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夜袭

“帅啊！”

两人的战斗赢得了同学们的喝彩。苏书羽笑道：“既然都来了，那就进屋里说吧。”

三十个人浩浩荡荡地挤进了别墅。不得不感叹苏书羽家的财力，三十个人呆在他家的客厅，居然丝毫不拥挤。他打开冰箱，用能力给大家送上了饮料，等大家人手一瓶饮料后，苏书羽才严肃地对大家道：“现在，我们要公布一些事情。”

“首先是第一件事。”苏书羽的目光扫过在座各位，“我需要公布一件事实。那就是，林欣彤，易洛，楚南，林浩一，李梦芸，陈騑阳六人，已经于一天前死亡。”

“你说什么？！”“玩笑也不是你这么开啊！”“想打架吗？”此话一出，除了陈騑阳外，死亡的众人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我先说一下各位的死亡经过吧。”苏书羽面沉如水，他简单地把那天发生的事概括了一下，然后道：“首先是林欣彤。据伍茗所说，你是在看到她即将被恶犬袭击时，跳出去保护了她，被一条恶犬一口咬到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其次是易洛和楚南。楚南在开头上前愤怒地斥责秋决，被秋决一枪捅死。易洛当时想冲上去拼命，但杨星程先一步上去，接着，杨星程被秋决使用了能力击败，易洛接住了杨星程，被杨星程告知快跑。但易洛在看到林依依即将被秋决攻击时，直接冲了上去，被秋决随手一枪打飞，肋骨断裂。当时众人以为你已经死了，但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我们回来才发现，那时的你还没有死，是后来被‘补刀’死亡的。”说到这里，苏书羽叹了口气：“抱歉。”

“然后是林浩一和李梦芸 。在之后，我们被追杀，文凝萱忽然发现了一个仓库，她指挥大家躲进仓库，但那群恶犬追了上来——因为林浩一在先前被秋决刺伤，流了血。林浩一自知逃生无望，主动站出来为大家拖延时间，但在他即将被恶犬扑倒的时候，李梦芸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击。”苏书羽咬着牙，“然后，你依然选择待在外面，没有进来。”

“最后是陈騑阳。没有人知道你的死法。除了谭游夕。”他呼出一口气，“你想知道，就去问他吧。”

“知道来干嘛？给自己添堵啊？”陈騑阳耸耸肩。

“所以......我们都死了？”林欣彤轻声道。

“我希望你们能面对现实。”苏书羽沉声道，“老实说，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什么关系嘛。”陈騑阳大大咧咧地说，“反正对于我，我的家人，还有阿夕来说，我还活得好好的，这不就好了吗？”

“对！”秦正河站出来，“对我来说，南哥和小洛也还活着！”

“虽然你们今天早上还想打我，但我也认为你们还活着。”杨星程举手。

“今天早上被打的是我吧......”秦正河吐槽。

“我说你们啊......”易洛笑了，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谢谢。”

楚南别过头去，因为他眼圈红了。

伍茗上前握住了林欣彤的手。

林浩一和李梦芸相视一笑。

全班同学微笑着，重新接纳了自己的伙伴。

“那么第二件事。”苏书羽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今天，我，阿夕，陈騑阳遭到了来自学校的觉醒者的攻击。”

“真的？”“怎么会......”“学校还没打算放过我们吗......”

“冷静。”苏书羽道，“目前学校对我们的敌意不大，这种行为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警告。不过......”

“如果学校想对我们动手，恐怕，我们没有抵抗的能力。”苏书羽沉重地把觉醒者等级划分讲了一下，道：“目前，我们所有人中最强的谭游夕，也只不过是D级的识心者（Disover Heart），一旦出现了C级的唤心者（Call Heart），我们就很难应付了，更别提学校还有B级的衡心者（Blance Heart）了。所以，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蜷缩起来，暂时不要有什么想法......”

“聪明的选择。”

略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猛然转头，只见苏书羽家巨大的落地窗外，明月高挂，两个人影竟是站在了明月之下！

“哗啦啦！”

苏书羽家坚硬的钢化玻璃窗竟是碎裂开来，无数玻璃碎片向众人飞来！

“以太，御。”苏书羽伸手，金色光液流出，挡下了这些玻璃碎片，“当”地一声，他猛地回头，只见谭游夕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手中长刀拦在他的后心处。

“出来吧，再藏着也没有意义了。”谭游夕冷冷道。

仿佛有一层幕布被揭开，一个有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女突兀地出现在了谭游夕的面前，她身材娇小，短发被绑成两个马尾，短短地垂在脑的两边。少女是西方人，白如玉石般的素手各拎着一把短刀。其中的一把短刀已经被谭游夕挡住了，否则，这把短刀已经**了苏书羽的后背。

“啧，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少女好看的双眉皱起。

“玻璃碎得很奇怪。”谭游夕淡淡道。

“哼。”少女转头看向窗外：“你还是不要和他战斗了。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窗外，那凌空站着的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正是被谭游夕轻易击败的绿毛杀马特。另一人，则是一位少女。

她有一头齐臀的黑色长发，和一双不带感情的血色眼眸。她和谭游夕他们一样穿着校服，因为他们呆在同一个年段。少女名为：

冷雪瞳。

冷雪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踩在了地面上。

谭游夕皱起眉头，从面前的少女身上，他感受到了浓郁的危险感。

“2016届，B班，冷雪瞳。”冷雪瞳淡淡开口，“D级，识心者（Discover Heart），受人所托，前来与阁下一战。”

“2016届，B班，艾琳。”持刀的金发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冷雪瞳的旁边，道：“D级，识心者。”

“那他呢？”苏书羽指了指杀马特。

“他就算了，反正他不会告诉你们他的名字的。”艾琳瞥了杀马特一眼，道。

“你！”杀马特有些恼怒，他顿了顿，道：“初一D班班主任，D级识心者，刘......刘二狗！”

真是砰地一下掷地有声，全场静默，然后，E班的学生马上开始憋笑，然后是低声地笑，最后是哄堂大笑，将众人的肃杀气氛完全冲淡。

“所以说你跟来干嘛？”艾琳瞥了杀马特一眼，（出于对该角色的尊重，之后刘二狗依然以杀马特称呼。）（杀马特：魂淡作者，你在塑造我的时候就没有尊重我好吧？！）“你除了能降低我们的气势以外还能干什么？”

“战斗靠的是实力，而非气势。”冷雪瞳看向了谭游夕，道：“今夜一战，若阁下能赢得我们的认可，学校就不会再对你们出手。若不行......”

“只有死之一途。”她说出的话语和她本人一样冰冷。

出乎众人的意料，谭游夕双手持刀立在身前，认真地行了一礼：“2016届，E班，谭游夕，D级识心者。接受你的挑战。”

“2016届，文凝萱。”文凝萱见状，也行了一礼，“D级识心者。”

“2016届，苏书羽。”苏书羽有样学样，“E级探心者。班上的其他人，退出大厅，远离战场！”

班上的同学听话地退出了战场。

“那么阁下，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冷雪瞳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右手，白色的雾气凝结，竟是化为了一把雪白的长刀，长刀被少女握住的瞬间，冷雪瞳径直冲向谭游夕，手上雪白长刀闪着寒光直取谭游夕的咽喉！

“当！”一黑一白两柄长刀撞在了一起，另一边，艾琳留下一句“最弱的那个就交给你了。”，然后身影消失，而杀马特‘嘁’了一声，手中银色丝线闪动捆向苏书羽！

苏书羽体表金光流转挡住了丝线，文凝萱手上紫光闪烁严阵以待，而谭游夕手中长刀下压，刀擦着冷雪瞳的长刀直接削了过去！

冷雪瞳的身体仿佛没有骨头般，谭游夕那一刀极其巧妙，压着她的刀让她无法防守，擦着她的刀直取她的右手，但冷雪瞳柳腰一扭，整个人像毛巾一样，上半身硬是转了270度，腰都扭曲了，但却硬生生躲过了那一刀，接着，她的下半身一蹬，整个人旋转着上升，手中长刀划出一圈圈美丽的白色刀光，刀光如同旋风般扩散！

谭游夕刀已经斩出，力已用老，根本不可能挡住那一刀，他不仅没有抽到防守，反而松开了握刀的手，落下的长刀正好把迎面而来的刀光挡下，“当当当”三声脆响，长刀被旋转着的刀光带上了天，冷雪瞳空着的手接过长刀，少女从天而降，两把长刀锋利的刀尖刺向谭游夕的双肩！

面对这一击，谭游夕再次作出了匪夷所思的动作，他居然主动向上方伸出了右手，白皙的手掌就这么迎向了那两把刀，冷雪瞳见状双刀直接削向了那只手掌，就算是识心者，也不可能空手阻挡同为识心者的全力一击！

“当！”就在谭游夕的手即将被削下时，他忽然将手偏转了一个弧度，巧妙地躲过了长刀的刀尖，手掌再偏，拍在了他自己的长刀上，长刀偏转，他捏住自己的长刀向下一拉，同时抬脚踢向冷雪瞳的小腹，冷雪瞳先是被谭游夕一拍，又被一拉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拽了下来，她横刀挡住了谭游夕的一脚，但谭游夕的刀也脱手而出，被谭游夕重新握在了手中。

“阁下刚才那招......是什么？”冷雪瞳被踢退，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后轻巧落地，她皱着眉，道。

“无刀取。”谭游夕把玩着手中的长刀，“一种从敌人手中夺取刀的武技。”

“受教了。阁下果然剑术精湛。”冷雪瞳点点头。

“提醒你一下，不要随便抓我的刀。”谭游夕随手将长刀扔起，长刀在空中忽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无刀取的确是从别人手中夺刀的刀术，但是我想夺回自己的刀，可不止那一招。”他接住长刀，轻巧地舞了一个刀花。

“多谢阁下相让。”冷雪瞳面色一凝，她拱手行礼，道：“那么也请阁下注意，如果不幸被在下的刀斩中，请削去伤口部位，否则五分钟内，阁下必死。”

“明白了，被斩中要削去伤口吗？”谭游夕点点头笑道：“那就只好一刀都不被你斩中了！”

谭游夕的身影在一瞬间忽然加快，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长长的刀光像匹练般划出斩向冷雪瞳！

“当！”“噗嗤！”冷雪瞳本能地挥刀去挡，可谭游夕那一刀竟然不是冲着她的脖子，而是冲着肩膀去的，他的身影掠过冷雪瞳，将她肩膀处的衣服划破。冷雪瞳反手一刀，又是“当”地一声，黑色长刀被白色长刀挡住，冷雪瞳深吸一口气，刀影闪烁，刀光如同莲花一般绽放在谭游夕面前！

“当当当当当！”快速的挥刀形成的刀光重合，如同一朵雪莲花在谭游夕面前绽放，但那‘莲花’的花瓣打在黑色长刀上，竟是火星四溅，谭游夕快速后退，而冷雪瞳也快速前进，金属交加声密密麻麻地响起，忽然冷雪瞳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一道快到极致的白色刀光刺来！谭游夕肩膀中刀！

但谭游夕却笑了，他不退反进，冷雪瞳的长刀居然就直接刺进了他的肩膀，她愣了一下，而谭游夕已经趁着这个机会一刀斩出，刀被谭游夕的肩膀锁骨卡住，冷雪瞳不得已松手后退，躲开谭游夕那一刀，而谭游夕反手拔出长刀，他用自己的长刀削去了肩膀上的一块肉，然后直接掷出了手中的黑色长刀，冷雪瞳被迫伸手将黑色长刀拍开，而谭游夕已经冲上前来，将手里的白色长刀架在了冷雪瞳的脖子上。

“你输了。”谭游夕看着冷雪瞳的眼睛，道。

“阁下！”冷雪瞳有些气恼，“阁下用肩膀卡住我的刀，还把自己的刀丢了出去，这真的能被称之为剑术吗？”

“小姐，我觉得吧，剑术不一定是你那种绚烂的剑法。”谭游夕叹了口气，“世界上有像你那样光明正大，绚烂无比的剑，也有像我这样为了胜利，为了杀戮的黑暗之剑。”

冷雪瞳闻言一愣，而谭游夕已经收起了长刀，他先走到一边捡起了自己的刀，接着把冷雪瞳的刀丢还给了她：“你开始的扭腰躲刀，如同舞蹈般的剑很绚丽，可我只会选择借助反作用力来上一刀。不一定要像你那样斩出旋风般的连续刀光，只要能杀人就行。”

“再然后是你的双刀下刺，看到我伸出手，你居然直接改变了刀的方向来砍我的手。你是有多自信啊？在我看来，连对方能力都没搞清楚，绝对不能随便接下对方的攻击。你那样做，正好中了我的下怀，刀我夺了回来。”

“剑术从一开始就是黑暗的，血腥的，用来杀人的东西。你不可能让你的每一个敌人的剑都像你一样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谭游夕的双眼，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一层黑色的光。“更何况......”

（你的剑术，比起说是剑术不是更像花里胡哨的剑舞吗？）

“嗯？！”谭游夕一惊，他眼中黑色的光芒散去，重新露出清澈的眼神。

（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会想嘲讽她？为什么我刚刚突然会生气？）

（在刚刚的战斗中，我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所以产生了愤怒吗？好险，差点就被原罪之心反噬，变成不死者（Zombie）了......）谭游夕的身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受教了。”冷雪瞳沉默了许久，“也许阁下是对的，但我也有自己的剑术，自己的剑心。接下来，我会拿出真正的实力，用我的剑来......”

“打败你。”少女血色的眼瞳中写满了认真。

“噗。”谭游夕忽然咧开嘴，“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冷雪瞳皱眉。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谭游夕笑着道。

“什么高兴的事情？”冷雪瞳疑惑地问。

“能和像你这样的人战斗，真是太好了。”谭游夕的笑容真诚。

少女愣住了。她白净的面庞上，隐隐有红晕升起。她‘哼’了一声，道：“你肩膀的伤有事吗？”

谭游夕下意识地看了被他削下的那块肉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被他削下的那块肉，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寒冰冻结，碎裂开来。

“没事。”谭游夕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肩膀上，黑色的火焰燃起，伤势开始恢复。

“那么阁下，我要出手了。”冷雪瞳的脸上，惊讶一色一闪而过，她握紧长刀，道。

“啊。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剑吧。”谭游夕浑身上下燃起了黑色的火焰，他道。

冷雪瞳点点头，下一秒，她手中的长刀上腾起了一层白雾，白雾包裹住了少女的身体，下一秒，她如同先前的谭游夕一般，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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