎样的存在却没有进行祷告或是朝拜的，也就只有异端审判局的各位了，毕竟虽然他们也是教会的存在，却并没有对于光明神的信仰，他们是教会中 最为特殊的存在，甚至未必都能使用光明神术，尽管如此，他们也是教会不可缺少的部分。

局座抬头看着天空，感受着近乎相同的力量：“居然是这样啊……你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吗……那还真是自愧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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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

叶卡捷琳娜和凯瑟琳一同站在空中 看着那遥远的法阵。那凌驾于人类之上 的伟力就连海瑟薇都不由得惊叹，毕竟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是她走到尽头都未必能够达到的高度。

女皇陛下突然开口问道：“老师，你是知道教会计划的吧？”她口中 的计划，自然就是教会利用凯瑟琳的信息将洛河引到卡美洛的事情。

“的确。”凯瑟琳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说到底……那其实并非是教会的计划。”

叶卡捷琳娜有些疑惑，但是马上 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

“没错，那个老家伙收到了神谕。”凯瑟琳点了点头，“虽然教会经常打着神的旨意去做事，但是若是真的提到了神谕二字，那就只可能是来自光明神的联络。”

“怎么会……”

“其实也不奇怪，”凯瑟琳说道，“天 葬所拥有的力量已经威胁到了他们的存在，而且在那一次灾难之中 ，他最后所使用的那一招明显是源自于他的武器……而那种锁定因果的效果，恐怕连神都会觊觎。”

“这样啊……”女皇陛下显得有些失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天 葬和你的世界差的太远了，他也不是能够屈居人下的人。”凯瑟琳说道，“你还是放弃拉拢他的念头吧，而且……我曾用过占星术企图看透他的来历，看到的东西……只有孤独和毁灭。你现在能够做的，不要束缚他，也不要跟他扯上 关系，忘掉就好了。”

叶卡捷琳娜沉默了许久：“我明白了，老师。我明天将会前往大迷宫的底层进行历练，若是帝国出了什么问题，就拜托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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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炎氏姐妹和三位公主也都皱着眉看向圣都的方向，虽然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都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虽然算是大陆西部的中 心国家，但是王国的确没法和龙朝、帝国、教会这三个庞然大物相比，因此倒也算是有着属于小国的世外悠闲。

她们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同样能够感受到那来自神灵的力量，不过毕竟几人再高也不过是王者，无法像凯瑟琳或是局座那般看到更多东西了。

只是在王宫深处，那属于透明大王子的双眼，有些阴霾的望向天空，他想起了那个曾经一起共进晚餐的孩子：“当初你说过，如果我兵变失败会来救我一命……现在王国已经开始了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萌芽，而我却没那个能力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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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谷。

“天 葬大人有危险！”从那来自信徒和神明的纽带之中 感觉到了什么，克里斯霍然起身。

“那不是你能够介入的战场。”海瑟薇当即给他浇了一盆冷水，“那是神使，当之无愧凌驾于人类之上 的存在，你去了别说帮不上 忙，反而会成为累赘。”

“可是……”克里斯咬牙切齿，他对于自己无法帮上 忙这件事相当的不甘，明明是为了帮助天 葬而来，明明拼命努力有了这种程度的力量，他和天 葬的距离仍然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放心，他会回来的。”海瑟薇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同时顺手把蠢蠢欲动的莉可镇压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他凯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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