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大练兵

“飓风，你这边看到了些什么吗？”耳机里传来了带有无线电杂音杂音的通话。

休·道丁扭动脖子从F-4 E BLOCK48+气泡形状的座舱向四周望去，目力所及的地方尽是一片又一片的云彩。

“殷麦曼少尉，我目测云顶高度大概在8000左右，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小心‘那个家伙’躲在云层里偷袭。”

电台对面的那个家伙顿了顿，显然对休·道丁的这种称呼感到很无语：“请叫我的战斗呼号，飓风。”

休·道丁从座舱里向左后方望去，一架挂了模拟格斗弹吊舱F-4E BLOCK48+在不满地朝他摇动着机翼。

“好的好的，萨克森，我下次注意，专心搜索发动机水汽，这个高度的J79应该有‘飞机云’了，飓风完毕。”

“萨克森了解。”

“萨克森，你说...‘那个家伙’教给我们的机动动作中，有一项是叫‘殷麦曼筋斗’的来着？你说这回是巧合吗？”

“飓风，你不该是个话唠的。”马克思·殷麦曼在满是航空煤油味的座舱里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这...”

“这当然是个巧合啦~”(并不）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了频道里。在这两架F-4E BLOCK 48+的RWR里，雷达锁定告警疯了一般响了起来，在电子战模拟屏幕上，两发AIM7M“麻雀”半主动中距弹从云层中窜出。道丁向左带了一个1.2M的水平盘旋，强大的过载将他压在弹射座椅上动弹不得，但即使这样，那个不知道来自何方的雷达锁定信号依旧死死地咬住了道丁的座驾，直到两枚电子模拟AIM-7 M像循着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冲了过来，把道丁和他的F-4“炸了个粉碎”。

“道丁，你该撤了。”我带着一点点幸灾乐祸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二人的耳机中，“刚刚两发麻雀应该足够把你炸得均匀分布在方圆二百公里内了。”

“了解了解，飓风被击坠，退出战场。”道丁无奈地摆动了两下机翼，收起油门，在半空灵巧地掉了个头，向萨尔瓦湖机场去了。

我看着在自己攻击休·道丁的时候，果断一个殷麦曼筋斗改出并且拉高的马克思·殷麦曼座机，不得不感到有些头疼。

所有大气层内的、所谓的“空中战斗”，都是遵循着“能量大法好”这条铁律的。我还记得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老一辈的飞行员们讲当年中美蜜月期所了解到的美国人的能量机动战术的时候，他们的脸上是何等的震惊。

而现在，老一辈的脸上有多么震惊，我的脸色就像吃了多少屎。我刚刚躲在了他们两个下面一点的云层里，依靠着雷达稳定地上视工作牢牢地吃死了休·道丁。但是，殷麦曼这个时候的“殷麦曼机动”刚刚好把自己套进了他的火控雷达视野中。

淦，早知道就去追殷麦曼了。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顺口夸奖道：“反应不错，萨克森。”

“是吗？那就——承蒙中校夸奖了。”殷麦曼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机动却是招招致命——他的F-4E BLOCK48+直接在半空中轻轻地调转了一下机头，进入俯冲状态，朝着我的6点杀来。

我看着那架速度最起码有1.5M的F-4E BLOCK48+，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把自己刚刚BZ时候收回的节流阀重新推到顶，这个时候的表速差不多有1.4马赫左右。从座舱里的后视镜上，可以看见殷麦曼的F-4E BLOCK48+飞速地逼近。

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喂，我说，萨克森，你冲那么快...”

“就不怕...”

“锁舵吗？”

银色的F-4E灵巧地做了一个桶滚，静静地目送着殷麦曼的那架F-4E BLOCK48+以一点五马赫的速度从桶滚轴线中像一头野猪一样冒冒失失地冲了过去——他甚至没来得及激活AIM-9L对着我来个齐射。

我改平机身，把节流阀推到了加力状态。多余的燃油被注入加力燃烧室，为J79提供更好的富油燃烧效率，刚刚因为收油门所损失的速度开始被逐渐的挽回，发动机转速表和空速表都开始飞转。

我轻轻地推杆俯冲，进一步缩短与殷麦曼机的距离，那头冒冒失失的野猪的两翼翼尖开始逐渐充满ASG-26瞄准具投射在HUD上的那个圆圈中。

“后半球追射，长点射，1、2、3、4、5，改出。”

“前半球拦射，短点射，1、2、3，改出。”

“前半球大截面拦射，长点射，1、2、3、4、5、6，改出。”

银白色的F-4 E一次次地进入攻击航线，虽然殷麦曼机尽全力躲避，但是F-4E毕竟是一款重型战斗机——所谓重型战斗机的意思是，陷入了狗斗，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殷麦曼机的翼下还有个不能抛弃的导弹模拟吊舱所带给他的死重？——所以殷麦曼只能看着牢牢咬死自己6点的那架银白色的“恶魔”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高YOYO”动作，把自己一次又一次纳入射击轴线中。

“好了好了我投降...”殷麦曼拨杆改平机身，喘了两口因为高G力机动被一直压在肺里的废气，这才发觉抗荷服的棉质衬里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浸透了。

看见殷麦曼机主动改平，肖长空也不再追击。他保持着和殷麦曼机一样的高度，组成了一个双机编队。两机转了个弯，收油门的同时降低高度，靠着飞行罗盘的引导，穿过云层，向着萨尔瓦湖机场飞去。

两架F-4E低空掠过萨尔瓦湖南面的森林，地面部队演习的隆隆炮声即使透过密封了的座舱，也依旧清晰可闻。

那是地面部队的协同攻击演练。这都要归功于那个超级便利的金手指系统以及那些可钻的空子。

迫击炮——众所周知，这是一种及其方便的步兵曲射支援火炮，能将杀伤力不亚于中型魔法的炮弹越过高耸的障碍物、林木线和山脊精确地砸到敌人的脑袋上。

但是在这个重火器刚刚起步的世界，如此简单但又如此复杂的东西自然是不可能被大规模的研发和装备。说它简单，是因为迫击炮的炮座和炮管实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切削和冲压的炮座炮架，炮管随便找无缝钢管就能解决。

但是要说难，难就难在炮弹上——和另一个众所周知的“游击队神器”——107mm火箭炮一样，所有的科技含量都在炮弹上。弹体的预制破片槽、弹体材料、可靠的引信和装药、高燃烧率的发射药包等等都是需要头疼的问题。

但是问题还好——或者说金手指有够体贴。我看中了美帝的M224轻型迫击炮。这是美国人反思越战之后开发的一种还蛮可靠的轻型迫击炮，工艺简单效果出众，是越战之后美国步兵排级重要的曲射支援火力。拿到它的设计图纸只要了四百多金币而已——但是因为目前技术条件还不能逆向工程拆解其配套的弹药，只好把高爆弹、烟雾弹、照明弹成套以7:2:1的比例，10金币1套的买下。

妈的，果然打仗就是烧钱啊...看着下面迫击炮弹在模拟目标上炸出一团团火光，肖长空的心里确实是心疼得瓷牙咧嘴。毕竟10金币只能买到420发高爆弹，虽然给配备有两套引信（定时和碰发），但是高爆弹确确实实就只有那么多，剩下的只有多余的烟雾弹和照明弹。所以现在即将抽调去德里克的一个团的迫击炮日常训练全部打的是实弹，炸得萨尔瓦湖南岸茂密的森林烟熏火燎的。

原先的猛犸II型坦克也做了周密的计划——在车体前装甲上开洞，加装一门75mm M1987野战炮的计划也没有改变，只不过“水多了加面”而已。计划给猛犸II延长了车体，里面硬是又塞进去一部魔晶石发动机。但是因为前装甲增重到50mm的缘故，所以最大时速勉强只有15千米/小时。这种老旧不堪的坦克也被编入了德里克的那个远征团里，给敌人一种错误的感觉——这就是曾经引领了大陆地面战斗的亚斯兰所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以便误导他们的坦克与泛用装甲车辆的设计与开发。

但是这种坦克的真正用途其实和当年德三的一号坦克和二号坦克一样，将会被用于亚斯兰装甲兵的训练与培养——以及与步兵的“步坦协同”训练中去，充当训练或者实验用车来发挥自己的余热。（总比当年德三拿纸板画的坦克来训练步坦协同强得多）

至于新一代坦克的选型，肖长空早有自己的打算。

担任这个团的临时代理团长的是第２步兵团的团长赫尔曼·舒尔茨。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在６０ｍｍ迫击炮轰鸣当中的那一抹不正常的发动机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在意，依旧让步兵们演练怎么随着火炮的徐进弹幕攻占阵地。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练这个被肖长空少校称为“现代军队必修课”的东西，每天就是沿着迫击炮炸出来的小路从东边跑到西边，再从西边跑回来。不过好在皇家近卫师在第２９实验步兵师解散的时候也搜罗了一批基层军官，他们对炮火和步兵的配合倒是蛮有经验的，这倒是省去了舒尔茨很多的麻烦。

但是J79的轰鸣突然压过了迫击炮爆炸的声音。两架F-4E BLOCK48+压着树梢从正在训练的散兵线头顶掠过，强劲的涡扇发动机撕开了正在缓缓上升的硝烟，也把一些因为胆小的新兵蛋子因为炮火就吓得绷得紧紧的神经终于吓断了——他们把手中的M16A3步枪丢在一边，趴在地上紧紧地抱住头，嘴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

即使是有经验的老兵，这个时候也会以为是两架F-4E要坠毁了，忙不迭地带着自己手下的班四散躲避。原先排得好好的散兵线立马变成了一锅沸腾的稀粥，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或许就是这个情况最好的形容了。

舒尔茨几乎肺都要气炸了，他狠狠地拽过通信兵，把肖长空给他的的电台耳麦扣在自己脑袋上，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肖长空！好好搞你空军的事情！不要来干涉我们的训练啊！”

“哦对了，忘了说刚刚我的俯冲可是没有开火的。”肖长空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你说，如果你刚刚冲击的阵地上有人，而我又是对面的战斗机该怎么办？”

“......”舒尔茨沉默了，作为一个标准的陆军军官，他很清楚，进攻部队哪怕片刻的混乱，都会被防守部队抓住机会，打上一场漂亮的反冲击，或许某些特殊情况下还能反咬下来一块肉也说不定。

“恩，所以说下次把散兵线拉的再开一点。就这样”肖长空切出了频道，只剩下舒尔茨自己戴着滑稽的飞行员式呼吸面罩麦克风站在那里，像一个木头人。

原来这就是...空军改变战场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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