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谢老头儿躺回到太师椅上，摇摇晃晃，吱吱呀呀。

“上差？”

谢老头儿有些惊讶，继续摇晃着太师椅，说到：

“不打算待在内务府混日子了？是哪家主子？”

“到算是一场意外……也并非是后宫的那家主子……”

莫云松一边吃着饭一边大致的将白天发生的那场遭遇讲了一遍，到事情说完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哦，你吃过了吗？吃过我便将桌子收拾了。”

自他被谢老头儿从街边捡回来便一直是他做这些杂务。

“早吃过了，今晚还有禁卫来搜查刺客什么的，你迟迟未归，老头儿还以为你被刺客给顺手解决在哪个角落了……”

谢老头儿斜眼瞅着他，又说到：

“有些奇怪…事实上，我闻到了不止一种女儿香，在你的身上。”

莫云松听到这话，眉头挑了挑，然后便动手收拾起木桌上的碗筷，随口说到：

“或许是公主身边的那位宫女吧，当时她可是十分不忿我冲撞了她家公主，动手推了我一把。”

这么说也不是刻意隐瞒，自己遭遇了刺客的事情已然过去，没必要说出来让谢老头儿担心，虽然…谢老头儿不见得会担心他。然后又听到谢老头儿说到：

“嘿！主仆二人都有体香？那可真是难得了！照你说的，那还应该是贴身宫女，以后要是谁能娶到那位公主可就赚大了！这种味道，一个温润绵绵，一个清清幽幽……”

一个老太监头头是道的说着这种话，莫云松是越听越别扭，笑道：

“闻香识女人呀！我说谢老爹，你当太监之前不会是一个资深的采花贼吧？”

“哼！采花贼？老头儿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采花贼！逮着一个阉一个，捏断四肢再扔牛圈里，最后，嘿嘿！给牛下**。”

“……谢老爹你可够狠！”

“诶，过奖！过奖！”

谢老头儿老脸微红，看起来到真像是有些羞涩，不过莫云松十分清楚，那只是他酒劲儿来了。

“你那缩阳入腹倒是练得不错，竟能瞒过刘德。”

谢老头儿喝了口酒说到，莫云松立马笑道：

“哈，我就说我是练武奇才嘛！老爹你不把其它武功教给我真是可惜了。”

“哦？还不死心，我也早就说过，要想学我的武功，一个字，割！”

“好吧，那就算了。”

他本就没抱有期望，或者说是不敢奢求太多，诚然自己对那些玄奇的武功很感兴趣，但谢老头儿救了他的命，也传授给了他在宫中能够保命生存下去的东西，没有道理贪得无厌。

莫云松麻利地收拾干净了木桌，看看谢老头儿抱着酒壶陶醉其中，没有继续和他说话的意思，他便准备返回自己的房间。走之前，莫云松又对谢老头儿说到：

“明天一早就得去那边，之后估计也得长住在那边……本想明早道个别，不过扰到了你的清梦又得挨骂……哦，然后，有空会回来看看你的！”

谢老头儿不耐烦地摆着手，一副“快滚吧你”的表情，莫云松毫不在意，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莫云松出了屋子关上门，他从院落中间走过，去另一间小屋。风很大，在他伸出手轻轻推开门的刹那，夜空蓦地炸响，哗啦啦的雨水霎时间倾盆而下，劲风将雨水扫到了他的后背，顷刻间便凉透了，于是急忙躲进屋里，关上房门后也不点灯，摸黑往床铺的位置走去。

黑暗中听着屋外响亮的雨声，莫云松打了个哈欠，此时到了自己的小屋才感到了疲惫，睡意来袭便双眼迷离着，完全是凭着自己对房间布局的熟悉往前走，走到一半的距离却直觉到有些奇怪，睡意又即刻散去，睁大眼睛仔细看，就在床边，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

停下脚步，莫云松盯着那边的人影看了片刻，随后大抵有了几分猜测，试着开口询问，但只是才张嘴还未发出言语，身后突然响起房门打开的声音。

风虽然很大，但他记得自己有好好的别上门闩，带着疑惑回身看去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靠近到他的面前，只看一眼他就知道是谢老头儿，不过一时间却不知道谢老头儿为何会闯进自己的房间。

但接下来莫云松发现谢老头儿一声不响的注视着自己身后，一瞬间便想得通了，谢老头儿功力深厚，自然很容易发现平常只有他们两人的小院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谢老爹，那边应该是……”

莫云松基本清楚房间里多出来的人是谁，便打算告诉谢老头儿，但谢老头儿却并不与他啰嗦，耳边微风拂过，谢老头儿已经和他错身而过，不言不语地朝床边的人影攻去。

那个人影立马动了起来，莫云松听到了长剑铮鸣的声音，同时看到了银白的剑身划出一道弧光，裙袂轻扬，下一瞬间，那婀娜的人影便与谢老头儿缠斗到了一起。

此时莫云松完全确定了人影就是慕晴，不明白她为何还要暗地里跟着自己，但现在，须先阻止两人打斗才是。

谢老头儿与慕晴之间的战斗绝不是莫云松能插手制止的，他便出声叫他们停手，然而被激斗正酣的两人当作了耳边风，他站在原地，半响无言，又试着叫喊了几声无果之后，干脆就找了根板凳坐下，权当看戏了。

小小的空间里，剑光掠影，外面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但是莫云松想象中精彩的“武打戏”却并未上演，就在他坐好打算好好观赏后不过几息的时间，他看到慕晴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剑光暗淡了不少，谢老头儿则趁势猛攻不止，在某一刻徒然夺过了慕晴手中的剑，再是一掌拍向慕晴腹部。

“谢老爹！……住……手…”

莫云松急忙叫喊，但他话音未落，那边慕晴的身影已经被谢老头儿击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到了墙上，随后落在了下方的床上，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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