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生的平凡，死的搞笑——差点

“这整个教派的实力都远超我们啊……如果这次能够活下来的话，下次一定一定要做好情报调查再出任务！”卢如弦握紧手中之剑，苦笑着说。

其实他更想去问江间路身体里为什么会有祛邪定神的钟声，那声音是否与他身体里的黑暗有联系。不过就算问出口也不会得到答案，只会给江间路徒增烦恼，眼下还是专注在如何从恐怖的敌人手下活下来就好了。

“的确是轻敌了……我们现在看见的灵能力者世界不过是小小的一角，这次我还以为只不过是哪个驱使鬼的家伙在这里装神弄……呃，这词儿好像不太准确，不过算了。”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挺悠闲啊。”老妪冷笑一声，从背上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台极其古旧的手机，要是江间路记得不错的话，那玩意儿大概叫小灵通。

老妪将小灵通捏爆，飘然退去，小灵通的残渣从老妪手中泻下，于此同时一道道灵波从老妪的掌心扩散开来。

“我且不陪你们两个贱种消遣，还得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变数，要是违逆了教主的意思……”老妪嘴里嘟哝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飘然而起，舞空而去。

江间路和卢如弦简直看傻了。

“哇哇，她飞起来啦！”江间路惊叹，“我们快追！”

卢如弦先是小吃一惊，而后眼神追逐扩散出去的绿色灵波，歪着嘴摇头：“大概，是追不了啦狗子。”

江间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周围小区楼道口出现了许多行动迅猛、手持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居民。拖把、吸尘器、菜刀、马桶搋子……这些双目失神的男男女女挥舞着手边一切可以当做是武器的东西向着江间路和卢如弦疾驰而来。

……马桶搋子也就算了！你把那个还在振动的东西给关了啊！江间路在心里朝着一名手持（此处打码）的大妈怒吼。

“真是好算计，打定我们不会去伤害这些无辜群众，用他们来拖住我们的追击。”卢如弦脸色阴沉，与江间路背倚靠着背，共同迎击即将袭来的，嗯……日用品军团。

“而且这些人似乎是被强行激发了身体潜能，虽然一个两个也不算啥，但……光是手上拿着菜刀的危险分子都十几二十个了吧。”江间路身上的金光黯淡下去，面对这些人，他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升腾起战意来。

沾满脏水的大拖把直冲江间路天灵盖，他虽游刃有余的向右拍开顺带捅了右边轮着哑铃张牙舞爪壮汉的腰子一墩布打断他的攻击，但却没顾得上左边直直捅向他腮帮子的（此处打码），马力之大差点把江间路的牙给震掉。

“你开小一点啦！身体受的住吗！”江间路一边怒吼，一边赏了这位大妈一记扫堂腿。虽然没扫倒，但还是让这位大妈乱了方寸，让后面的人一拥而上。

卢如弦踩下直刺过来的晾衣杆，余光瞄见，左侧一把王麻子自上而下猛劈，右侧一把张小泉自下而上斜斜刺来。卢如弦左支右绌，干脆前踏一步，踩着使晾衣杆那个倒霉鬼的脑袋跳上空中，在空中敲响手中短剑。

摄人心弦的音波回荡，中心这一圈杂兵的动作全都停滞下来。

“走！”

卢如弦在半空中平衡着身体寻找落脚点，头也不回的大喊。他落在一处人群密度稍微稀少的地方，压力大减，正是脱离战圈的好时机。

江间路却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位欲求不满的大妈虽然没有被他扫倒，但随着身后的人群拥挤过来，她没办法掌握平衡，朝着后方摔倒。

就在大妈即将重重倒地，被众人踩踏的时候，江间路抓住了这位大妈的手，把她拉了起来，也因此，错失了突破战圈的机会。

“真的烦。”江间路皱着眉咒骂一声，转肘挡开大妈刺向他的（此处打码），高声回应卢如弦，“你先去别惊鹊那边看看吧！不用管我！”

“怎么可能不管啊！你这只蠢猪！”

江间路回头看见的是，艰难闯回来的卢如弦，他登时急眼了。

“你憨批吧？怎么又回来了！老子不需要你救！”

别看这两人平时挺有礼貌的，单独相处的时候，嘴上损对方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换着来。

“弱智！”卢如弦闪开硬木球棒，反手剑柄敲向来者的脑门，后背却中了一刀，皮肉翻飞，鲜血四溢。

“你蠢材！”江间路不甘示弱，运转能量手上燃起火焰，高温熔化不知何人丢来的大冰块，小腿肚却遭人踹了一脚，一个踉跄又被美工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长痕，鲜血渗出。

“孙子孙子孙子孙子孙子！”

“狗子狗子狗子狗子狗子狗子！”

“你多说一次！”

“你幼稚！”

二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天旋地转！二人相互依靠，气力终究被这人海——说是人海，顶多也就百十来人——耗尽。

“狗子，咱俩说一次那个吧。”

肩膀被平底锅狠抡到脱力。

“啥呀，有屁快放，别没机会说了。”

瑞士军刀扎进腿里。

“就是电视里那个经常说的那个，不求同年同日——靠北，你别挠我！”

手臂被不知道哪里的老娘们用指甲扣出深深的血痕。

“别说这种话，我们死不掉的！就算死！死在马桶搋子下也太憋屈了！”

马桶搋子吸在屁股上就像长了条尾巴似的……虽然嘴上在鼓励伙伴，但自己心里却都没办法相信这种鬼话……

生的平凡，死的搞笑。江间路和卢如弦心里同时涌起浓浓的悲哀。

“下辈子还……”江间路刚想煽情一下，却被一道“哈哈哈啊哈哈”的憨憨笑声打断了。

“美酒长饮剑狂沉，我持太阿人间深！”

“久住青山无白眼，半截风物半截尘。”

这轻薄的声线，一听就知道是某个酒鬼。

“<见雨惊龙>！”

一式如潇潇雨歇，剑意虽急不杀，那颠颠倒倒的身影停下来缓缓抖抖剑鞘。

万众倾倒。

这句是屁话，只有百来人而已，全被书小眠用剑鞘打昏了。

“小屁孩子别总想着怎么死喔。”书小眠转身笑嘻嘻地对惊愕的收不住下巴的二人说，“战斗的时候只要思考怎么活下去就好了。嗝儿～”

若是某联盟解说在这里，一定会猛拍大腿，惊呼一声——

“好似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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