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6月29日,赵寒鸦被一个噩梦于深夜唤醒。
窗外的雪簌簌落下,仿佛某种哀伤无声的沉积。窗外楼群所有窗户都黑漆漆的,仿佛无数双空洞的眼睛。琥珀色的雪光默默地映射着窗外的风景,这一幕像梦幻一般。屋顶的一些积雪如眼白般惨白。没有灯,整个学校静寂无声,侧耳倾听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仿佛全世界只有赵寒鸦一个人醒过来了。
她抱起一只枕头,在被窝里紧缩着,难以控制地颤抖着。这不仅仅因为梦魇的恐惧没有消去,还因为不知何故的寒冷。尽管屋内暖气供应很好,被窝也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寒冷仍然深入骨髓。
因为这种寒冷来自内心。
这种寒冷来自一种莫名的孤独感。
赵寒鸦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她每次被噩梦唤醒都有这种感觉。但熟悉并不能减少她的痛苦与恐惧。她的泪水难以抑制地流了下来。
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她心中一个声音回声一般不断回响。
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全世界都睡去了,大家都睡去了,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滚烫的泪水缓缓而下,如两道暖流。赵寒鸦觉得好多了。也许哭泣某些时候可以给人以力量。如果哭泣的人知道自己为何而泣的话。
但赵寒鸦不知道她为何哭泣。
寒冷渐渐褪去,仿佛某种纠缠不清的疾病正缓缓离开她的躯体。赵寒鸦长长吐了口气,她渐渐感觉到了温暖。被窝中的温暖,房间空气中的温暖,整个三月草选民学校给她带来的安全感。她强迫自己在脑海中回想白天同学之间快乐的回忆,温暖在升温,好,她挺过来了。
孤独和寒冷正仿佛暗夜中的幽灵,渐渐离她远去。
窗外仍然寂静无声。琥珀色的雪光映入房中,将整个房间染成橘黄色。
赵寒鸦慢慢坐起身来,意识到自己的睡意似乎也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寒冷感带走了。她坐起身来,望着窗外无声的雪,回想自己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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