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人

两人的身影一高一矮，并排走在江边。

春天还没来，四周的风景显得有些单调。

偌大一片天地，只有他们两人走在其中，显得异常宽阔。

步子很慢

毕竟，她不敢走快

“学长……”

陶之芩心虚地开了口，头却低低地埋着，小脸蛋微微泛红。

“……”

余无声默然而行，低头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

陶之芩小声地道了歉，声音细弱蚊蝇。她紧张地咬着嘴唇，有些害怕地抬起头来偷偷瞄了一眼，却不见学长有什么反应，连个表情的变化都没有。

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恐怖的……

傻桃子下意识地缩起脖子，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她已经准备好迎接那一记愤怒的爆栗了。

“没关系。”

“……？”

她睁开了眼睛。

抬起一望，学长还是那般冷俊的表情，面如止水。他的长发在风中飘然如鹤，时不时地挡住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让她不由得愣住了：

“学长……？”

余无声没有发火，反而让陶之芩懵住了——因为这已经完全违背了她的常识，触及到了一个未知领域。

傻桃子支支吾吾了半天，在心里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不堪重负地红着脸大喊道：

“对不起！学长！我不该偷懒的！我不该偷偷跑下山的！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实在是坐禅太无聊了……不，是江鱼干太好吃了……唔，还有小妹妹的手也很软……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学长……？”

陶之芩捏着拳头闭着眼，语速极快地说了一堆自己都不知道是些什么的东西。过了很久，她才踌躇不觉地抬起头来偷偷地瞄了一眼，有些害怕地等着学长的回应。

“没关系。”

他说：

“你没事就好。”

“唔……”

陶之芩咕嘟一声咽了咽喉咙，彻底懵了。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自己没有发烧。她又抬头看了看夕阳，确认是在朝西方落下。她摇了摇脑袋，用力地掐了掐虎口，确认自己没在做梦。她又抬起头来望向了学长，发现他居然真的没有生气。

就，很恐怖。

她像只小猫一样蜷了蜷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学长……不生我的气吗？”

“不。”

“学长…………不、不敲我的脑袋吗？”

“额…………不。”

“呜呜呜……果然是嘴上在否定，其实心里还是在生我的气吧？”

“不，并没有……”

“哇啊啊啊，怎么办啊，果然在生我的气……”

“？？？”

这傻丫头到底什么毛病？？

“唉。”

余无声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陶之芩语重心长地说道：

“陶子，你坐不住，不想坐禅我不怪你。但是安全第一，记住了吗？世道这么乱，下次千万别随便下山乱跑，我说清楚了吗？”

余无声神色平和，语气舒缓。他只希望学妹这一次，能切实地把他的话听进去。

果不其然

陶之芩用力地点了点头，确信地说道：

“学长，果然是生气了……”

“我没有！”

“呜呜呜……！好可怕！呜呜……果、果然生气了啊！”

“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没生气！！！！！”

“哇啊啊啊啊~！好可怕，啊，呜哇啊啊！学长果然是在生气啊啊啊！！”

“咕唔唔……！！（火大）”

这或许，就是冤家路窄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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