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丰收

当科技所带来的超视距所和先手优势运用在一场空中战斗上会发生些什么？

毫无疑问地，这将是一边倒而且碾压性的战斗。空中战斗从来都没有势均力敌这个选项，从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金属单翼打帆布双翼就是绝对碾压性优势，派卡德-梅林V-1650-9所带来的2270匹澎湃动力打DB605ASCM/DCM的2000匹开水锅就是可以吊起来和打儿子一样按地摩擦。

同样的，在F4-E Block48+面前，还在靠着生物学的先天优势叱咤疆场的巨龙和他们的骑士连一丝一毫的便宜都占不上。

十五公里对于麻雀这种导弹来说只是眨眼间的距离，当那些巨龙在神经内觉察到有东西高速靠近而躁动不安的时候，死神就已经把镰刀对着他们的脖子砍了下去。

平行于四头巨龙的位置炸出了四朵绚丽的火光！

雷达近炸引信在瞬息之间启动，雷管的爆炸带动了炸药的爆炸。巨龙出色的动态视力让它们都看见了空中爆炸的火光，但是庞大的身躯想躲哪会那么容易？但是这种神奇的生物虽然无法躲开导弹的命中，但是它们没活过几十年的脑袋也及其自信，刚刚那个比37毫米炮高爆弹大不了多少的火花绝对无法贯穿自己身上这一身铜皮铁甲！

这些巨龙不可谓不聪明，如果肖长空使用的还是AIM-7D及以下型号的“麻雀”，早期的高爆炸药战斗部虽然重达27千克，但是它也只是破片杀伤。27千克重的炸药空爆除了把骑士炸死以外，对巨龙那一身鳞甲确确实实无可奈何。

但只可惜，肖长空带的是AIM-7E2。

被炸药推动的32千克精钢锻造的连续杆战斗部以数倍音速呼啸而至，击碎了巨龙们的美梦。原先的AIM-7“麻雀”空空导弹设计思想是用来对抗那些满载着重磅炸弹和核武器的苏联轰炸机的，把他们炸碎无疑是个及其划算和安全的选择。

但是随后的测试中，高爆战斗部出现了杀伤力不足的问题，别说对付涡桨巨兽Tu95那种皮糙肉厚的玩意，就连打米格战斗机都有可能只蹦个HIT出来。

战斗部肯定要换，但是换什么呢？

开发人员把目光投向了连续杆战斗部。这种连在一起的精钢锻杆就像水桶一样围绕在炸药周围，当炸药炸开的时候，连续杆被旋转着抛洒出去，就像一柄飞速旋转的链锯一样切割着任何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可以是米格的机头、巡航导弹纤细的弹体、还可以是Tu95那厚实到变态的机身。

——或者，也可以是巨龙的身体和脑袋。

一瞬间，巨龙带着龙背上的骑士就被锻钢连杆给切了个正着。

对于人类来说，去见光明神只是无痛的一瞬间。但是对于巨龙来说，过高的神经反应速度让几乎让锻钢连杆的前进变成了一种痛苦的凌迟。

即使是专为大型目标高毁伤性研制的连续杆式战斗部，对付巨龙虽然小有成效但是也力不从心。毕竟是钢筋铁骨铜皮的飞行坦克，连续杆式战斗部在切割到四分之三的时候就失去了动能，一部分卡在了巨龙的身体里，另一部分则被自身的动能切断，离散飞开。

四只巨龙在一秒内就失去了战斗力，往下面无力地坠去。

“少校，雷达信号消失了。”后座武控官一边说着一边取消了下一发“狗斗麻雀”的引导头预热。

HUD上，代表着巨龙雷达信号的方框已经向下消失，这证明着雷达信号已经完全消失在海洋杂波上。毫无疑问地，这是一次超视距的胜利。

不过胜利的突如其来让我始料未及。我甚至以为可能要冒着和巨龙进行视距内机炮狗斗的风险来夺取舰队上空的制空权。但没想到四枚麻雀导弹就把这个时代的空中霸主和飞行坦克解决的干净利落。

不过我仍然没有掉以轻心，毕竟巨龙是完全有理由用海洋背景杂波来躲掉多普勒原理的AN/APQ-120雷达的（事实上它并不怎么先进，只是巨龙的雷达反射面积太大）。我想了一下，叮嘱道：“各机，这里是大地球，不要掉以轻心，大家各自预热一枚响尾蛇待命。”

“响尾蛇就绪，少校。”后座武控官的声音和响尾蛇的圆圈射界指示同时出现在我的耳机和HUD上。

“小鸡，这里是鬼怪1-1，确认你们的情况，完毕。”我通过无线电呼叫登陆舰队，毕竟他们就在战场下面，想要获得一手信息，找他们肯定再合适不过了。

“鬼怪1-1，小鸡领队。肖长空你们救了我们一命，干得漂亮。”舰桥上，莱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回答道。

舰桥外，一只被切割一半的巨龙尸体把甲板砸了个正着。要不是甲板上的猛犸II坦克作为载体给甲板一个缓冲，说不定这头巨龙能直接砸穿甲板砸进登陆坞舱里去。这头被杀的巨龙是刚刚好掉到甲板上的，比起它直接坠入海底的同伴们，它似乎显得更加屈辱一点。长长的脖颈直接耷拉过左舷，伸入水中，在海水的冲击下动来动去，活像一只刚被放血的鸡一样。

舰队周围的海面上，坠入水中的巨龙已经把周围的海水染成了粉红色。水手们围着船舷纷纷观看着这刚刚不可一世的蒙斯特顶尖航空战力被人像杀鸡一样瞬间屠杀的新鲜事儿。这种西洋景绝对是不可多见的，足以老了之后在壁炉旁给孙子孙女们吹嘘好几年。

“了解了，小鸡领队。鬼怪小队到达Bingo点，正在返航。祝你们作战顺利，莱利。”

“返航平安，肖长空。通话完毕。”阿尔弗雷德·莱利挂掉话筒，出神的望着甲板上的巨龙尸体，对舰长嘱咐道：“这些都是好东西，把舰队的所有风属性水属性魔法师叫来，这四头巨龙的战利品一个鳞片都不许少。”

“我全都要。”

程碧瑶在塔台上，出神地望着远方的无云夜空，好像是要把天幕望出一个洞来。

等人的时间总是难熬的，尤其现在还是早春时节。虽然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柏森堡的冬季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天寒地冻，冷风呼啸。但是这毕竟是早春，程碧瑶身上却是一件单薄的海军春秋季衬衫，没有外套，也没有披风。

被程碧瑶培养出来的塔台首席空中管制官看不下去了，推门出去到瞭望台上点了根烟，对着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海军少校劝道：“老师，进来坐坐暖一下身子，少校他们不会很快回来的。”

“这是一次长途奔袭，我知道。”程碧瑶怎么能不知道呢？柏森堡身处内陆，这是一次单程在1500公里左右的长程奔袭，这是几乎从北京到海参崴的直线距离。肖长空仅仅给自己算了1000升的剩余油量，这么点油甚至不够两台J79打完一场高强度狗斗。

虽然说战前有着极其严密的测试，由魔晶石改良过的J79发动机确确实实把油耗从百公里二百七十升降低到了二百四十升不到，但是那毕竟是台架试机，和实战情况完全不一样。

毕竟那是自己最喜欢的人呐。程碧瑶这么想着，樱桃小口在初春的寒风中叹出一缕白气。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人，怎么能不为他牵肠挂肚呢？

正想着，自己的无线电和塔台无线电一起响了起来：“柏森堡塔台，晚上好。鬼怪小队四机，01Lima目视进近。”

程碧瑶顿时惊喜起来，首席空中管制官将手中的香烟直接往地上一摔，鞋尖碾碎了烟头之后就往塔台里冲。里面的空中管制官已经在按照教学在大胆地指引鬼怪进场了。

“鬼怪小队，柏森堡塔台，晚上好。01Lima目视近进，修正海压至1025。”

“修正至1025，鬼怪小队明白。鬼怪1-1请求低空通场。”

“准许低空通场，鬼怪1-1。”

一架四色丛林迷彩涂装的鬼怪战斗机就像凭空从黑夜中浮现一样，开着加力低空掠过机场。在刚开始，首席管制官甚至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直到两台J79引擎的咆哮撕破了夜空的寂静，他才顺着顺着声音看向那架几乎是凭空浮现的F-4E Bolck48+。

短短一段近进距离对于全力冲刺的鬼怪来说几乎就是眨眼不到的时间。F-4E从塔台前以高速一掠而过，转头拉起，两点尾喷口的火焰在晴朗无云的夜幕下分外明显。被机身挤压的高速空气瞬间席卷了塔台，把前天才装上去的大片玻璃震的嗡嗡作响。

程碧瑶伸手按住了自己几乎快要飞起来的裙摆，嘴角浮现出一抹挡不住的笑意。

刚刚，那架垂尾编号是BB-3701的鬼怪飞行员在机舱里对着她来了个大胆的飞吻。对于人类的视网膜来说，这么高速的动作是不可能捕捉到的，但是对于程碧瑶的IRST来说，却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她知道，他也知道。

“鬼怪1-1，地面静风，可以落地，01Lima。”管制员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刚刚被震掉的纸张，一边指挥道。

无线电里是程碧瑶熟悉无比的声音：“01Lima可以落地，鬼怪1-1，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鬼怪1-1，大地球，哦不对，应该说是肖长空少校。”程碧瑶樱桃小嘴轻启，在夜空下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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