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雨欲来

电闪雷鸣般的炮轰结束后，一切又回归平静，冷清的街道上再次人声鼎沸。酒吧里的人大口喝着酒，红店里的人们尽情放纵，人们都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仿佛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芙乐儿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把一旁的碎步往身上扯，活动着全身似乎已经生锈了的关节，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虽说这里并不舒服，但她还想再睡一会。

“小芙，起床了没有？！！”老板娘花子粗暴地敲着门，催促她起床。

“五分～钟，再让我睡五分钟吧……”芙乐儿裹着破布再一次到头就睡。

“十分钟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快点起床，懒屁股，店铺已经开门了。”花子翻了个白眼，上前把她拉起来。

芙乐儿拿起洗漱工具往公共厕所里走，洗漱池旁有些人在讨论着昨晚的声音。

“昨晚的雷声可真大啊！！可是没见到有下雨啊？！”

“你还真信那个是打雷的声音？？？”

“那要不然呢！？”

“那你还是把那个当做打雷的声音吧……”

“哎？告诉我嘛——”

公共厕所里的人大多数是一些大姨大妈，花子的红店按照其对店铺的贡献来分配房间，简而言之就是谁被拉客最多谁就住得更好。简单的洗漱之后，芙乐儿穿上保守的工作服，走到了店面里。

“小芙啊，你如此年轻漂亮，身材也不差啊，没想过要活的更好吗？”花子穿着一件无袖上衣，外套一件樱花色的衬衫，腿上的黑丝长短不一，慵懒地靠在吧台，一手拿烟，一手举着高脚杯，“敬这该死的生活。”

“我……还是算了吧，艰苦点我能接受。”芙乐儿尴尬地笑了笑，把衣服整理齐，“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去睡？”

“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家不安全，不好好利用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花子又抿了一口酒，“那边，带着帽子那个，他指名要你，快点过去吧。”

把衣服整理齐，戴上假笑，芙乐儿走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身旁。那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左拥右抱，喝的还是上等酒，看来是个不缺钱的主。

“瑞克，再说多一些外面城里的故事吧！！”一位陪酒女说。

“好好好，你们知道城里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吗？”那名叫瑞克的帽男喝了一口酒，“家里那是一个豪华啊！郊区里的豪华别墅简直比这座城还大，晚上摸进去差点给我整迷路了，那天正好停电，郊区的电箱爆炸了，我干的，哈哈。”

“后来怎么了？？快说啊！！”

“后来他那些豪华的东西废了一大半，他搂着他老婆早早就上床了，我摸到他们冰箱里喝了瓶酒，现在我都记忆犹新啊——我甚至形容不出那酒的味道了，”瑞克的酒杯空了，陪酒女马上帮他满上，他满意地喝了一大口酒，又开始慢吞吞地说，“他们两口子那时正操得起劲呢，我还在喝酒，那女的叫得真是好听，都把我给叫硬了，哈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瑞克注意到了芙乐儿现在旁边，他放下酒杯，示意她到他身边来。

“来，贫民窟里的孩子，过来，咱们喝一杯，”瑞克从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空的高脚杯从桌子底下升起，他将酒倒满递给芙乐儿，“来吧，敬这该死的生活。”

“谢谢你……”芙乐儿接下酒杯，一口饮尽。

“嚯嚯嚯，真是豪迈啊。”瑞克也将酒干完。

“哎呀，客观你快把故事讲完吧。”一个卷发的陪酒女不耐烦到。

“哈哈，算了，那故事都不好玩，都靠过来，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大事，”瑞克将酒杯放下，点起一支烟，“过几天，有一帮城里人就要来这里参观啦！！”

“哇——！”陪酒女们议论纷纷。

“听说他们身上会带很多科尔，那钱包肯定都是鼓鼓的，每个人都想从他们身上捞一笔油水，郊区那个垃圾场老板，最近在搞个大项目呢，好”瑞克吸了一口烟，咳嗽了两声，笑着把烟踩灭，“咳咳，这人啊，终究是要服老的，他们身上油水虽然很多，但你们可别想太多，一旦检测到你们想要抢钱，啪的一声，你的头会像这个葡萄一样爆炸，嘿嘿。”

在他咬破葡萄的一瞬间，一位红发抹胸装的陪酒女倒了下去，众人惊呼，围过去查看，瑞克慢悠悠地拨开人群，将晕倒的陪酒女抗在肩上。

“不用担心，我是个专业的医生，她这是病了了，我抗她到房间里休息一下，大家继续哈。”说罢，瑞克慢吞吞将她抗上了楼。

想起刚刚喝的酒，芙乐儿有点后怕，可是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自从瑞克指过他的名后，她等了八小时，也没有人再指过她的名，她独自坐在吧台的凳子上，看着店里的人来人往，嬉戏打闹，时不时来个醉鬼，稀里糊涂地嚷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结果被店里的保安一拳打趴下。

“我究竟来这里是干嘛的呢？太无趣了，这个地方，我要离开。”芙乐儿将放空的脑袋拉回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喂，老板娘叫你。”一个调酒女从后台走出，轻轻对她说。

调酒女将芙乐儿带到后台，这里环境和店面里完全不一样。黑色的实木地板踩上去的吱吱声回荡在，天花板上暗黄色的灯光照不亮前方的道路，来到熟悉的办公室门口，斑驳的红色铁木上刀，一摸惨白的灯光将地毯标出。

“咚咚咚”芙乐儿在调酒女走远后，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沉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像是在打雷。

“进来。”再平淡不过的回答。

芙乐儿推门进入办公室，室内橘黄色的灯光理科渗出室内。老板娘花子正坐在老板椅上，一双如玉簪的长腿搭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一把没有护手的断刃，刀身惨白的颜色比病态的肌肤还要可怕，刀尖处空空荡荡，仿佛在讲述一个惨烈的战斗。

“就坐那边的沙发吧，”花子仍然在擦拭手中的断刃，“做这个位置的人一般很会经常看到天花板上的樱花。”

芙乐儿往上看了看，一个樱花形状的图案印在天花板上，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上面沾着些什么。

“这几个天在店里感觉怎样啊？”花子将刀收入刀鞘，从衣袖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嗯……其他都还行，就是睡得不好……”，芙乐儿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昏暗的灯光和恶劣的睡眠环境让她十分疲惫，而面对花子的威严高压，又让她不敢放松。

“那些男人很讨厌是吧？我也很讨厌他们……怎奈何他们会送钱给我们呢？”花子将苹果削好皮，切好装盘，“来吃点吧。”

“好，谢谢……”芙乐儿起身拿起一片切得整整齐齐的苹果塞入嘴里，甘甜多汁的苹果暂时缓解了她的紧张感。

“小芙啊……你知道那种阶梯式的电梯吗？”，花子用水果刀刺起一片苹果往嘴里送。

“知道……”芙乐儿抓紧了裤子。

“这如果有个人在向下走的电梯上往上走，如果她走的太慢会怎样？”，花子又刺起一片苹果，举在灯光下观察。

“会……会往后退……”芙乐儿又把目光放在了刀尖上的苹果。

“聪明，而且啊——这个电梯最末端，可是个地狱啊——而电梯前段，有一盘美味的苹果等着你，”花子笑着向芙乐儿招招手，“来，姐姐喂你一口。”

芙乐儿心里一震，眼光从晶莹剔透的苹果转移到冒着寒光的刀上，尽管心里十分恐惧，但仍然要故作镇定，慢慢用嘴将刀尖上的苹果取出，芙乐儿不经意间往花子的脸上瞟了一眼，发现她正在盯着自己，那种看待猎物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咬碎苹果，甘甜的果汁并没有减轻她的紧张感，芙乐儿小心翼翼地坐回到沙发上，昏暗的灯光闪了闪。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走了……”芙乐儿只感觉背脊发凉，手心冒汗。

“回去吧，别太紧张。”花子将刀放在盘子里，拍了拍芙乐儿的肩膀，然后调整椅子躺下了下去。

穿过幽暗的走廊，回到宿舍的芙乐儿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甘甜的果汁带走了口腔里的水分，使得她十分急躁。

“离开！”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想靠自己在这里生存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转而想到将自己的黑客才能展示给花子，毕竟她实在是对讨好男人这这方面不太感冒。

想到此处，芙乐儿刚想起身，又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腿居然发麻了，就像一个便秘的人在厕所蹲到腿发麻，想站起来的时候却来了屎意一样难受。

她艰难地站起来，揉着双腿，突然想到:黑客这种过街老鼠可是人人喊打的……如果我主动泄露身份会不会死的更快？？

就在她左右为难，没法下定决心的时候，门不合时宜地被推开了，过了好一会，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左顾右盼似乎是在确认四周是否有人，而他最终将目光定在了芙乐儿身上。

“哟，小姐姐，你在这啊？”不请自来的男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瑞克先生？这里可是后台宿舍，顾客是不能进来的。”芙乐儿心生一丝警觉，右手放到身后，握住了小刀的刀把。

“噢！这样的吗？我想想，我好像有什么东西忘在这里了……让我找找好吗？”瑞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翻找东西一边接近芙乐儿脚下的木地板吱吱作响，仿佛是恶魔在笑。

这个动作使得芙乐儿的疑心更重了她本能地后退，但却听到了杯子碰撞的声音——被桌子断了后路。

瑞克一边盯着芙乐儿一边用左手在她脚边拿起一个沾有灰尘的戒指，“找到了～”

芙乐儿心中大呼不妙，可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匕首已经被夺走，他用力将芙乐儿按在桌子上，同时，一把泛着银光的奇型匕首锁住了她的喉咙。

瑞克叹了一口气说:“小姑娘，这东西可是很危险的，不能玩刀知道吗？”说罢，他便把从芙乐儿手中夺过来的刀丢在一旁。

“妈的！！放开我！！”芙乐儿的恐惧进而转化为愤怒。

可瑞克并没有理会，将他那双老到发黑的双手伸向芙乐儿的**。她尝试着挣扎，可卡在脖上的U型匕首好像又逼近了一步，芙乐儿洁白的皮肤上流下一滴血。

“噢！差点忘记了，你可别乱动啊，那把刀可是会自己动的，”瑞克抬起头装作好心地说道，“虽然你不动刀也会动。”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芙乐儿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恐惧的气息，夹杂其中的呜咽将这种情绪暴露无遗。

“噢？你这话让我想到了豪宅里的贵妇人，你想知道后续吗？嘘——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把他老公绑在天花板上。用这把刀定在她脖子上，然后用力干她，你不知道最后她那在高潮中死去的表情有多美，就像即开即凋的花朵，而你正是下一个。”

芙乐儿失声大叫，名为绝望的腐臭气息爆发出来，肆意在房间乱串。

瑞克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鲜红的苹果，“嗯？我什么时候拿的苹果？哎，不管啦。”他用苹果将芙乐儿的嘴堵住，一手继续褪下她的衣服，洁白无瑕的修长美腿舞动出绝望的轨迹，就像一头被猛兽咬住脖子的猎物。

当树叶被拨开，盛开的美丽花朵一览无余的时候，双腿毫无生机地停止了划动，被香甜的花蜜吸引而来蜜蜂已经准备开始采蜜，一步一步逼近着花朵，卷曲的口器早已伸得挺直。

芙乐儿已经闭上双眼等待死亡，可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好奇地睁开眼，发现脖子上的刀没有了，瑞克也倒在血泊中，一旁有个熟悉的身影。

花子望着地上的尸体沉思，手中正擦拭着那柄断刃。大概是察觉到了芙乐儿的视线，花子将芙乐儿口中的苹果取出，并且咬了一口。

“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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