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久远时代的它们

“他们被什么东西追赶着吗？”

“好像很可怕的样子哎。”

唐妮一边抱着小熊玩偶一边盯着还没合上书的托尔克。

“幸好后面都跑掉了。”

“故事还没结束，我没把它们全部讲完。”

“怎么不往下面讲了，唐妮还等着听呢。”

“唐妮抱歉，接下来的书页我无法解读，所以故事才不能继续讲下去。”

“古代教会留下的书籍，只有少部分的文字容易解读，多数的内容利用一些独特的文字撰写，读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旁的凛向唐妮解释。

“啊，是这样的啊。好吧，唐妮接受就是呢。”

“要听下一个吗？”

“要！要！”

唐妮举起手并稚气的回答到。

白色少女凛抚摸着古老的苍翠之书，书页的每一寸触感都让她感觉到了生命的活力。

......

“最初是什么样子的？”

“那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想象出来的东西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遥远时代的它们没有过去……”

展开双翅的奇妙生物划过天际，从大海中传来的幽远声响，不知是何等之物在呼喊着。

蔚蓝之色与天空相呼应，一望无际的**没有一丝杂乱的气息。在这之中一座孤岛就显得特别的醒目，那上面长着一棵巨大的古树，它是遥远时代的过去之物。

在巨大的树冠周围环绕着圆环并且散发出亮光的星点。

飞行在天空的奇妙生物停留到古树下方的树藤，强壮的四肢以及覆盖全身的鳞片，苍翠的头冠上有向后延伸的犄角。展开强有力的双翅又再一次向上空飞去，这次它们飞到了古树的顶端。

海浪拍打着礁石，在海崖上一头幼龙默默站在那里。

小巧外表就像一块翡翠一般，它看着远处的天际，纯洁苍绿的瞳眸中倒映着蓝天的影子。

海风吹过，轻摇的树梢慢慢摆动，深深扎入土地中的巨**须蔓延到方圆几百米的地方。

这时从海中走来的一个人影，靠近才发现那是一位少女。青蓝色的连衣裙，漆黑的长发，大致上就是她的模样。水没过她的膝盖，她一直向前走着，即将走上海岸之际她抬头望向眼前巨大的古树，见到树梢边的光点还在闪耀……

一只飞龙落在她的身旁，少女没有感到任何的畏惧，反而像是见到自己的家人一般，她伸出手抚摸着飞龙的面庞。

诞生于古树上的生命结界，拥有着不死不灭的活力，即使是时间都无法改变这里的一切。大地母亲的祝福让纯洁之物降生，它永远是我的孩子们。

幼龙踏着小脚步追到了少女的跟旁，像是曾经认识的少女与幼龙，四目相视后它们达成了某种默契。

“嗷……”

幼龙娇弱的叫声让少女注意到，于是乎少女靠近幼龙，她蹲下将它抱起。抱在怀中的幼龙闭上眼睛像极了一只熟睡的小猫。

接着少女又听见了一个声音，将幼龙放下慢慢走向了前方巨大的古树。

幼龙静静地望着少女的背影，一动不动地一直望着远去的少女。

“要开始新的了吗？”

“在漫漫的长河中总会有东西要出现和消失，时代的更替更是如此。”

“还有什么想见的东西吗？”

如同老妪一般的声音发出询问声。

“已经没有了……”

“那么请你来到我的身旁吧。”

双人的对话就此终止。

少女闭上眼睛跪倒在古树面前，慢慢的她化作了一股风吹向了古树。

一位坐着轮椅的老妪与一位少女同处在雾化的虚幻地，往周遭一看才发现这里是在古树的顶端。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的名字？”

少女迟钝的摇了摇头。

“我忘记了……”

“你叫……希……”

“那是我的名字吗？”

“对，希……”

“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对不起，我都忘了。”

“那唯一记得的东西呢？”

“唯一记得的……”

“我的孩子们……”

“他们还很好。”

“对，他们都过的很好。”

已是正午时分，大片的雨云环绕在小岛上空，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上空时不时的交织着雷电，潮水也变的没那么平静。

幼龙躲在巨大植被下避雨，而先前停留在古树顶端的飞龙早已经回到自己的巢穴。

“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

老妪的声音又再一次传来。

“我是……从水中走出来的……”

“但是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

“你能告诉我，我从哪里来的吗？”

少女不解的反问，她很疑惑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可不好回答，因为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作为旁观者的其他事物更不可能会知道。”

“或许某处地方保存着自己记忆。”

“能想起来的话，忘了什么都不要紧。”

安静的夜空之下少年追赶着少女……但视线又开始模糊起来，渐渐地看不清了两人的脸。

“他们开始变的模糊……”

“对于你们来说过于久远的事物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记住的。”

“是看不清了自己的脸吗？”

“它可以让你看见自己，那个真正的自己。”

说着老妪拿出了一面镜子。

名叫希的少女双手接过镜子，她开始注视镜中的那个自己。

“努力认真地看一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繁星点缀夜空，霎那间少女眼中出现了似曾经历过的……

一株盛开丁香树，花瓣随着风一同吹过。身着蓝色连衣裙的少女站在树下，她的手中拿着某样东西。

“那个，能够……”

“没事的。”

温柔的声音传到了少女的耳中。

穿着白衫的男子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

终于看清了少女手中之物，那是白色的花团。

“真的要走了吗？”

“妈妈……”

“不要走……”

“不要……”

四名孩子以及一位男子站在一株丁香树下。

“它在呼唤我，我本不属于这里的。”

“真的很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但现在已经不是时候了。”

“为什么是妈妈？”

“我愿意和妈妈一起去！”

“我！”

“还有我！”

“不行的，不能让你们一起去，那里不属于你们。”

少女一直摇着头。

“我该走了……”

“孩子们，你们一直都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在孩子一旁沉默的男人突然说到：“我们还会见面吗？”

“某一天我们会的……”。

少女轻轻说着风吹过丁香树，花瓣飘过他们的面前。

听到回答的男人点了点头再没说其他的话。

“想起来了吗？”

“是他们……”

镜中少女无声的落下眼泪，很快泪水就浸湿她的面颊。

“他们都是爱你的人，无论何时都会想起你的人。”

“作为人来说多好啊，这样你就不用那么孤单了。”

“旅途总是辛苦的，更何况是未知的终点……”

希慢慢拭去脸上的眼泪。

“那么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还想要留在这里吗？”

“如果不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到过去的世界，但你会再次忘记自己的过去。”

少女凝视着前方默默地说出了她的选择。

……

雨过天晴，阳光再一次照射到了这座小岛上，留在叶片上的雨水滑落到泥地的水洼中。

海崖之上又出现了幼龙的身影，这次多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云影飘过，海浪拍打礁石发出轻响。

少女带上面纱，左手带上了轻铃。

身背古树，眼望大海，希一直在注视着遥远的大海。

“我选择留下来。”

“真的吗？”

“是的……”

“即使不能回到身旁，都不想把记忆忘去，人的记忆是如此的珍贵啊。”

“也只有你们会如此吧。”

“无数命运的齿轮带动着一切的事物。”

“你好像还有什么要问的？”

“嗯……”

“我想问的是这里是哪里？”

“这里……”

“这里是一切的源头，过去的久远时代。”

古树上端的光点发出了更为耀眼的亮光，飞龙盘旋在海平面。

再次安静的小岛在圆环的保护之下陷入了遥远的时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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