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静室内,
蓝忘机忍着疼痛,死死捂着胸口,缓慢跪倒了下去,视线模糊之际,他脑海中浮现出了江澄那张可怖的脸…
江澄冰冷的声线由远及近…
江澄:蓝忘机,魏无羡刚刚受了我那一掌,已经中了跟我一样的噬心毒,若你还想他活的久一点,就赶紧寻得解药,在这期间,魏无羡就好生待在云梦,放心,我不会伤他…
江澄:不过,若我想让他陪葬,易如反掌。
一抹狡黠的笑在江澄嘴角晕开。他笑着俯下身,右手轻轻拢住蓝忘机的肩,随后将脸凑到蓝忘机耳边。
江澄:他生他灭,全在于你啊…
耳边传来一阵轰鸣,脑中嗡的一声炸开,蓝忘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原本半跪着的身子失去最后一丝支撑,瘫软在地上。
眼前的人,戏谑又邪诡,渐渐与那个束着红发带,墨发如洗的人重合。无数重影杂乱地晃着,眼前的场景一幕幕变幻,蓝忘机头晕地定了定神,静室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蓝忘机:呃…咳咳咳…
清晰的痛感一刻都不肯轻饶他,蓝忘机苦笑,抚上胸口,剧烈地喘咳起来,丝丝缕缕的寒意正沿着血脉一路向心脏涌去,一点点将心脏冻住一般,强烈的窒息感让蓝忘机透不过气来,身子不住地虚软,直到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倒气。
蓝曦臣:忘机!
蓝曦臣恰好路过,听到动静,心下猜到了七八分,便立刻破门而入。果不其然,自家弟弟面色苍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蓝曦臣:忘机!醒醒!
一边扶起蓝忘机,一边焦急探脉。寒毒已经侵入肺腑,若再来得晚些,恐怕命就…蓝曦臣心下大骇,快速将蓝忘机横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刚刚盖上薄被,蓝忘机就痛苦地眉心紧蹙,费力地喘咳起来。自从蓝忘机在寒潭洞因鞭伤未愈寒毒入体后,蓝曦臣每每看到自家弟弟如此痛苦,都心疼不已,只是最近,不知忘机受到了什么刺激,寒毒发作地越来越频繁和猛烈了。
温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灌入蓝忘机的背心,却犹滴水入海,瞬间又被无尽的寒冰吞噬。蓝忘机虚虚地倚靠在兄长怀里,额上冷汗涔涔,身子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却努力咬紧牙关,不让闷哼溢出来。蓝曦臣见弟弟如此要强执拗,心疼得无以复加,轻轻叹了口气,加强了手上的力道。
蓝忘机:呃…咳咳…咳…噗…
灵力与寒毒在身体里猛烈碰撞,激起一阵气息错乱的喘咳,最后竟生生闷出一口黑血来。
蓝曦臣赶紧收了灵力,堪堪扶住往后倒下的蓝忘机。蓝忘机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声音。蓝曦臣见忘机醒了,将耳朵凑近,才勉强听到一串虚浮的气音。
蓝忘机:兄长……对不起…又让你…耗费…咳咳咳
太久没有水的滋润,干哑的嗓子竟撑不到一句话说完。
蓝曦臣:忘机,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蓝曦臣听不得弟弟这样,只能简单劝着。
寒毒的余痛再度袭来,蓝忘机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等待一阵阵的眩晕过去。恍惚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那个人正受着比他更甚千倍万倍的痛苦,他看到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向他走来,仿佛被抽走了意识,只是麻木地看着他,眼神空洞,面色惨白,却是蓝忘机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凄厉的笛声划破天际,一道红光直直地向蓝忘机飞来…
蓝忘机:魏婴…魏婴…不要!
猛然睁眼,对上了兄长担忧的眼神。蓝忘机心里非常慌乱,但一想到刚刚的噩梦,就撑着床沿勉力坐起,强提着一口气便要下床,由于身体虚弱不堪,眼前一黑,眼看就要跌下床来,被蓝曦臣一把扶住。
蓝曦臣:忘机!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吗?!
蓝忘机怔怔地望着他,眼中含泪,却坚定无比。
蓝忘机:兄长…魏婴有难…我必须救他!
蓝曦臣:怎么救?以你现在的身体,走得出房门我便让你离开!
蓝曦臣话中隐隐透出一丝愠怒。
蓝忘机:好…
蓝忘机费力地起身,脚刚刚触地,就几近软倒下去,他喘了口气,脚步虚浮地向门口挪去,每走一步都耗尽气力,不得不停下歇一歇,眼神却仍执着地望着门口,从床榻到门口,也不过短短几步之遥,蓝忘机却足足挣扎了一刻钟,蓝曦臣看弟弟走得辛苦,别过脸去,终是不忍心。
“咚!”一声闷响,蓝忘机昏倒在了门边。
再次睁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窗外鸟雀叽喳,静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清冷的檀香徐徐燃着。蓝忘机试着挪了挪身子,发现身上的不适感缓解了大半,想必是兄长又耗费了许多灵力。深深的自责感涌上心头,顷刻间又被强烈的心慌所淹没。每拖一天,魏婴就要多受一天苦。况且,江澄中毒后脾气秉性捉摸不定,谁知道哪一天会发起疯来…
蓝忘机不敢细想,勉强拖着仍使不上劲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
可是,天大地大,噬心毒的解药又去哪里寻呢?
蓝忘机失措地杵在原地,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魏婴受如此折磨,眼下却没有确切的法子救他,只能且行且寻罢,对了,也不知道魏婴的伤,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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