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黄皮子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

这种玩意是在东方灵异中经常会出现的东西，而且基本都会与尸体、坟墓、山神一类玩意捆绑销售——根据设定不同而有不同能力。

但统一承认的是，黄皮子成精，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修炼成气候的黄皮子能力诡异多端变化莫测，又因为传言流言的夸大之后变得神乎其神，所以也有人称呼为黄大仙。

虽担着个大仙的名头，但在各种鬼怪异闻当中，黄皮子精基本就没做过几件好事。

比如眼下这位。

施雪沫和施毓婷还只是有些怀疑，但秦墨是能确认的。

这黄皮子实力很强，但灵魂强度在他之下，他想看穿这老家伙的灵魂本质并不算难。

这也是教廷法师如同开挂般的能力之一了。

当然，面对灵魂强度比他高或者与他较近持平的对手，这个能力就不太管用了。

灵魂强度这东西涉及到的范围挺多，主要由整体实力和生命力占大头，眼前这黄皮子精就是生命力拖了后腿——正如他的外表一样，他已经是年过古稀，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这也是黄皮子的悲哀之一，想要得到修炼成精之后相较其他精怪更强的实力，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相较其他精怪更为漫长的修炼过程。所以各种鬼怪异闻当中，黄皮子精的人类外貌普遍都是年过古稀的老者形象，这便是原因。

咳，扯远了。

“黄皮子……”施毓婷紧皱着眉，低声喃喃道，“黄皮子怎么会来参加武林大会呢？”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个黄皮子肯定有问题，但究竟是哪里有问题，她却想不出来了。

猜测有很多，但没有一个有足够的说服力。

秦墨就瞥了她一眼。

黄皮子为什么来参加武林大会……一只僵尸都能有闲心来围观武林大会第一天的菜鸡互啄，你说为什么那黄皮子要来参加武林大会？

“他不是你们的人？”施雪沫再次确认了一遍。

“不是，”施毓婷十分肯定，“我们也没这么蠢，来派出一个绝对会被看出来破绽的人去潜入武林大会之中。”

施雪沫想了想，点点头。

秦墨一耸肩：“不是你们的人，那就是他们的人咯。”

“可能性不大，”施毓婷舒展开眉头，轻声道，“他们也没这么蠢，如果是想让这个黄皮子来潜入江湖势力之中达成目的，他们未免也太小看了江湖人的头脑——那些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基本的思考能力还是有的。那个战王不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

秦墨没说话。

江湖人蠢么？

他并不这么觉得。

只是没官场上那么多心计而已……

而且，他和施雪沫现在也是江湖人之一来着。

“会有人盯住他的。”施毓婷继续说道，“你们只用记住你们要做的事情就行。”

“行，我们乐得清闲。”秦墨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反正他是打算能少参与就少参与的，这些事情基本都与他没多少关系，不管那个光球究竟让他来这个任务世界是为了做什么，他只在乎自己和施雪沫两人的命而已。能少一事，他绝对不会多一事。

按施毓婷的说法，皇帝有可能会在武林大会期间出现在这里，并趁着这次江湖各大势力聚集之时进行一次大收网，把江湖中最大的几个势力全部收入手中，最后剩下的那些，也就不足为惧了。

而施毓婷……应该说那个什么阎罗的计划，就是趁着皇帝出现的时候，进行截杀。

简单直白不做作，在这一点上，那个阎罗还是挺合秦墨脾气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评价也只有俩字——

憨批。

两方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之上，硬碰硬的下场用屁股都猜得出来。

但毕竟不关他和施雪沫的事，秦墨也懒得去管。

到时候尽量自保就行了。

大不了见势不妙就提前开溜。

——这一想法在秦墨和施雪沫回了客栈之后怦然破碎。

整个客栈，掌柜小二、住店百姓、还有秦墨作为绝杀宫宫主的一群手下，全部死了。

此时已是入夜，打更之时，周围街道空无一人，客栈大堂中的每张桌子上都点了一根蜡烛，那些尸体就如同垃圾一样堆放在大堂中间，满屋都是染上的鲜血，血腥气扑鼻，普通人只要闻上一秒估计都能产生生理反感。

秦墨面色未变，只是不动声色地把施雪沫护在了身后，仰头看向客栈楼梯拐角处的一个人影。

大堂的烛光勉强照亮屋内空间，楼梯拐角恰好有一处木板挡住光线，只能看到那人影的下半身，上半身则隐在黑暗之中。

衣服是粗布黄袍。

可以说已经很明显了。

得，他不去找他们，他们倒主动找上门来了。

“深更半夜，这造访礼数是不是有点隆重了？”秦墨扯出一个笑容，问道。

“老朽……前来讨杯茶喝。”声音一如之前那样嘶哑，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施雪沫直接摆出了攻击架势，压低了声音：“秦墨墨，要杀了他吗？”

她现在是主人格状态，两个人格似乎在这几天里培养出了默契，但凡有外人在场，需要她去进行社交层面的应对时，就由第二人格出马，而其他时候，比如和秦墨二人独处，还有对其他人进行掐架方面的应对时，就由主人格出马。

嗯……打不过再换第二人格。

秦墨抬手拦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便抬脚向前方走去：“不知老人家要喝什么茶？”

“人血茶。”黄衣老者仍然站在楼梯上没动。

秦墨一笑，伸手指了指那堆尸体：“这么多人血，老人家可以随意。”

“不新鲜，”黄衣老者语调未变，“老朽想喝新鲜的人血茶。”

秦墨挪开一条板凳坐下，一条腿搭在板凳上，浑身散发着吊儿郎当之气：“老人家，这你就不地道了。哪有上门乞讨……还有脸挑三拣四的？”

话音刚落，大堂气氛便是一变。

老者怪异地笑了一声：“上门乞讨？”

停顿几秒，他才继续道：“现在的小娃子，真是没有礼数。”

说着，他开始缓缓走下楼梯，面貌也暴露在了烛光之下。

“也罢，那就让老朽来……”踏下最后一阶楼梯，老者脚下猛然发力，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秦墨冲过来，“教教你们这群小娃子什么叫做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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