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

顾念生早上是被闹钟吵醒的，本来他还想按灭闹钟继续睡，可脑海中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事。

今天是不是要上课……

他急忙翻出手机一看，果然，星期一。

顾雨薇中考早，已经放假了，但他还是得上课。

读书上课啊……

他有些恍惚，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有重返校园的机会。

洗漱时，顾念生看着镜子自己还未褪去的大黑熊猫眼，瞬间沉默了。

顾雨薇那一拳可真是猛足了劲，他现在眼眶还隐隐作痛呢。

看样子，顾雨薇现在还没睡醒，至于父母俩人，应该是早早地就出发去上班了，俩人都是上班族，同一个公司的不同部门。

顾念生随便拿起两片面包和瓶牛奶就出门了。

兰海市的空气质量还不算差，早上出门也能闻到勉强算是新鲜的空气。

出门后乘坐上公交车，早上的公交车，人还是有些挤的。

他那不大不小的身板，被挤得往后门去。

车子每过一个站，只见上的，不见下的，就跟塞罐头一样，死命地往里塞。

挤着挤着，顾念生就挤到了一个女孩背后，贴了上去。

当然，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要占便宜的，只是这实在是太挤了啊。

他瞟了一眼，这女孩留着麻花辫，看其身材，和顾雨薇差不多，应该也是个小初中生。

也不知道女孩是否有感应到自己背后贴着的男生。

顾念生尽力地想把身体向后撑去，可发现，这个做法根本不行，还会因为公交车的晃荡，搞得像是在摩擦对方一样。

说到摩擦……

确实也和摩擦没什么两样。

这女孩的身体还是比较软的，尤其是某个部位很有弹性。

顾念生现在的身体正处于精力旺盛的年纪，即使他的思想再如何高尚，但终究身体还是老实的，这摩擦着就不受控制的起了身体反应。

简直是罪过啊！

自己竟然对这个和顾雨薇差不多大的小女孩起了生理反应！！！

顾念生不由得心生一股强烈的罪恶感，可罪恶感越是强烈，身体反应也越是强烈。

这女孩就算是再迟钝，估计也该感受到了不对劲。

现在的小孩聪明着呢，别管性格如何，在这方面多少都懂一些。

看着女孩渐红的脖颈和脸颊，顾念生知道，自己想的没错，对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还好，女孩并没有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行为，比如说大喊“色狼”转过来给顾念生一巴掌什么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顾念生的身体总算是慢慢冷却了下来，在某个站，车上的人一窝蜂地挤下车，其中也包括那个女孩。

他特意看了一眼女孩的侧脸，带着度数不算高的眼镜，还挺秀气的。

到了学校，顾念生来到教室没等多久，开始上课，他的同桌是个男生，有些黑黑的，和他关系挺好。班上有几个长得稍微好些的女孩，但是都不算多好看。

这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班级里，顾念生坐在座位上，听着老师的枯燥讲课，明明相隔一千年，可他却没有半分不习惯。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课间十分，男生多半是在讨论游戏，女生则是在谈论着八卦新闻什么的，几个爱好学习的学生，埋头奋笔疾书。

这真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了，中午在食堂吃饭，回教室趴桌上休息，顾念生抬眼看着黑板上未擦去的解题方法，突然想到，这样的生活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最后老死。

自昨天醒来，第一次，他产生了一种惶恐的感觉，甚至有些怀疑，那个世界的一切会不会其实是一场梦呢。

虽然他现在还在努力记着那边的一切，可记忆却是不受控制地在淡去，就如寻常的梦醒之后会忘记梦境的内容一样。

不行，不能就这么忘了，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对了，记下来，用文字记下来。

顾念生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一边回忆一边提笔书写……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也是开始正式修炼的时候。

一大早，小师姐就把我叫醒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空气远比现世中的要好闻得多，每吸一口，都感觉身心舒坦。

洗漱完毕后，小师姐就带着我去找师傅了，路上，我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师姐，不用吃早餐的吗？”

“早餐？你是说早茶吧，我们乃是修炼之人，以灵气为食，不需要像世俗之人那样吃五谷杂粮。”身穿绿色衣裙的小师姐回过头灿烂一笑：

“当然，好吃的也不能少，等我有机会带你下山，去俗世中走上一遭，吃遍美食。”

小师姐那灿烂的一笑，往后一直印在我的脑海，从不曾褪去，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根本也是没有下过山，更别说出门派秘境去那俗世中过。

在小师姐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传道受业的大殿中，在诸多师兄师姐的注视下，跟着小师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里是没有椅子的，有的是电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那种蒲团，不知这些蒲团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特别软和，我学着众师兄姐的模样，也是盘腿坐了下来。

也许是现在这具身体还幼小，身体柔韧度强的缘故，做出这种姿势，长时间也没有感觉不适。

师尊大人在上方也不知是说什么，看样子是有关修仙的知识，说真的，那些东西我到了现在也没搞懂多少。

虽然我很努力地想认真听，可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沉迷在了师尊的美貌之中。

说真的，师尊大人真是长得漂亮啊，明明是男子，却比我所看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漂亮许多，一言一语，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股淡然，让人如同受清风拂面，说不出的舒服。

相信无论是男女，只要看到师尊大人的模样，都会沉迷吧。

想来，师尊大人必然是注意到了我的失态，不过他也没有开口训斥我。

等他讲解完后，众师兄姐开始提问，听起来像是在问自己在修行中所遇到的难题。

有些师尊解答了，而有些，他则是摇头，让提问者自己去思考。

一早上时间过去，感觉相当枯燥，我都有些打瞌睡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是饭点了才对，不过大家都没有想要吃饭的样子。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饿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

到了下午之时，师尊让师兄姐先走了，留下我一人。

“念生，我早上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多少？”师尊大人看向我问道。

“这个……”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一点都没听懂吧。

师尊竹柒笑了笑：“你也不必惭愧，想来那些你现在也听不懂。”

“嗯。”我如同小鸡啄米般地直点头。

师尊竹柒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认真：“为师且问你，修炼一途充满了艰辛困难，你是否已做好了去迎接的准备？”

我深呼吸一口，然后郑重地点头。

这一晚上，我想了很多，想到父母和妹妹，心中不免悲伤。

现世的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男生，没有优秀的成绩，也没有过人的才艺，身材也不算高大，容貌倒还过得去点，可也不算多帅。

作为这样的一个普通人，一辈子也不会精彩，直到最后老死的那一刻，或许会对一生的经历进行一个走马灯回顾，然后带着笑容离世。

这样的人生真的好吗？

或许没有标准答案，不过我是绝对不喜欢。

稍微想来，不止是这样的人生，无论是贫穷富贵，精彩也罢，平淡亦好，终究也只能算是下乘。

而现在，这里的一切才会使我感到兴奋，一种远比中百万大奖还要来得强烈的兴奋，虽说我也没中过大奖就是了。

总之，修仙，这是我想要的，即使前方有再多困难，我的决心依旧不改。

朝闻道，夕死可矣！

师尊竹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你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心，这便好，我这就指导你修炼的法门。”

“修炼一途，须踏踏实实，切记不可走偏门。”

“首先，这修为境界由低到高分别是，引灵、凝神、幻形、斩尘、圣人。”

我忍不住问道：

“师傅，那圣人就是最高境界了吗，往上去呢？”

竹柒：“圣人自然不是最高，不过你初入修真，没必要知道上面的境界，若是你哪天能修炼到圣人境，为师就高兴了。只可惜，我怕是看不到那天了。”

我一脸认真地说道：

“师傅，我一定努力修炼，肯定能达到圣人境。”

“为师并没有怀疑你的资质，相反，相信以你的资质，成为圣人只是时间问题。”说着，竹柒的脸上露出一丝忧色，自语道：

“只是，我却是看不到那天了。”

我没听到师尊后面的自语，只是问道：

“师傅，那您现在是什么修为境界，圣人吗？”

一听我的问题，师尊竹柒笑了笑，用着骄狂自豪的语气说道：

“为师乃是仙人。”

“仙人？”我愣了下，下意识问道：

“是长生不死的那种仙人吗。”

师尊竹柒摇了摇头，目光突然有些悠远：

“只是长生不老而已。”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这句话的意思，他早知自己命数不久矣。

长生不老终究不是长生不死，世间的一切，有始有终，这是不变的真理，仙人也不例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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