དཀར་པོ之书·续二

དཀར་པོ拜访བློ་བཟང先生回来的时候，དཀར་པོ想象自己会遇到一条鱼，他在བློ་བཟང先生的书架间看到了水滴，想着哪一处会有铜盆，里面有水，有乌龟在里面游动，水因乌龟的游动而泼溅出来，逐渐浸湿书架的木板，木板的颜色变成深褐，书架最底层的书本完全浸湿了，有非常明显的水渍状，因为古老的缘故，甚至带有泥土的淡色，དཀར་པོ看着它们，想起了麦秸在碱液中浸出的颜色，为理先生曾经示范过的，他声称的，不需要理解目的的那些变化，学会接受，只是发生了。

དཀར་པོ在书架间来回饶了几圈，对会遇到一条鱼的印象更为深刻，他总是埋怨着未来，或许只是害怕，有一段日子他记不得所做的梦了，于是感觉未来在某一个地方停止了，总之，发生了他不可琢磨的某些改变。

“没找到吗？”བློ་བཟང先生问，伴随着的还有雕刻石盘的声音，像每一个字母，记录着分类，意界的事物，在完全混乱之前摇摆。

“嗯”。དཀར་པ回答了一声，继续转着，直到他的耐心耗尽，向བློ་བཟང先生简单告别，བློ་བཟང先生点了下头，从眼镜外向他示意，又继续忙起了自己的活计。དཀར་པོ心事重重，他知道自己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一条鱼。

没有背景，那似乎是一片透明的空间当中，那条小鲤鱼上下游曳，口一张一合的，从空间中获得水分。

དཀར་པོ快速地走着，两旁都是未知树的密林，或者称作泡须树更合适，但它们原来只是灌木化的果树，为理先生说，都怪它们感受到了不该感受的东西。

小鱼的形状和纹理逐渐清晰，闭上眼睛，དཀར་པོ觉得它在绕着自己的身形旋转。དཀར་པོ逃离着暗绿的泡须树，那些泡须清韧模糊乱成一团，遮挡着周围的光亮，དཀར་པོ离བློ་བཟང先生的书屋很远了，书屋慢慢变小，但དཀར་པོ知道它仍旧在那里。

从山崖爬下，དཀར་པོ拽掉了几颗蓝色车前，他回到地面，从构树围绕着的路洞口爬出来。想着刚才在洞里砖壁上湿滑的藻类和水，小鲤鱼绕转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吐泡泡，也一声不吭。

当他从树丛里爬出来时，他看到村庄就在谷底，四处散落着没有感觉到禁忌的树以及泡须树，在阴暗天空下望去，近处的山峰呈现金属的那种银蓝冷色，更远处影影幢幢，像泡沫一样，然而又不太像，清韧柔和的，远处事物的细丝的温暖笔触绘满天空，与冬天的风和阴暗色混合了起来。

དཀར་པོ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小鲤鱼仍旧绕着它摇曳，或许是感受到了不该感受到的东西……དཀར་པོ记得为理先生演示光线分解至远处的霓丝泡沫……小鱼的鱼鳍痕迹在空间里也留下泡沫和细丝，到最后，逐渐模糊、蔓延，淡化，充盈即为消散。

དཀར་པོ想象着夏清晰季，他会开始在麦田里遇见空中的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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