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比武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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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备间的事故兰坤不想暴露出去，第十所是黑鸦塔直属机关，而一旦被黑鸦塔核实到这段人体试验的过程的话，兰坤无疑会被送上判庭，因此在叶茜表露出不适的时候，他脑袋里甚至没有闪过送医这个选项。

但好在赵玖的急救还算及时，相关处理也十分到位，因为急性失血而陷入休克状态的叶茜很快便喘回了气。

为了这个半精灵的性命以及接下来的计划着想，兰坤只得将试验资料所得到的数据全部打印出来封进纸袋，又极为谨慎地将电脑上的原件全部销毁，在将特殊实验的实验记录也一并删除后，最终才带着两名助手离开出整备间。

可偏偏在载人电梯内，检测到异常的诺娅又前来发问了，

“兰坤先生，鉴于您是B-4整备间的拥有者，且此时身体各项数值均处于正常范围，您忠诚的诺娅请求与您进行一次简短的谈话。”

“……请？”兰坤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

“本次载人电梯的乘客共有三名，其中我检测到茜·叶·阿玛丝塔夏女士——即B-4整备间的一号助手的现生理状态十分糟糕，请问需要接入最近的医院直通轨吗？如果需要，还请在五秒中内做出答复，五秒后我将暂时掌管本次载人电梯的控制权并将您转至医院直通轨。五、四、三……”

“没事，她身体没关系。”兰坤连忙回答。

“先生，希望您配合，数据显示茜女士现在的体况十分糟糕，不接受及时的治疗会有死亡的风险，且对记录在案的塔云人见死不救违背了我所装载的一等国民相关的条款……”

“等等，你那是以人类为基准而检测出来的异常，可她是精灵啊！”兰坤讲起了歪理。

精灵的生理构造与人类并无太大差别，因此诺娅检测出来的结果应该是正确的。

但人工电脑的运行逻辑有些与众不同，由于塔云人一开始并未设想过会让异族进入整备所这类靠近机密的地方，因此给诺娅搭载的数据库里也缺少具体的有关于精灵的可靠性高的案例。

而在这般的逻辑下，这个借口居然鬼使神差地瞒过了诺娅的法眼。

事后兰坤不由得感慨，某种意义上异族的身份在黑鸦塔内还真的挺好用的。

在出了第十所后，赵玖和兰坤硬是把神智一时清醒一时迷糊的叶茜给马不停蹄地拦腰扛回了自宅，得亏兰坤当初在房子里准备了个紧急备用的医疗间，利用脑子里为数不多的医疗知识配合赵玖那听了命令后便百分百发挥的行动力，赵玖的情况总算是稳了下来。

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叶茜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好转，而完事了的赵玖和兰坤则在客厅那边坐定。

“你确定要让她上武神测试？”赵玖随手拿了个水果一边啃一边问。

“不然呢。”兰坤将牛皮袋拆开，一边翻阅那刚打印好还带这些温热的文件一边回答，“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会死的哦？”赵玖恳切地说。

“那就抱着死的觉悟帮我进了黑鸦塔再说吧。”兰坤撇了撇嘴，“反正签订的合同里，我已经把报酬提前支付了，就算那个半精灵死了，我也会按照合同为她的母亲提供医疗帮助的。”

“哇哦？这就是高贵的契约精神吗！”赵玖表情浮夸。

“更关键的是我已经不可能换一个新的驾驶员了。”兰坤将那叠资料重重拍在桌子上，“终端电脑已经录入了你和那个半精灵的信息，我的权限因为你们两个的原因又被调低了，未来能够调用的资源只会更少，而初号机的生物资料还被终端电脑强制绑定在了叶茜身上……可能这是对于出现异族驾驶员这一特殊情况而做出了特殊举措吧。距离下次武神测试还有三个月，我们只能争取这三个月内搞定一切了。”

“话说回来那个半精灵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被检测出来异族成分了？”赵玖突然想起来，“我这副模样难道不像人吗？”

说罢她对着自己的身体**了半天，“这身上摸起来也全都是人类肉质的手感啊？这样还能露馅的嘛？我在变身方面还是蛮有自信的呀……”

“你总不能把自己的基因也改成人类的吧？”兰坤白了她一眼，“外形是外形，整容手术的话我们国内某种程度上也可以做到，但基因就是另一回事了。”

“啥……玩意？及音？”

“……用你们的理解来说的话，大概是类似于灵魂的东西？”兰坤敷衍地解释了一下。

“哦对了！为什么不让我驾驶武神？”赵玖将果核在嘴里嚼烂了一并吞下后继续问，“我现在可是人诶？明明距离你最近的实验材料就是我诶？”

“要听原因么？”兰坤今天倒是罕见的有耐心，大概是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他着急也没用的地步了。

“听听听。”

“首先，我不信任你。”兰坤面无表情地陈述。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奴隶了？”赵玖倒也没多大的意外。

“恶魔……别的我不知道，但你是个说谎就像呼吸般自然的家伙，我甚至到现在为止都不敢确定你是否真的和我有那层所谓的‘契约’关系。”兰坤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不以为然地继续说，“毕竟我也没有确定的手段就是了。”

“好吧好吧，我可以理解，，我完全理解。”赵玖在那边的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起来。

“而且我至今没能搞懂你为什么当初要变成人类的姿态。”兰坤接着又说，“如果是要采取防御和攻击的话，明明应该有更多生物可以选择才对，但你却变成了和我同种族的人类，而且还是女性，我对这种行为尤其不解……难不成你是打着削弱我的警惕心的目的么？如果是的话，我只能说——的确很有效就是了。”

被提到这一茬时，赵玖那边显然愣了一下。

但然后，她却坏笑了起来，接着伸出手来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兰坤这些日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穿上的内衣和里衣居然一件都不存在，于是伴随着她动作的继续，那迷人的白色沟壑……呃？山包？呃……好吧，刀疤也逐渐显露在了兰坤的眼前……

“你连个胸都没有，玩这套干嘛？”兰坤表情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自取其辱吗？”

“……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赵玖那边显然没预料到对方的态度，“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也好哇？我很受打击诶？”

“好，我心动了，行了吧。”兰坤的双眼里刻满了怜悯二字，“所以你为什么要突然表演这一出，想调剂一下严肃的谈话氛围么？”

“啊，不是，我只是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该回恶魔老家重新学一下变幻术了而已。”赵玖这回说的是真心话。

恶魔的所拥有的能力之一便是能将自己的身姿变幻为目标心中最愿意给予信任的姿态。它可以是儿时玩伴，也可以是逝去的至亲，更可以是理想中的伴侣，但并不是变成完全一样的人物，只是变成气质和外形上极为类似的存在。

而也恰好是“相似但不同”的这一特点，恶魔往往可以轻松地获得对方的信任。

也是因为这种能力的原因，很多种族里用来形容恶党的谚语和比喻里都有“你是个恶魔吗”之类的句式。

赵玖变成人类的外形……那是因为看到她的兰坤是个人类。

不过这个人类很奇怪啊，赵玖觉得自己这个姿态明明应该有很大几率讨对方的欢心才对，但对方却完全没有动心的意思……

这太怪了。

刚才她改变了一下策略，想给对方点颜色看看，但对方却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难不成自己不适合当恶魔？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首先’？那就还有‘其次’、‘然后’和‘最后’之类的喽？”赵玖突然想到。

“最后。”兰坤轻描淡写地继续说，“你外形是人类，但流的血不是，所以没法启动武神……我以为之前提到这茬的时候，你已经察觉到了呢。”

“我察觉到了。”赵玖笑嘻嘻地说着，分不清是在说烂话还是在撒谎，“这不是给您捧个哏显得您聪明睿智嘛！”

兰坤有些无语地看着那张嘴，只觉得自己可能因为眼前这家伙的原因，这辈子都不会相信女人嘴里说的话了。

☆

天色已暗，边际区已经熄灯吹火了，而塔云内部却一片明亮如常。

电力技术在国内的推广还不到五十年，但电力的应用却异常广泛，一根根黑色的电缆连接成蛛网般复杂的脉络，为塔云国内部的每个设施提供清洁且强劲的能源。

在将贵宾依照他们的旨意安置在了能清晰观赏黑鸦塔全体的房子里暂住后，如释重负的卡莲和百里长歌随便找了个店坐了下来。

虽然说食物这种东西理论上靠营养啫喱和其余补充剂就能代替，但塔云人终究也是人类，食欲终究还是有的，所以一等国民居住的区域也是有专门提供料理的店面。

“怎么办？”等菜中的百里长歌开了金口。

“我怎么知道。”坐在对面的卡莲翻了个白眼，“什么年代了，还要玩比武招亲这一套的……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外国人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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