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不顾一切

随着碎石划过脸颊，布尔终于从昏迷中苏醒。包围着她的温暖让她感到安心，但不断滴到脸颊上的温热液体让她感到奇怪。

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苍月炽的脸庞，鲜血正一滴滴地从他的头上滴下。

“前辈，你这是？！”

“没什么。”苍月炽擦掉遮住视线的鲜血，把布尔放到地上说道：

“只是被石头砸中了而已，没什么问题。”

这当然是谎话，尽管刚刚他爆发出足够的力量以神速从魔猪的獠牙下救下了布尔，但飞溅的碎石仍将他砸伤。

现在的他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魔力也接近枯竭。若想正面击败魔猪基本不可能。

但他完全没有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站起身向前走去。*Gram*在地上擦出火花，刚刚撞得有点晕的魔猪也再次面向他。

“来吧，怪物。”炽默念着从侧面接近魔猪。他的背后是商场中间的天井。只要后退一步，他就会从三楼坠落。

但他毫无畏惧，只是简单的摆出架势，面对着魔猪。

下一刻，战斗开幕。

炽直接冲向魔猪，第一刀是简单的竖劈，在被挡住后他一个翻身躲开，一道斜斩再次迎面而上。炽借助魔猪那过于庞大的身躯不停地周旋，但此时这招不过是浪费时间。无论从哪个方向他都无法击穿魔猪的防御。

除非能发动一次远超他力量的攻击——

炽的目光移向天井上的玻璃窗，如果让那块玻璃坠落的话，大概能砸死世界上大多数的生物。

于是——

炽一下子拉开距离，喊道：

“过来啊！”

“呼嗯——”

魔猪呼出一口气，一下子向着炽冲过来。

就这样过来吧！

炽的嘴角咧起，当魔猪冲到面前时，他一下子高高跃起，借着魔猪的额头跳向后方。就在他转身准备确认魔猪是否跌落时，那对獠牙却迎面袭来。

“诶？”

这一瞬的犹豫决定了战局。

魔猪的獠牙结结实实地砸到炽的胸口，这一击让他飞出去十几米后重重砸到了墙壁上。对于一般人而言这是无可挽回的致命伤，即便是使用者，在受到这样的伤之后也难以再次爬起。

若不是布尔已经再次昏迷，她大概会悲痛地哭喊。但在现在，场地中只有寂静。在最后一刻刹住脚步的魔猪从悬崖边掉头向着炽走去。已经拥有一定智慧的它想去确认对手的情况。如果没死就继续进攻，如果死了，就把他当做粮食。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猎物会很好吃吧，魔猪逐渐加快脚步。但下一刻，尘埃被撕裂了。

没等魔猪反应过来，一道流星直直冲向它的侧边，下一刻——

“下去吧！”

随着怒吼，炽全力将‘Gram’砸向魔猪的侧腹。尽管难以贯穿防御，但他突然爆发出的惊人臂力仍旧推动了魔猪。再加上他自身的力气，一人一兽就这样冲出护栏，向着下方坠落。

魔猪离开了地面，它的怪力再无法施展。炽则一翻身不顾疯狂出血的全身，将‘Gram’扔向上方的巨型天窗。

“这是给你的礼物，收下吧！”

炽的嘴角勾起狂妄的笑容。下一刻，天花板应声破碎，无数玻璃碎片向着二者坠落。

看来我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炽望着致命的流星雨这样想着。他的胸口当然不可能没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正疯狂的鼓动，将魔力送向他身体的各个角落。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力竭，无法活动了。

但他对现在的情况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从天而降的流星雨。但在视野的边缘，一道与众不同的流星吸引了他的注意。

炽下意识地对着流星伸出右手——

他握住了那颗流星，紧接着被带到了另一边。这时他才看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流星或是玻璃碎片。而是布尔的遗迹兵器——*Nibelung*。

在二者刚刚战斗的地方，布尔正靠在墙边，脸色苍白。她刚一醒来就看见了把魔猪推下楼的炽，在一瞬间明白炽的意图后，她拼尽最后一丝魔力将长枪全力向着炽掷了过去。这可以说是奇迹，由布尔强烈愿望引发的奇迹。

平安落地的炽顾不上看被万千利刃掩埋的魔猪，他看着再也撑不住而倒下的布尔，嘴角放松了下来。

“辛苦你了，布尔。”

炽低声念道，将长枪拔出平放到地上，拖着大剑向前走去。他决定前去查看魔猪的情况，如果没死的话就给与他最后一刀。

据开战到结束仅仅过去了不到十分钟，但对他来说却仿佛过去了一整天。

“那么，再见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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