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走了不知多久,耳边的惨叫声消失了,一片葱郁的树林映入眼帘。傍晚的风穿过枝叶,轻轻拂动我的衣角,树叶哗哗作响,平和的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可是我知道,身后就是地狱,是冤死者的墓地。
麻木的沿着蜿蜒的林间小路走着我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太多的死亡总是伴随我的左右无力改变的结果总会给我沉重打击。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是注定的道路吗?
正在烦乱不堪,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空地。我吃惊的看到,空地上一片狼籍像是曾经发生了一场极其激烈的战斗地面遍布破坏的痕迹。这应该就是商队和对方高手决战的地方吧。这里离女妖发动魔法的地方尚有一段距离或许受到的影响会小一些。
我收拾心神,快步走过去,四处张望尽力搜索这片不大的空地。地上到处是倒伏的小树和折断的枝条阻碍视线不说在移动上造成了很大困难。忽然脚下好像踢到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不由心中一喜。在茂密的树枝下露出一截灰色的外袍难道是易问天?
我费力的挪开树枝看到果然是他。
我连忙扶起易问天试着拍醒他。看到他眼皮一阵抖动双手也开始攥紧我心中一阵安定。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对于能与他重逢感到分外高兴毕竟在这个时代他是我唯一认识的人了。
怀中的易问天一动茫然的睁开了眼睛慢慢的转头看向四周。
我轻轻的问:“你还好吗?”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挣扎着站了起来。看来他伤的不重,我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说:“他们走了。”想到商队的惨状心中又是一痛。
他看到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其他人哪?”
“我不知道,我是躲开了他们逃出来的”我没法告诉他真相。
话音刚落易问天就冲了出去。我叹了口气压抑心情转身向刚刚摆脱的噩梦走去。
缓慢的挪到了那地狱般的地方我一眼就看到易问天的身影。他正背着我站在一个土坡上。从我的角度看去他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苍凉勉力制造的平静下是怎样的波澜起伏啊。努力的不去看地上遍布的尸体我无奈的走近他犹豫了一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话来安慰他。毕竟这是他的团队个中滋味别人是无法体会的如同当时失去兄弟的我一样我恐怕没资格安慰他。
他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还记得那些人的模样吗?”
“当然记得。”因为我就在你面前啊。
“那么可以请你帮我找到他们吗?”
我犹豫了一下道“好,我尽力。”我旋又说道,“可是我并没有见到他们往哪去了。”
“这不要紧,我大概猜到他们会去哪里了。”
难道他已经猜到元凶了?
草草的掩埋了商队的兄弟我们继续向着京都这个现时的王城前进了。
易问天说这里离京都只有五天路程了但是这对于我来说还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商队的惨祸不仅使同行的伙伴失去了连带着可以代步的马匹也都不见了。
路上,易问天总是很沉默即使是回答我的话也是很简单的几个字。而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现在的身体完全不适合赶路。除了商队的事情我极力忘记的另一件事就是我的女性身体这一事实可是每隔半个小时就要休息一次的情况总是在无情的提醒我。
我的身体很弱但现在的易问天也好不到哪里去。路上不时传来他压抑的咳嗽声,即使如此。他对我的善意的关怀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我们之间的对话也少的可怜漫长的行程加上压抑的气氛让这几天分外难熬。
第五天,我绝望的问易问天“不是只要五天的路程吗?为什么连京都影子都看不到?”
他转过身来用这几天他招牌式的无神目光盯着我道:“五天是马的脚程。照现在的速度可能需要10天吧。”
十天!我会有命见到那一天吗?
“另外“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的干粮也不多了该先找点吃的。”
晚上照例在路边宿营。易问天还是在闭着眼睛盘着腿进行所谓的调息。这种从没听过的行动据说是一种快速恢复伤势和体力的锻炼方法类似法师的冥想吧。
我也抓紧进行魔法修习。
这几天在路上,虽然艰苦,但是却很平静,适合想事情。我把自己的经历完整的想了一遍,隐隐的想到了一点结论。在这个时代,女妖这种等级的魔法师恐怕是所有人的灾难,而只有我才能在她暴走的时候及时制止她,就算不能完全阻止惨剧,至少可以降低造成的伤害。像这种水平的魔法师,怕是早已能能精神转生,如果我自杀,恐怕自己死了,而她依然活着。所以我必须强大起来,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层面。为了不让她为非作歹,我也必须担起我的责任。心里默默想着:团长,利沙,你们再等我一下,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等做完了再去与你们会合。
我尽力摈除杂念试图与自然交流。
意识开始沉入黑暗中思觉却活跃起来。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整个身体忽然变得无比真实每一次脉搏的跳动每一下呼吸的起伏都带给我无限的欢悦。我仿佛第一次与这身体产生血脉相连的感觉。
身体内涌出一种冲动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它轻易的挣脱了意识的束缚扩散到周围的环境中。被这种冲动引导我慢慢伸出思觉的触角静静体会自然的美妙。感觉着身体下的土地里昆虫微小却生机勃勃的运动捕捉着空气中元素的轨迹我从没如此清晰的把握这个世界。有一刻我觉得自己真的融入了这美丽而喧闹的自然,就像身体化作了星辰。
思觉继续向远处伸展我感到好像碰触到了坐在不远处的易问天。从无数的思觉触角中分出极细的一束轻轻伸进他体内。起初是一片混沌仿佛是深陷浓雾之中。继续深入时忽然被卷入一股强大的洪流我好像被带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让人不禁怀疑他的身体就是一个广阔的宇宙。随着这股循环不休的能量我在这广阔空间里徜徉感受着易问天内心的安详自己也受到感染身心一振。
思觉退出他的身体后我还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这应该就是他所提到的调息了吧。感觉他的这种修炼方式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是在开发身体的潜能这给我很大的启发。看着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修炼方式我好像把握到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正胡思乱想时积累一天的疲劳涌了上来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好香---扑鼻的香气揪着我的鼻子把我唤醒。我睁开眼睛四处搜索香味的来源看到易问天正在火上烤着一只肥硕的野兔。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从身上掉下了易问天的灰色外袍。
没想到他还挺有风度。我捡起来还给易问天说了声谢谢。
这时,烧烤也好了。真香不得不感叹,易问天还挺有一手。凑到火堆旁等着分享早餐。
结束了一贯的狼吞虎咽我享受完了这几天来最丰盛的早餐。心满意足的剔牙时他开口说道:“今天得去找点食物了越靠近京都就越难找到这种食物了。”他指着地上狼藉的兔骨。
回味着美味的兔肉我深表同意的点了点头。根据我的经验城镇的外围往往都是开阔地这无疑很影响狩猎。
易问天接着说道:“离这不远有个小村我们可以去那里拿些食物。”
我注意到他说拿就问道:“拿?你和那里的人很熟吗?”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家在那里。”
小村不远,只用了半天就到了。
小村占地很小,仅有的十几户人家松散的围成了圆形。
跟着易问天,我们走进了一户院子。想不到院内低矮的茅草屋,有着更矮的门即使以我的高度也得弯腰才能进入更别提易问天了。这里的人很穷吗干吗修这么矮的门?
费力的爬进屋门没想到里面却大的出乎意料。门里地面猛得沉了下去空间远比外面看要大得多。接近地下室的室内却丝毫感觉不到气闷通风设计的很不错。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当我看到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老人时不由十分惊讶。从进入这屋子我就一直在打量但却完全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有个人。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似乎丝毫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当我准备提醒他一下时他忽然张口说话了。像是在跟易问天说着什么。两人说了半天老头朝我看来。被他目光扫过,我的脸像被砂纸打磨一样的火辣辣。与他的目光稍一对视我只感觉他的眼睛明亮的有些过分就不敌的低下了头。全身好像被看了个通透。
我正低头乱想时听到两人又开始对话了只是这次语气更像吵架。
易问天脸色难看的对我说:“这是我爸易行天。”说完不等我打招呼就把我拉进边上的门里。
这是间储藏室。易问天动作迅速的取了一包馒头,几块腌制肉,几罐咸菜,足够我们吃7、8天。
拿完东西易问天直接就拉着我爬出了屋甚至都没和老头打招呼。
原路返回时我犹豫着是否问一下他们的关系不佳的原因但是看着易问天阴沉的脸色终于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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