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现实的设想

隔天。

今天的学院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舒爽的湖风轻轻拂过整个学院，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夏天的到来。

经过一晚上的左思右想之后，我决定还是带着系统吐出来的设计图纸往院长那边跑一趟。一支成熟的空军部队——或者说每一个能飞上天的飞行员，身后都有着由技师、地勤、空管到做饭大叔所组成的一支完备的后勤团队，如果我真的要决定把F-4 E作为我的主力机种，那么后勤的保养问题不得不列入我的考虑范畴——毕竟我没没有土豪到坏一架丢一架的地步。

办公室里，令人敬爱的卡斯帕院长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磨着一块拳头大的魔晶石。这个平时整洁地令人敬畏的办公室现在就和某个下城区的修车棚一样，布满了半成品的炼金活塞、外壳和管路，机油抹得到处都是——要不是那些装有古老藏书的书架上刻有脏污去除的固有结界，那些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藏书怕不是也不会幸免于难。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让院长稍微地皱起了眉头。自己明明嘱咐过副手，任何人一概不让在研究的时候敲他的办公室门的。可能又是那些令人讨厌的帝国议会的顽固派。那些人一般副手是不敢拦下来的。

他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一边研磨着魔晶石，一边脑子里想着怎么打发那些恼人的蛀虫。“进来”这二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咬着蹦出来的。

润滑的极好的办公室大门被轻手轻脚地推开，卡斯帕院长的耳朵里传来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老师？您这里这么这么乱？”

院长有些错愕地抬头：“长....哇！”

伴随着一声巨响，滚滚浓烟从院长办公室的窗户里冒出。

我了个大草！

我循声抬头向上看去，院长的办公室窗口像喘振的发动机一样向外喷着浓浓的黑烟，我当场脑子就mark了——哪个了解情况的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恐怖袭击还是院长炸了？哦...院长好像不会炸。

在我往上跑的时候，楼里的大多数人依旧在谈笑风生，好像刚刚那场几乎都要把玻璃都震碎的爆炸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我记得这种情况在战争中也出现过——都说新兵怕炮，老兵怕机枪，这里的人就像那些老兵一样，能听着爆炸谈笑风生。

真是...奇怪。难道说院长的爆炸已经是日常了吗？（雾）

快步爬到五楼，推门而入，一股呛人的烟雾几乎把我熏晕过去，那是机油和橡胶在一起大火猛烤的味道。我一边打开门让烟雾散去，一边大喊着院长。呛人的烟雾从嘴里直接涌入嗓子，那股难闻的味道几乎让我把我的肺都咳出来。

一阵不知名的风从大门吹散了烟雾，两个淡绿色的魔力护盾透过尚未散完的烟雾浮现在我的眼前。在半透明的护盾上面，属于魔导器特有的魔力补充频率让护盾上产生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涟漪。而护盾里的院长和另一位女生，连衣角都不曾粘上半点脏污。

哦，感情说最狼狈的只有我咯？我低头看看被烟染上黑色的海军制服，哭笑不得。

“所以说下次你看见老朽这着火了还是被淹了还是爆炸了都不要急吼吼地朝这里来嘛，老朽一个大魔导师还能被自己的实验炸死吗？”院长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我，一面教训着一面甩了一个清洁术给我。“你说说，关于造东西和科学实验方面，你的脑子那么灵光，怎么在这种方面，脑子就和锈掉的魔法回路一样呢？”

“我...”我果断地在这种情况下放弃了口头抵抗。不过心里却还是想着“你万一要是真被自己实验炸死了，那我就该乐呵大发了。”如此这般。

“那个...院长...这位是...”我上下打量着那位正在院长书架前翻翻找找的女生，有些疑惑地问道。女生有着一头极为完美的金色的大波浪长发和令人窒息的完美身材。亚斯兰帝国的陆军军用马靴包到了她的膝盖处，更显双腿的修长。但是即使是在她的背后，透过那身帝国陆军女式常服散发出来的，却是一股与这种身材完全不相称的英气。

女生翻着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旧书转过身来，戴着白手套的秀美的左手不经意地扯了扯领口，在她的领口上，原本该装饰有陆军火枪样式的军种略章的地方，是一个金色的狮头：“亚斯兰陆军皇家近卫师，少将师长卡洛琳·亚瑟·亚斯兰。”

“也就是我们除了皇帝陛下之外最大的科学侧支持者，亚斯兰帝国长公主殿下了。”院长忍着笑补充道。

“哦原来是长...长长长公主殿下？？？”我几乎要平地蹦了起来，脑子并没有多想，右手顺手就把那一摞封装好的F-4-E Block48+的设计图纸毫不怜惜地丢在了地上，砸起了一片烟灰。立正，敬礼，一个标准地举手礼和无可挑剔地站姿瞬间完成：“亚斯兰海军司令部少校参谋肖长空向长公主殿下致敬！刚才不知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然而院长却投过来一个“没救了”的眼神：“老朽就直言了，肖长空，对皇室成员是要用单膝跪礼的，而且亚斯兰军礼是抚胸礼，就不要用你的举手礼了。”

“啊啊啊啊啊？”

“好了老师，你也知道我不喜欢那种单膝跪礼。”长公主淡淡的说着，把手中的书籍重新插回书架上：“不过那个举手礼倒是挺新奇的。”

“额...多谢长公主殿下夸奖。”

“额外的奉承就免了吧，我不缺这些。”长公主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似乎还没有自己大的少年，内心还是略微有些吃惊的，她没想到在柏森堡上层的科学侧引起“地震”的设计图纸出自面前看起来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少年之手。“虽然老师把你的所有情况都想我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想问——你就是肖长空？”

“是的，长公主殿下。”

“那个M16A3的设计图纸和样枪——也是你自己制作的？”

“完全没错，长公主殿下。”

“听詹姆斯准将的汇报，你开发出了能对抗‘海鸥’的东西？”

“是的，长公主殿下.........诶我的设计图纸呢？”

“刚刚被你丢地上了。”长公主弯下腰，从一地灰尘里捡起了那本封装完毕的F-4 E Block48+的设计图纸，她似乎完全不在乎那些地上的脏污染黑了她的白手套。“这种东西...就能克制‘海鸥’吗？你要知道，一旦我们和蒙斯特再度开战，我们除了空中作战单位的数量，就没有什么能和‘海鸥’抗衡的东西了。”

“长公主殿下，我以一名空军军官的荣誉作证，如果您有两个75.7千牛推力的发动机，即使是满载弹药的猛犸I型坦克，也是可以加个翅膀飞上天的。”说起这点我非常骄傲，可能比起军衔和爵位，我什么都不是。但是说起航空器，我可以甩开这个世界一百年还绰绰有余。

我把总设计蓝图摊在了院长那个宽大的桌子上：“这种飞机叫做F-4“Phantom II”，后面的E代表是它的改型，Block48+是它的第四十八个改进生产型号，主要的武器是一门二十毫米的机炮和——。”我突然发现我词穷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给他们解释什么是导弹“——和制导火箭弹”

“能详细解释一下什么是‘制导火箭弹’吗？少校？”长公主黛眉微蹙，对于这个崭新的概念显然是有点疑惑。

“我们叫它‘导弹’。”我指着图纸上详细的AIM-7的线图说道：“它可以发射出相当于魔力波动一样的东西并且接收目标物体反馈回的魔力波动，从而飞向目标。”

“最多24枚炸弹啊...相当于空军的一个亚龙营了。”长公主咬着下唇，眉头紧皱，仿佛若有所思：“这样的火力装在飞机上确实是以前都不敢设想的。但是，这上面的‘电视引导导弹’和‘红外制导导弹’呢？那些编号又是怎么回事？这架飞机又怎么飞起来，它又没有任何的螺旋桨”

“武器方面的内容，回头会向您详细解释的；至于那些编号，您就看作是它们的型号好了。至于它怎么飞起来——”我指向那台详细的J79-GE-15“这是这架飞机不是很完美但是已经够用的核心——一台通用电气公司的J79-GE-15涡轮喷气式发动机，它使用向后喷射气流作为飞机前进的动力，再配合近乎完美的外形，可以让这架飞机的最大平飞速度超过声音！这将会是当今世界上所有的飞行物体都望尘莫及的速度！”

“这...简直是让飞行员坐上两个燃烧的火炉！”卡斯帕院长感觉自己的价值观被颠覆了：“你们怎么让飞行员不被烫死！？”

“这个简单，我们用材料。”我指向J79-GE-15的燃烧室：“能承受超高温的材料组成了这台发动机的燃烧室，当燃料注入燃烧室发生燃烧的时候，这些材料将把燃烧室与发动机整体的热量隔开。当然，我们还有一套液体冷却系统，但是这却是应急使用的了。”

“等等！”院长好像发现了什么：“如果魔力混入汽油气体之中混合点燃，虽然会产生比原先汽油气体点燃所产生的更多的能量，但是它的温度不会提升！好你个肖长空！你让我接触这么多天的汽油机竟然是为了这个！”

“正是这样，院长。”我微笑道“这架飞机并不会像原先的那些双翼机和龙骑士一样，和对手在空中跳着骑士般的圆舞曲。它们会从高空冲下来，像狼群那样用导弹和机炮撕碎它们的目标。在敌人反应过来以前，它们就以望尘莫及的速度飞出了敌人的机枪射程，把敌人远远地甩到身后。”我顿了顿：“但是汽油仍然是非常低级的燃料，这种发动机将会使用更高级的提炼燃料，这是我们目前所不能生产的。”

长公主叹了口气：“真是个非常诱惑人的蛋糕啊。说吧，肖长空少校，你需要什么？军衔？爵位？还是财富？”

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长公主，请您别忘了‘那位’对M16A3说过什么。”

“额...是‘这种东西完全是浪费宝贵子弹的产物’？”

“不对不对。”

“‘帝国现在完全无法生产这种东西？’”

我点了点头：“完全没错，长公主殿下，‘帝国现在完全无法生产这种东西’这句话，不单单对于M16A3来说是如此，对于这种飞机比步枪更精密的东西来说，更是如此。”

“我们该讨论讨论，什么是帝国工业的根基了。”

P.S.不会让主角那么快就得到碾压大陆的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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