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皇帝陛下

我第二天是在一场勇斗章鱼的噩梦中醒来的，那场梦的结局他清楚的记得是自己被章鱼绑成了一个粽子，面前是那个巨大的鹦鹉般的口器。

然后他醒了。

我动了一下身体，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程碧瑶躺在他的怀中，用四肢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就像梦里的那只巨大的章鱼的触手。微风送来蔷薇的香气，轻轻拂动程碧瑶的秀发。

“睡成这样，这丫头到底该是多没有安全感啊...”我叹了口气，把程碧瑶的胳膊从身上拿开，轻轻推了推她：“丫头，起床了。“

“唔...主人让我再睡...五分钟...”程碧瑶翻了个身，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好的好的，小懒虫。”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梦。”

“呼...主人...好...梦...ZZZZZ。”

“嘛，去看看长公主殿下吧。”我一边想着，一边找了个侍女问了问路，朝着长公主的起居室走去。

不论是对于蔷薇宫还是对于廷塔杰尔，今天是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天。说是平凡，长公主殿下的遇刺被冷处理了，不管是廷塔杰尔还是蔷薇宫都没有增设卫兵，只不过蔷薇宫的卫兵被替换成了近卫师的士兵而已。朝中的高官们仅仅知道昨天蔷薇宫有些许骚动，但是具体的情况，却是不得而知。

不平凡，是因为驻扎在萨尔瓦湖的皇家近卫师全部秘密地进入了战备状态——虽然这种状态很快被阿尔弗雷德取消了，但是对于其中知情的人，仍然是惶惶不可终日。

这代表着科技侧在皇室的唯一明确支持者倒下了。这是魔法侧动的手？对于了解内情更深一点的人来说，或许是国外敌人动的手？或者是国外敌人动的手扣给魔法侧的锅？不管怎么样，这都代表着科技侧的重大损失——即使F-4 E BOLCK48+的第一批二架飞机外带以半价兑换的一架F-4 E BLOCK 48+“高级教练机”（因为属于F-4大型号下面的分支改装，所以一概出现了绿色的“-50%”的字样）装备了近卫师独立飞行中队也不能给人带来丝毫的舒缓。

思绪恍惚间，长公主殿下起居室的那扇可能是这个蔷薇宫中最豪华的物件之一的大门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我却是停下了脚步。因为门前的气氛有点...不一样。

昨天晚上，长公主虽然遇刺，但是因为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伤害，蔷薇宫的反应就是抽调了将一倍多蔷薇宫卫兵的士兵抽调到蔷薇宫加强警戒。

但是现在，长公主起居室大门的气氛比昨晚还要严肃，不仅是廷塔杰尔的皇室卫兵，还有皇家禁卫队和几个我不认识的将军把正门守得密不透风。看他们警惕的目光，显然是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当作了可能的刺客。

Wodema...我暗暗咋舌：“这是哪个人物，这么大阵仗？”

“肖长空？你怎么在这？”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扭过头去，和一脸惊愕的詹姆斯准将面面相觑。

“昨天我也在蔷薇宫，因为廷塔杰尔戒严没走成......喂！你个大男人乱摸什么？”

“啊，不是，你没事就好。”詹姆斯准将讪笑着收回了手：“你要是在刺杀中少了点什么，那可真是亚斯兰的大损失。”

“行了行了，我不可能有事，谁没事会去找一个少校的茬？”

“应该是中校了。”准将笑着补充道。

“哦对了。”既然有熟人在这，那为何不套点口风？：“今天来蔷薇宫的...是什么大人物？”

准将一脸嫌弃：“如果说他是小人物的话，那我觉得亚斯兰就没有大人物了。”

“是——唔唔唔唔？”我还没把“皇帝陛下”说出来，詹姆斯的大手就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行了你知道就行，别声张。”詹姆斯松开手，小声地警告着：“‘那位’今天的日程是绝密，你要是在这里嚷嚷出来，咱们两个怕不是都得上名誉法庭。”

“行了行了，我知道要保密。”我挥了挥手：“我还打算问问长公主怎么样了，既然她老爹都来了，我就不掺和了。回头我和程碧瑶就随便找台车回学院了。”

但是他刚刚转身，就被一个身着红色礼服的家伙拦住了，是禁卫队的人。

“您是肖长空骑士吗？”那个家伙问道。

“啊...如果你没叫错名字的话，那应该是我。”我有些迟钝的点了点头，毕竟早上刚刚爬起来，“擢‘皇家骑士’头衔”这句话好像遥远地像上个世纪的事情。

“您好，肖长空骑士。”那个家伙微微欠身，让出了身前的道路：“皇帝陛下有请。”

在那间布满弹孔的凉亭前，我见到了那个号称“掌握着亚斯兰命运的男人”——尽管，他现在的衣着打扮，并不像一个掌握着亚斯兰命运的人。

那是一套朴实无比的帝国元帅的制服，不过他的肩膀上面并没有代表帝国元帅的太阳标志，而是两个什么都没有的白板。

皇帝背对着我，帝国元帅制服下的苍老身躯挺得笔直。“朕精心为朕的女儿所搭建的凉亭，就被你区区一个中校打成这样？”

我定了定心神，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并没有会突然跳出来搞事的某个不长眼的家伙出来打搅这种谈话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恕我直言，皇帝陛下。如果敌人完全占领了廷塔杰尔的话，那么也就只有把它从帝国下一年的建筑图鉴上抹去。不论用什么手段，能削减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怎能......”

“怎能屈居于一城一地一亭的得失？”

“是...是的。”

“朕倒是在基列莱特那里听到过这样的抱怨。”皇帝转过了身，一屁股坐在了满是弹坑的石制凉亭栏杆上：“你和基列莱特关系不错嘛？他可是个新派的军事将领，也经常被萨尔瓦公爵提起。”

“是的，我和准将经常在学院里讨论各种问题...”

皇帝那里停顿了许久，语气里带着一点点不满：“行了，这又不是训话，朕又长得不丑，你可以把你的脑袋瓜子抬起来了，骑士阁下。”

*“是的，陛下。”我一边回应着一边直起腰，平视着对面的亚斯兰皇帝。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国字脸，除了眼窝比一般人深邃许多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像你在乡下也能见到的农场主一般，就是少了一点风霜的洗礼。

“闲话就不扯了，朕今天是来看女儿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问题：“你是怎么看这次刺杀的？”

娘耶！

“外国”的皇帝脾气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老祖宗五千年总结下来的官场上的忌讳是万万沾不得的。这其中一条就是勾结党羽——在PLA里，这又叫山头主义。不管是皇帝还是军队都是十分忌讳这种东西的。如果我今天这顶帽子直接大大咧咧扣所谓的魔法侧脑袋顶上，怕不是脑袋搬家就指日可待。

“我认为......”

话还没蹦出来，皇帝就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补充道：“讲实话，朝堂上那些虚伪的唯唯诺诺，朕不缺。”

长公主殿下真是亲生的啊！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一家子都是直脾气的吗？

我大着胆子回答道：“我认为，这次的刺杀应该警惕。”

“少模棱两可的！警惕什么！大胆说！”

“如果真是国内针对于长公主殿下的刺杀，那么必须警惕于国内敢于做出这些‘胆大包天’的行为的人，跟是要查明他们是不是针对近期取得的阶段性科学发展的打压。”毕竟关于党羽之争，皇帝都是很忌讳的。这种事情闹得大了，甚至有分裂国家的危险。所以怎么平衡两派的势力，也是那让人脑壳疼的所谓“帝王权术”的必修课。

“但是，如果是国外针对于长公主殿下的刺杀，我们更应该警惕是不是我国的机密资料遭到了泄露。毕竟现在在知道‘鬼怪’的，也就只应有寥寥数人而已。如果它的存在被泄露出去了，那么在下一次战争中，亚斯兰的军队——毫不夸张的说——将遭到毁灭性打击。”

这应该是我能想到的最不偏不倚的答案了。

皇帝带着笑，看了他两眼，对他的回答作出了评论：

“毫无作用的陈述。”

“恕我直言，陛下，对于长公主的刺杀，也就只有这么多可能了。”我苦笑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能做出的判断就这么多了...”

“你就不想想是不是对你的刺杀？”皇帝这么问道

“谁会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军少校下手呢？”我耸了耸肩。

“你倒是心宽。”皇帝笑到：“‘鬼怪’计划，朕听卡洛琳说了。朕非常看好飞机这种作战兵器，所以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找萨尔瓦公爵开口，包括任何方面，这是我的默许。”他顿了顿：“不包括你没有伴侣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关于最后一个问题，不劳陛下费心。”我微微一笑：“但是关于其他的，那还是真的要很麻烦...公爵阁下...了。”

“另外，肖长空，朕给你一个私人的忠告。注意你的自身安全，帝国即将在德里克开展的秘密军事介入......还差一个副手职位。”

“是，陛下！*”

*1：“Yes，your Maje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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