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初窥神秘之景

据翟晓梵所说，这被现代科学分析的无比透彻的空气中，存在有一种名为『以太』的尚未被人类确定的组成部分。

阿卡夏（Akashic），或者说以太（Ether、Aether）这是组成空间的意识流、灵界创造物质现象界时所创造的第一种最基本元素，是西方宗教描述的五大基本元素之第一——人类认知中的『魔力』，『仙灵之气』都是这个。

对的，不管是西方神话，还是华夏远古传说——不论地域与称呼，构筑『神秘』的源泉都是这个。

地球上一开始充斥着以太，但是随着神话时代的消逝，以太也随之消失，直至2012年的那一天才再次充盈这世间。

安静的阶梯教室里，只听得见台上授课教师的声音。路生平选择的是土木工程系专业，这节课讲的是建筑中的定向爆破实例吧？

咪了咪有些胀痛的眼睛，路生平从手中那张纸上传递的信息中走回了现实。

仓促而不显潦草的字迹，可以清晰的辨认出这是一属于一名女生的捐秀的字迹。

翟晓梵的笔迹。

再次确认的这一点，他小心的将这一张写满的卢恩术式和一些昨晚说明的补充内容的纸张折叠起来，塞进脚边电脑包里。

里面还有另外两样东西——一把火铳，还有一柄匕首。

这两把铭刻着众多古拉丁文字，精巧的像是工艺品的兵器；昨夜还在少女指尖舞动，对抗神明的兵器，此时就静静的躺在他的包里。

因为睡不着觉，路生平早早的吃了饭来到教学楼准备上课，却发现小小的少女早已在教室门口等着自己了。

“看到我你似乎有点不高兴？”

被少女拽进工具间，对方笑眯眯的说。

“没什么不高兴的，非要说有什么情绪的话——应当是敬畏吧。”

“敬畏？”少女的声音多少有点无奈，“我可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啊。

“这东西你拿着。”翟晓梵似乎很急，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和他纠结。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一个礼品盒子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怀里，“虽说在你面对『灾祸』的时候可能不会有太大的帮助，但是不被恐惧冲昏头脑的话应该能撑到我们赶来吧？

“记得，别死了。”

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最后她好像是补上了这样一句话吧？信息量有点大。

总之，被少女的行为弄得有些发懵，当他晕乎乎的回到座位时先前空荡荡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一只手支着脑袋，路生平木然地盯着台上的教授，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但究竟听进去了多少却是不得而知了。

以太，这个东西路生平还真不陌生。它是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所设想的一种物质，带有不少神秘色彩。

19世纪的物理学家，认为它是一种曾被假想的电磁波的传播媒质。但后来的实验和理论表明，如果假定“以太”的不存在，很多物理现象可以有更为简单的解释。

换而言之，『以太』是被世代抛弃了的『伪物』，只是不存于世的幻想。

“没有观测到并不等同于不存在。”像是早已猜透了路生平的想法，在那张纸上，翟晓梵给出了这样的解释，“人类至多能听到频率为20千赫的声音，而有的蝙蝠能听到100千赫的声音。我们听不到却不能否定它的存在。『以太』对于普通人而言也是如此——就好像空气中的氮气，既无用，也无害，无法察觉又无处不在。

“实际上人类并非无法观测——生物体的器官经常使用就会变得发达，而不经常使用就会逐渐退化——拉马克提出的『用进废退』定理在生物学并上不完全适用，但对于人体对『以太』的感知性却是个恰当的解释。”

据她所说，这种名为以太的物质，在地球上呈现出，类似于熵增熵减的守恒运动。自然条件下以太因混乱无序运动，而呈现出暴厌的暗红色。

由施术者通过载体，术式编排以后的以太则会变成其他的颜色。

“想什么呢？不就是收到了女生的礼物吗？至于这么神游天外吗？连书都没拿出来。”

身边突然传来宇文杰酸溜溜的声音，路生平这才看到四周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讲台上的教授也已经收拾好了工具休息去了——原来已经下课了吗？

虽然说他确实是在走神，但是有一点宇文杰冤枉他了。

他不是没拿书，而是压根没有。

昨天宇文杰没有来，他因为收到了墨辛快不行了的消息没有收拾书本就去请假了。

那个女孩好像把他的书收走了吧？李欣瑶——是叫这个名字吧？昨天听她闺蜜叫过，应该不至于记错。

现在想想，他昨天做的确实很不妥当，对方会生气也正常。

女孩没有主动还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对方，把书要回来的。

“说，是谁给你的？”

身边，宇文杰依旧喋喋不休，一副非得问出个水落石出的模样。

“你问这个？”路生平提起脚边的礼品盒子，放在宇文杰面前晃了晃，“翟晓梵，就是昨晚你说的翟学姐。”

“哦，是翟学姐啊……嗯？翟学姐！？”

“怎么，她很有名吗？”收拾好电脑包，路生平吊着死鱼眼撇了大惊小怪的某人一眼。

“当然有名啦！”抓着路生平的肩膀使劲摇晃，宇文杰满脸悲愤地望着天花板，“那可是合法萝莉！超常保质期的，吾辈的夙愿啊！”

“……”一脸嫌弃的拍掉这家伙的手，路生平打开手机锁屏，按到了拨号界面。

“喂喂喂，老路，冷静，别打110啊喂！”

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右手手指搭在手机上无所事事地拨弄着手机的锁屏，路生平干脆侧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某人耍宝。

宇文杰仍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像个癫痫病患者似的。

——真是，交友不慎啊……

死鱼眼变成了白眼，对于自己的二货朋友，路生平在心中哀叹到。他有点想回到高中时期，掐死那时自己的冲动了……

——噗通！

突然，心脏猛地一紧，没有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流经了他的身体，最终由他的指间倾斜而出。

时间像被放慢的一般，眼中所观之景也随之变得陌生起来。

星星点点的暗红色光芒，遍布在他视野里，因褪色而苍白化的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光点或是独自分散，或是聚合成如同星云状的漩涡，无比的熟悉。他曾经见过，就在昨夜。

这是以太。昨夜在那战场上流淌在名为翟晓梵的少女指尖，构筑奇迹的基本之物。

人类的大脑潜能是巨大的，很多心理学家认为，人的大脑只使用了3%，也有人认为使用了5%，还有人认为使用了9%，但有一点已达成共识，人类大脑90%以上都是处于休眠状态。

由于种种原因人类大脑潜能无法充分发挥出来。

所以，一直到人死去之时，大脑90%的潜能仍然在睡觉。

而此时，在路生平的大脑中，属于『过去』，属于『神秘』的区域正在被唤醒。

这样的结果就是——

他，“看见”了。

看见的不满天空的裂纹，前扑后进与不可名者战斗的人们；

看见的神话时代重临人间，地狱不再是幻想的场景；

看见了，自己走向死亡的结局。

他“看见”了过去。

被遗忘在星球时间轴内部，因『永夜纪年』而被抹去的，是他的，或不是他的记忆全都被他窥探到了。

“老路！你手机快炸了！”

宇文杰的声音将他的思维从那个奇妙的世界中拉回来，几乎同时他明白了一切的始末。一个闪耀着红光的文字在他的手机壳上愈发凝实——象征着『火』的卢恩，不经意间经由他手书写于世。

“快趴下！”

来不及犹豫了，手机上方的空气因为受热而扭曲起来。冲宇文杰大喊一声，路生平也顾不上烫，抓起手机尽力向窗外掷去——

“轰！”仿佛是陨落了第二个太阳，手机飞过窗框，瞬间炸裂成了明艳的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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