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FOX1！FOX1！

“大地球，大地球，这里是母鸡，小鸡遭袭，小鸡遭袭，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我们需要你的支援！”

护航的驱逐舰上，通信官声嘶力竭地向不知多远之外的亚斯兰皇家空军F4E机群求援。虽然说这个时代的电磁环境对于70年代的无线电设备来说已经算是很友好理想环境，能发挥出机载无线电最大的通讯距离，但是雷暴云所带来的富含大量电荷的积雨云毫无疑问地使远距离无线通讯带上了大量杂音。对于驱逐舰上面的那些又大又笨的无线电设备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几十公里之外，F4E的机队也急得焦头烂额。现在双方的通讯因为是积雨云而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单方通讯状态。这边抗干扰能力优秀的F4E可以接收并回复驱逐舰们的直接通讯，但是这个通讯跨过积雨云传到驱逐舰那边老旧且抗干扰能力差的一批的无线电设备的时候，就只剩一团杂音了。

现在的我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决定。因为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哪怕任何一条可以用的情报信息。虽然说鬼怪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飞行物，但是对于可以喷吐巨大龙息的巨龙，F4E一旦陷入对它极其不利的低速机炮狗斗将会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不过......

考虑到巨龙的“可再生性”，机械化生产的F4E毫无疑问地占据了时间成本上的优势。再加上是舰队防空作战，即使被击坠，只要可以成功弹射，那些水手们无论如何也能把落水的飞行员们捞上来。

这又是另一个优势——训练优势。

至少在这个地方，一支由六艘新锐驱逐舰组成的舰队想要捞上来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我舔了舔因为紧张有些发干的嘴唇，喃喃自语道：“毕竟前人的胜利经验摆在那的。”

此言不虚，大批训练有素的兵员是战争胜利的基础，尤其是像航空兵这种高技术兵种。不论是40年的英国皇家空军还是44年的美国海航，都是因为保存了大批量高素质航空兵员才取得的最终的胜利。

我稍稍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久坐而稍微有些僵硬的身体和手腕，下令道：“小队，跟我来，转向航向两八洞，我们去支援舰队。”

四架密集编队的战机在空中轻盈地兜了一个圈子，向着炮火连天的积雨云飞去。

蒙斯特的巨龙骑士一直都是他们的王牌之一，这些人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要知道，能与巨龙签下骑士契约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即使是在蒙斯特这样等级森严的封建主义国家，一旦发现有人可以与巨龙签下骑士契约的人，不论高低贵贱，一律加官进爵，成为这个国家武装力量的金字塔塔尖。

如果说是在肖长空的世界观中，这种又大又沉的家伙完全是“齐柏林”式的活靶子。但是在这个世界观里，毫无疑问地，它是一台沉重的飞行喷火坦克。足以正面抗击37mm穿甲弹的炮击的鳞片、威力巨大的龙息、武装直升机一样的垂直起降能力和足有700千米时的最高飞行时速（当然没有哪个骑士这个时候敢坐龙背上）让它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顶尖战力。

只不过能签下骑士契约巨龙肯定不太可能是那些几百年的成精变人的老家伙，大多是那些刚刚几十年的愣头青们。所以，它们的骑士除了是它们战斗的限制之外，还是它们的外置脑回路。毕竟你不能指望一头山谷里活了几十年的家伙知道现代人类是怎么打仗的。

而且很快，它们就不再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战斗力了。

四架F4E在云层中飞快地穿行，AN/APQ-120火控雷达在执行B-WIDE扫描的时候，忠实的在雷达显示屏上绘制出了六万米之遥的四个小亮点。它们强烈的雷达反射信号即使穿越了积雨云，在堪称嘈杂的海面背景杂波的遮掩下也像是有人在黑夜里打起了四盏灯一样清晰。

看起来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东西，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原来我那个世界都一样管用。超机动性和超防御力所带来的缺点就是在雷达屏幕上犹如探照灯一样醒目的馈波。要是这些堪称BUG一样的玩意还有堪比F22的隐身性能的话，我就真的要大叹上帝不公然后一头撞死在仪表盘上了。

但是即使巨龙雷达反射面积巨大，这仗也并不好打。在临出发前，长公主就塞了一大堆关于巨龙机动性的资料给我。她和我都一样心知肚明，在现在这个没有地台没有空指的简陋技术条件下，要做到完全的超视距解决战斗是完全不现实的。一发AIM-120是成倍于AIM7系列的弹药花费，更何况只有下一代的F-15鹰才能把这种昂贵的弹药发射出去。作为折中考虑的AIM7E2虽然是号称“狗斗麻雀”，但毕竟是越战末的老弹，在巨龙那灵活地变向机动中能有多少命中率，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综上所述，机炮见红是在亚斯兰皇家空军的发展史中永远无法跳过的一环。而这仗面对巨龙的优势，就只有两台J79-GE-17发动机近160千牛的推力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速度了。

高速略袭，将会是对付巨龙的可行战术之一。

鬼怪的加力飞行速度无疑是恐怖的，在我思考战术的转瞬之间，后座火控官就告诉我机群距离目标还有区区三十公里。我轻微地推杆，F4E带着水汽穿出积雨云层，和那些低飞的巨龙们保持一个不大的下视射角。

要是时间回到战前准备那一晚，我绝对会花多一倍的价格把机腹挂架的两枚AIM7E2给换成AIM7P这一麻雀家族的最新型号。至少AIM7P在穿云射击和下视下射的方面比AIM7E2要优秀许多，不用担心半途失的。

而现在我们一人手里才有2中2近总共4发导弹，尚不清楚红外格斗弹对于巨龙的追踪是否可行之前，每一发雷达引导的中距弹都是珍贵的。

我可不想和巨龙打机炮格斗。

四个绿色的空心方块已经被雷达标注在我的HUD上。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那些巨龙任然优哉游哉地肆意蹂躏着下面的运输船。它们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十几公里外用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科技在窥视着他们，依然还在做着加官进爵的美梦。

“十八公里，少校。”武控官提醒着我距离已经不多了。虽然AIM7E2有视距内格斗能力，但是这并不是它的专长。

“这里是大地球，各机注意，用麻雀先打它们一波，然后保持速度冲散它们，拖掉它们的能量之后，再扭身击杀。相信你的发动机，我们有着绝对的能量优势。”我细细地把作战方案下达了下去，毕竟是带着一群从来没实战过的菜鸟来开荤，还是讲的细一点为好：“第一轮麻雀打出去之后，飓风和萨克森你们往左，我和哈特曼往右，僚机掩护长机，切忌抢位，明白了吗？”

“明白了！”无线电里传来了年轻人们兴奋地低吼。

“十六公里了少校！”武控官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急迫。

我打开操纵杆上的物理保险，用机内语音吩咐武控官，说道：“预热一枚麻雀，目标是最高的那个家伙，他不怎么活跃，像是个官。我们先把他干掉。”

“了解了少校。”武控官一边回答，一边手脚利索地将AN/APQ-120雷达切入A/A模式的B-NAR扫描。这款优秀的雷达在一瞬间就抓住了目标，电信号被上传到火控计算机。火控计算机开始从大气数据计算机中获取飞行姿态，并且将AN/AJB-7姿态参考系统切进了截击模式，惯导计算机AN/ASN-63也开始加入了运算。最后它们得出的结论数据会输入机身挂架上的的AIM-7E2，这个昂贵的大宝贝就会划出一道精确、优美而且是最佳方案的弧线，把连续杆战斗部送到目标面前。

但是这一切都在技术黑盒内进行，在武控官试图锁定目标的几秒钟后，我的耳机听到了悦耳的一声长鸣。

“嘟——”

这是座舱蜂鸣器的响声，不同于格斗弹锁定的清脆电子音，这个雷达锁定声音倒是极有质感。一般用以区分不同的弹药锁定。

武控官的声音和蜂鸣器同时响起：“距离目标十五公里！少校，我们咬住它了！”

“大地球，FOX-1！FOX-1！”我在无线电一边吼着一边狠狠地按下了发射按钮，AIM-7E2在从机腹脱落的过程中打开了发动机，一道白色的冷凝水云从弹尾浮现，强悍的MK52火箭发动机在几秒之内就将这枚重达195千克的空空导弹加速到了M3。几秒钟内，导弹的尾焰带着冷凝云一起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但是AIM-7是一款半主动雷达引导导弹，蜂鸣器的响声并未消失，AN/APQ-120火控雷达组依然在后座火控官的操控下忠实的锁定着目标，数据实时传输进AIM-7E2，它不断地微调着弹翼，明确着自己的目标和飞行姿态。

我把刚刚按得有些过狠而隐隐发疼的大拇指从开火按钮上松开，说道：“各组，抛副油箱，自由接敌！”

密集编队的F4E机群就像一群迎击暴风雨的海燕一样忽而散开，1400升大容量副油箱连带着余下的燃油都作为空战中“不可饶恕的死重”被抛弃。F4E的速度和操控性再度上升，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划过一句话——

“这才是鬼怪的完全体！”

不管它作为多用途飞机承担的是什么任务，它的头衔前面永远少不了“战斗机”的字眼。

它就是为了空战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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