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星象社,我是社长,萧昙语。”昙语起身,看着推门而入的那人。她清楚地知道,现在她的脸部肌肉正不受大脑控制的收缩。并且带动着嘴角,让她浮现出了微笑的表情。
“你好,我叫殷天琴。”名为殷天琴的少女慌忙的打起招呼。
“要加入星象社吗?”昙语拿出自己无聊时填写到差不多的入社申请书,将其递给了殷天琴。
殷天琴犯难的拿着昙语递过的申请书。
啊,对不起。一直自顾自的说,都没注意到我没给你拿笔。这该让你怎么填表啊。”昙语将一支中性笔递给殷天琴。
殷天琴看了看申请书,又抬头看了看萧昙语。
“有什么问题吗?”昙语问道。
殷天琴再一次抬头看向萧昙语,然后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填起了申请书。
昙语在殷天琴合上笔盖的那一瞬间就迅速的将申请书抽了过来,盖上了印章“欢迎加入星象社,今天晚上举行第一次社团活动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现在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吧。”殷天琴看了看四周。
“没有啊,所有社员都已经通知到了啊。今晚九点,别忘了过来。”昙语说完,绕过殷天琴,离开了活动室。
在殷天琴离开之后,昙语回到活动室,对着夕阳默默的发起呆来。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将说不定只是过来看看的殷天琴半强制性的拉到社团里来。
害怕孤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如果真的害怕孤独的话,自己早就用各种方法找到几个朋友了。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又是为什么呢?
当时的自己,好像仅仅只是看到了她的眼睛,就生出了一定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的念头。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吗?
“想不起来啊。”昙语整个身体向后仰去,然后拿起入社申请书放在眼前。“殷天琴……天琴。好像两年半之后的那场流星雨,就是天琴座的吧。如果能和她一起看的话,估计会很棒吧……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啊?”
昙语离开座位,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但没过多久,腹部传来的饥饿感就强迫她放弃了思考。“先去买点吃的吧。”
昙语拿出抽屉里的钥匙,然后锁上门,悠闲地走到超市。
她推着购物车,在食品区,在将自己喜欢的东西拿全之后,便走到收银台排队结账。然后,在提起两个大号塑料袋之后感到了不对。
我这是,买了一周的量吗?
“原来女生,是真的天生就有购物欲望的啊。”昙语轻声叹气,最终选择交上押金,推着购物车回学校活动室。
“明明是为了填肚子才去超市的,现在反而因为去超市肚子变的更饿了”昙语从塑料袋里拿出一袋压缩饼干,用牙齿将锡包装撕开,几口将其吃完后捅破一打碳酸饮料的塑料包装,拿出一瓶一饮而尽。
“该死,忘了把饮料放冰箱里冰一会了。”昙语将空瓶扔到垃圾桶,看着剩下的11瓶饮料皱了皱眉。
“冰箱……我记得应该在第二活动室……为什么要把冰箱放到哪里啊。”昙语将一个袋子里的东西放到了一旁的小箱子内,然后将剩下的11瓶碳酸饮料全部放入塑料袋。在做完这些后,昙语拿起钥匙,稍微审视了一下这个活动室。
好像这里,也没有放冰箱的空间啊。
昙语苦笑了一下,拿着装有饮料的塑料袋,缓缓地向第二活动室走去。
一步一步的爬上顶楼,打开那把崭新的锁,慢慢地推开这扇因生锈而发出吱吱呀呀响声的铁门。
自这星象社只剩下我一个人之后,这扇门,好像就没有再被打开过呢。即便是今天中午买来的天文望远镜,我也只是将其放到了一旁的储藏室里。没想到现在,要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打开。
昙语走到门内,看着这个天台——塑料的椅子已经因为一场小雨而变得满是尘土。地面上到处都是不知从何处被风吹来的落叶。角落的遮阳伞下,包括冰箱在内的一些电器就堆放在那里,但它们的表面也和塑料椅子一样,布满了灰尘
“诶,估计还要打扫一下。”昙语按下插座的开关,将饮料整齐的摆放在冰箱里。然后从储藏间拿出了一套打扫工具和一个编织袋。接着回到天台,一点一点的将落叶清扫干净。直到这时昙语才发现,这个天台并没有她认为的那么小。
昙语将那满满一袋的树叶倒入了可以直通一楼的垃圾道内。然后,在刚刚想要坐在椅子上休息时,发现自己的打扫远没有结束。
她再次回到储藏间,拿起搭在空水桶上的抹布,然后拧开水龙头,在发现有水后松了口气。接着她弄湿抹布,将塑料椅子上的尘土细心地擦拭干净。做完这些后,昙语拍了拍脸颊,然后断开电源,将电器表面也擦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家里要雇人打扫卫生不是因为有钱没地方花啊。”昙语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已经冰好了的饮料,坐在还有些凉的椅子上慢慢地喝着。
“算了,来都来了。顺便将望远镜的支架组装一下吧。”昙语将塑料瓶扔到垃圾道后第三次进入储藏间。她拿出随意扔到角落里还没有开封的天文望远镜和几把大小不同的螺丝刀。然后回到天台,坐在塑料椅子上对着说明书一步一步的的组装着零件。
“终于组装好了啊。”昙语伸了个懒腰,看着天台上被组装的有模有样的天文望远镜。
“话说回来,天都黑了啊……等等,天黑了。”昙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结果因为忘记锁门,在下了三层楼后又爬了上来。“该死该死该死。一下子忙过头吧天琴给忘了。希望她还没有过来。”
昙语一路疯跑着回到活动室前。当她气喘吁吁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前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没来……所以到底为什么,我会因为没有错过她而感到高兴?再者说,即便真的错过了一会儿,又能怎么样呢?
昙语抓了抓头发,站在活动室门前苦想了五分钟后想明白了一件事——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先进活动室再说。
打开门,按下电灯的按钮。昙语坐回到了她的位置上。接着,她拿出一堆压缩饼干,一包一包的吃着。
“嘴里好干,饮料……放冰箱了……没记错的话我从家里带来了几包花茶,先喝那个吧。”昙语烧上水,将茶壶冲洗干净,接着从包里翻出塑封包装的花茶,将其倒入茶壶后再倒上开水,然后默默地等待着花茶泡好。
“等不及了啊”昙语趴在桌子上,左手把玩着小巧的茶杯。
没错,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希望你能立刻来到我身边。我希望你能立刻看到我准备的一切。我希望我能立刻看到你在看见星空时嘴角扬起的微笑。我希望我能立刻看到你在听到流星是那满是期盼的眼眸。
理由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和我现在就在天台上。没错,我已经急切到连吃完东西后不宜剧烈运动这种常识都可以弃之不顾。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你两年半之后的那场流星雨。
“流星雨吗……”殷天琴抬头,像是在思考一样。
为什么要思考呢?明明只要高兴并且期待这就好了啊。流星是美丽的,只是无需置疑的。而那份瞬刻的美中的瞬刻也绝非名为“悲哀”的调味剂,而是让这份美翻倍的最好装饰。
“对啦,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好像是'流星是星空流下的眼泪'之类的。”昙语抬头,看向星空
“没听说过。不过为什么星空会流泪呢?”殷天琴回头,看着昙语。
“可能……是因为失去了什么吧……”昙语抬头望向星空。
……
但是,真正的原因,谁又能知道呢?
可能是因为高兴,可能是因为伤心,可能是因为激动,可能是因为愤怒——实际上星空流下眼泪的理由并不会有人在意。只不过,永远会有人期待着她流下眼泪,永远会有人在她流下眼泪时在一旁默默地欣赏着。有人会在那时留下照片作为留念。也有人,会将那一刻的情景永远的铭入心中。
我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星空为什么流泪,但我不知为何却能十分肯定,她流下眼泪的那一天,一定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夜晚。
今晚,因为床铺很小的原因,我近乎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但在那个寒冷的秋夜,我却感到了真正的温暖。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床。因为,我要去买早饭。
其实,我并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上一次吃早饭应该是一年前吧。但是这次不同,因为需要度过这个早晨的,不止我一个人。
吃完早饭后,我与她道了再见,然后进入自己的教室,开始无聊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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