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和尚当年只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天生多病,在西北蒙胡之地便是罪恶的根源。蒙胡人信佛,他们相信有来世,于是了悟和尚默默忍受着同龄孩子的欺凌与野蛮。
六岁那年,了悟和尚的父母在蒙胡对西域羌人的战争中死去,于是他开始流浪。秀美不凡的外表总是带来灾祸,因为拥有者没有守护美好的力量。
于是八岁,他被带到了娈童馆,在大雍塞北的白夫人城。大雍对抗蒙胡的军队便设在这里。作为蒙胡对俊秀男童,他比那些来自大雍的孩子更受欢迎,因为仇恨。人们享受骑在敌人身上的感觉,沉醉于胜利,因为这里的军队从来没有打赢过蒙胡。很快,他就成了这里的头牌,默默忍受,壮汉,书生,鞭挞,丑陋,肮脏。
十岁那年,娈童馆来了一个男孩。他长着一双飞扬的丹凤眼,身上披着白狐裘,不像是被拐到这里来的。所有孩子都围着这个新人,于是了悟和尚也走了过去,大家都嫌恶地给自己让开一条道。
新来的男孩儿看向自己,奇怪地伸出手来,说道“你好,我是水清浅,疏枝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不由自觉地伸出手,他便握住我的手,一会儿就放开了。男孩儿,水清浅,脑后的马尾摇晃着,耀眼的笑容像是太阳。
“大雍宁江人!”
这边是他生活的城市了吗?
“大师,到您了。”眼前的老住持慈祥微笑着,右手放在一旁的棋盘上。待了悟缓过神来,黑子已经包围了白子,他已经无处可走了。
放下执白子的手,了悟报以微笑,说到:“住持果然棋艺精湛,了悟自叹弗如。”
此时宁江特有的细雨开始了,城市整整一个月都会在雨中度过。了悟想起来,水清浅的眸子就像这宁江的雨一般迷离。
雨打芭蕉,像雾一样渲染了窗纸。大殿传来梵音渐渐消散在雨中,这是沙弥们早课完毕。了悟为烛灯罩上纱网,飞蛾死命地想挤进去,但是只是徒劳。
“飞蛾扑火是宿命,大师何故阻拦?”住持微笑问道,皱纹在如豆灯火下像是刀刻上去的,但是刻出的是岁月的安好。
“爱惜飞蛾罩纱灯,出家人慈悲啊。”了悟月白僧袍被染成淡淡的黄色,打开窗户,观摩檐下的雨,同时运功把吹进来的雨水都逼走。此时旭日方升,远方已然一抹朝霞。
“请用斋。”住持引着了悟,但了悟临走前吹灭了烛灯,摘下纱网。
他回头对住持说:“住持,飞蛾扑火不是宿命。飞蛾扑向光与暖,是希望。”灯旁的飞蛾飞过了悟如画的眉宇,翻过窗框,飞向雨中的太阳。
主持的背影停下,回首微笑说:“请用斋,鸡鸣烟火寺的斋饭可是大雍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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