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在去涵韵家的路上，徐梦确实回过一次家，志宇在徐梦家前的公园等了将近十分钟，徐梦才出来。

徐梦出来的时候眼角红肿，脸上还有泪痕残留。

“抱歉让你等那么久，我们赶紧去吧。”徐梦语气里还有些颤抖。

“刚刚，你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

志宇看她不想说，便没有多问。

与东门繁华的街道截然相反，西门是只能供两辆小轿车同时通过的小道阻隔着学校与居民区，越往涵韵家走，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越是荒无人烟。

徐梦落后志宇一步，步履充满着紧张，不断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时不时会调整一下扎着马尾的发圈。

不知道不觉已经走到一片树林，虽是秋天，但叶子依旧茂盛。秋风迎面吹来时便沙沙作响，万物都被这摇曳的树影遮蔽。

走出树林，阳光回到大地上，照耀着的又是繁华的居民区。

按着涵韵给的地址，向着那个方向走着。

迂回着来到一个小巷子，已经可以看见涵韵的家。走进院子，徐梦轻轻的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性皱纹还没开始显露出来，而眼神却多出几分憔悴，勉强高过徐梦。应该是涵韵的母亲。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中年女性问。

“啊……这个……”徐梦乱了手脚。

志宇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让他来说。

“我们是来家访的，请问这里是赵涵韵的家吧？”

“是的，我是她的妈妈。”

“家访内容是了解孩子的兴趣以及对未来的畅想。”志宇冷静地扯谎。

涵韵的妈妈显然有点吃惊，“现在居然还会举行这种家访啊。”

“其实这是学生自主组织的家访活动，如果打扰到您，我们感到万分抱歉。”

“没有没有，请进。”

涵韵妈妈已经进去，徐梦刚踏出去一步，志宇便轻轻地说：“我会在外面听着，你别感到紧张。”

“你不进去吗？”徐梦问。

志宇想到了早上的梦，“太恐怖了，我就不去了。”

“莫名其妙。”

志宇只尴尬的笑了一下，徐梦进去后志宇靠在大门旁的墙边，听着里面的对话。

“需要喝点水吗？”涵韵的妈妈问。

“阿姨不用了，谢谢。”徐梦回答。

“那位男同学不进来吗？”

“他要去访下一家，所以就没有来。”徐梦也很冷静地扯，学习能力让志宇感到钦佩。

“那阿姨我们进入话题吧。”徐梦继续说。

“嗯，应该说些什么呢？”

“平常赵涵韵有什么兴趣吗？”徐梦按照志宇所写的在引入对话。

“她很喜欢弹钢琴。”

“你觉得她弹得怎么样呢？”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至今只正式当着我的面弹过一次，”说完涵韵妈妈指向一个房间，“那是她平常弹钢琴的地方，现在应该也在里面弹，是一个隔音间，我一般不会去打扰她。听别人评价的话她弹钢琴是很好的，但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说完笑了一下。

“那她有想过放弃吗？”

涵韵的妈妈这时脸上有了几分忧愁，眯了一下眼睛后说到：“有过吧。”

“有原因吗？当然不愿意的话您也可以不必说。”徐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抱歉，这个理由我无法透露。”

“没事的，阿姨，我们继续后面的吧。她对钢琴有什么样的态度呢？”

“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但后来我就渐渐的感觉她厌倦了。”

“那您是怎么做的呢？”

“说来惭愧，我不想让她把心血毁于一旦，于是对她加强了训练。”

“那她不会反对吗？”之前一直都是机械进行着的对话被徐梦打破。现在徐梦用自己的想法进行着对话。

志宇也被这段对话吸引，朝里面看去，涵韵的妈妈背对着志宇，徐梦则正对着志宇，对视了一秒后徐梦又把目光移回涵韵妈妈。

“其实……”涵韵的妈妈说。

这时隔音间的门突然打开，涵韵拿着水杯出来，头上有汗，显然是累了。看见徐梦和她妈妈坐在这里，又看向志宇，就一切都明白了。

“涵韵！你怎么出来了？”涵韵的妈妈着急地说道。

“我出来倒杯水，马上就回去练。”涵韵说完擦一下额头。

徐梦和涵韵妈妈的对话也中断，志宇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情况，目光时不时会和涵韵对上。

“阿姨，我们说到哪里了？”徐梦想要强行继续对话，拖住涵韵一会。

“啊……这个……”涵韵妈妈支支吾吾的，似乎是不愿意当着涵韵面说。

“阿姨，我想起来了，是说到涵韵会不会反对你对她加强训练这件事。”徐梦瞥向涵韵，只见涵韵移开目光，也不想提到这件事情。

“其实……”涵韵妈妈依旧在意着涵韵。

“你不说我来说吧，”涵韵放下水杯，似乎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当然反对。”

“涵韵！”涵韵妈妈着急了。

“可我反对了又有什么用的，你只会用爸爸来威胁我。”

“赵涵韵，别说了！”涵韵妈妈用充满怒气的语气说。

涵韵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你从不顾我自己的感受，只知道利用我……”

“够了，别说了，”转向徐梦，“这位同学抱歉，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家涵韵还有比赛要参加，这两天忙着比赛的事情影响了她的心情，今天就先回去吧。”

徐梦看她们两人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先回去了，回头望去涵韵和她妈妈还在吵着，无暇顾及门外的情况。

“走吧。”志宇说。

“抱歉，我什么忙都没帮上。”

“不，你帮的忙可大了。”

“可我什么信息都没获得到，白白浪费了你写的那张纸。”

“那可不是，”志宇笑了一下，“涵韵的妈妈刚刚说了比赛对吧？”

“对，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用处……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啊？”徐梦一脸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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