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余灰

序:黯夜

作者:恋之羽 字数:3541 时间:2019-11-30 07:33

  

〔灾厄纪二年,十一月九日,中度感染区10359号〕

宽阔的庭院空无一人。倒下的树木和丛生的杂草遍布在柏油路面上,被夜风吹过发出窸窣的声音。放眼望去,只有锈迹斑斑的金属房梁和摇摇欲坠的广告招牌还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的热闹与繁华。

市场内,随意堆放的桌椅残破不堪;来不及带走的调味品被打翻,经过岁月的沉淀再也无法被人擦去;橱窗被砸碎,楼道被人堵塞;墙壁斑驳,地板破裂,各种物品的碎片铺洒满地,怎么看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茶苑”——这个茶叶市场本来的名字,不过早就没有意义了。自从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强制关停,把三层楼上上下下所有店铺和开在庭院里的小店都搬出去之后,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的保安外,再也没有人进出过。

“黑夜的气息,汽车的声音,人群的嘈杂……(原文为日语,选自歌曲《帝国少女》)”衰败的建筑三楼深处,传来极不和谐的微弱的少女的歌声。

寻声觅去,没有什么歌姬,却只见一位白发少年独自翘着二郎腿坐在还算完整的木椅上,随着智能手机里放出的音乐频频点头,不时喝两口碳酸饮料。他穿着藏青色的连帽衫,系着皮带,穿着流云纹牛仔裤。略长的刘海遮住了瞳孔暗红的左眼。露出来的脸庞有着高挺的鼻梁和六十度的尖下巴,睫毛修长,显得十分英俊——除了鼻梁两侧各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皱纹。这与他暗红色的瞳孔和苍白的皮肤一样,是灾厄烙在他身上,无法被遗忘的“记忆”。

少年名叫白泽,时年二十岁。本来应该作为学生在中国美术学院的画室里作画,和某位漂亮妹子谈恋爱的他,现在手边的桌子上铺着地图,放着黑白两把匕首、开山斧、防恐圆盾,一把二零零五式警用9毫米转轮手枪(该手枪是我国第一代自主研制的警用手枪,该枪装弹6发)及其弹夹10个。没有任何穿戴用的防具。

茶叶市场的建筑里很安全,算上各种消防门至少有三重保险,就是无法保证长久地供水。因此白泽灌满了好几瓶矿泉水瓶,还不得不为了节水穿着同一套衣服几十天不换。除此之外,电力供应也成了问题,没有灯光的照射,他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来适应黑暗。不知道他为什么依旧利用各大市场里找到的充电宝坚持着听音乐这一“古老”的传统。

惨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瓷砖和餐桌上,一道道“正”字刻痕记录着白泽躲藏在市场里的时间。白泽喝完最后一滴饮料,缓缓起身推开玻璃门,走出餐厅进入花园,把捏扁的易拉罐狠狠地扔向隔壁拆迁后的形成的垃圾场。

过了一会,易拉罐砸在金属建筑垃圾上,反弹几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空洞的回声。

白泽的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交叉靠在栏杆上。昔日繁华的街道如今一片黑暗,车辆相互碰撞后停在路中,电线杆因为螺丝松动而倾斜,失去生命的躯体无人清理,房屋上任青苔和藤蔓爬满墙壁。

微风轻抚白泽毫无血色的脸颊,撩起他的刘海。他十分享受这世末的风景。

小的时候,白泽的家庭并不美满。因为他刚出生就生病住院,母亲又恰好要坐月子,他父亲为他们娘儿俩跑断了腿。后来还没有记忆时,又被抱去不熟悉的亲戚家里,大冬天的没有控制好屋内温度,落下了慢性疾病。大家都说他是个“多灾多难”的孩子。他的父亲虽然不赌博,但是抽烟喝酒。经常“早出晚归”、“出差”,和狐朋狗友喝到三更半夜,回来以后还到处骂人,满满的童年阴影。强烈的自尊心还不允许他与任何人倾诉,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抛开几乎没有记忆的幼儿园和浑浑噩噩度过的小学生活不谈,初中可以说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了。父亲从三更半夜回来骚扰到因为真正的工作原因无法回家,还给了这个家极大的安静。白泽在初一的时候因为兴趣爱好的交集有了喜欢的人。明确了目标以后,不止是平时见面还是讲话,甚至连上没有她的课外辅导班都因为可以缩短和她的差距变得有意义起来。这些使他学习成绩上有了极大的进步,情绪上也有了安慰。

世事无常。快毕业的时候,她因为成绩不稳定被父母要求保送进了重高,而白泽数学发挥失常,体育又不好,与她的学校失之交臂。

四五年没见,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离别的悲伤陡然间将白泽从享受末世自由的愉悦之中扯回现实。他抹去眼角还未流下的闪烁的泪水,轻轻叹出一口气。为了避免继续回忆引起不必要的痛苦,他重新返回没有一丝光亮的餐厅。

不知不觉间,那寄托着思念和哀伤的星空,竟比自己的人体,更让他觉得亲密无间。

看一眼手机屏幕,白泽才发现时间不早了。学生时代繁忙的学业和不规律的作息让他一向对晚上的时间不是很敏感。拿起匕首在不用的餐桌上划上一刀之后,白泽将早就没有实质性用途的手机关机,脱下衣物,躺在一张由几把椅子钉成的简陋床上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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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厄元年,一月三十一日,斯德哥尔摩〕

“……出人意料地、戏剧性地突发转机,L型杀虫剂成为了造福人类的角色。”英国的生物学家兰斯由于在研究英国慢切斯特农村中昆虫为何大面积死亡时发现了新的微生物L获得了诺贝尔生物学奖——他利用该生物L在昆虫体内停留时间短、杀伤力大的特性,将这种微生物技术推广到农产品上——生物学家缓缓走上领奖台。伴随着欣慰的微笑,他单手捧起属于他自己的奖杯,兴奋地向领奖台下喷洒起L型农药来。各大媒体纷纷闪灯,记录下“辉煌”的一幕。

没过多久,人们为了摆脱化学农药的毒害,追求安全健康的绿色食品,纷纷使用起L型农药。微生物L制成的农药就像当年的DDT一样风靡全球。世界各地的农场主们甚至在过年过节时在农村内大规模喷洒L制成的农药来庆祝它带给大家的丰收和经济效益。

L在潜伏了两年后终于找到了像控制昆虫那样控制人体的方法,于半年前在各个国家大规模爆发,以惊人的速度摧毁了众多国家,将人类世界几千年的产物毁于一旦刚开始还能听到各种新闻和XX地区被划为几级感染区的通告,不到两个月,电台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由于各类蔬菜瓜果乃是人体的必要营养来源,有的发达国家甚至在灾厄来临时由于军人被感染失去了军队。相比之下,一些第三世界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反而因为买不起新型农药幸免于难。

从此,公元纪年改为了灾厄纪年。在灾厄元年时,剩下的国家和半感染国家还负隅顽抗,不时甚至十分负责任地判断并标记出被感染的区域。这很快就吸引了感染者大规模的集体进攻。几经拉锯之后,尸横遍野,除了深山老林里隐蔽的军事基地和几乎无人感染但拥有一定军事实力的小国家之外,平原和城市里的人类武装力量被彻底减灭。只剩下没有意识的感染体四处游荡,寻找可吞食的猎物。

不过像白泽这样的普通人在灾厄中自然不占少数。有的被感染者攻击后变为他们的同类;有的逃过一劫,却因为亲人的离去悲痛欲绝,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最初的恐慌和混乱过后,等待在幸存者前方的,是食物和水源的危机还有不知何时会到来的、不可预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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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苑里在公元纪年时临近拆迁没有多少人,所以感染者比较少,比外面更加安全。可许多破损程度不同的感染者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缓缓移动,不时有“人”碰到拆迁时铁皮包裹的围墙,在寂静的夜晚发出“砰、砰”的声音,组成怪诞的背景音乐。

“有够反的……我才嫑这样啊……”不知道是被噪音所打扰,还是昔日的时光涌上心头,白泽发出口齿不清的梦呓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散架的木床上翻过身去,手肘撞到微微凸出的铁钉,立刻因为条件反射缩了回去。

明天又会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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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作者第一次在“菠萝包”上写小说,如果有语病和错别字方面的问题还请大家见谅(›´ω`‹ )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序章用了许多字补全世界观,之后会最大幅度的删减回忆片和成述片段。正式的战斗情节应该从第一节就会出现。

虽然分类为科幻,但是后期主要武器应该会以高科技冷兵器和具有一定科学依据的魔术为主,现代兵器为辅

以“-”为分割线,还请大家不要介意啦

本人是学生党呢。更新可能会很慢,还请各位读者大大耐心等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