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闹僵了

陆敏悠在苏祭秋松手之后直接瘫在了地上，大口地呼吸空气。大概是因为极度缺氧而导致思维迟缓吧，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吓得大哭。

“呜……苏祭秋，对不起，对不起……”她用袖子擦着眼泪，后怕地说着，“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这时候倒装可怜了？苏祭秋丝毫没觉得陆敏悠的道歉能让她安心，反而觉得陆敏悠在装可怜。如果不是言二二在门外，她还会哭吗？一句对不起就能把她之前做的事全都抹销吗。苏祭秋不屑地用余光剜着陆敏悠。

“咳，两边都有错。”总算有个人公正的评价了这件事，但没有人明白，苏祭秋真的忍了很久了。

“苏祭秋，带上书包出来，回家！”言二二站在门口命令苏祭秋。苏祭秋听话的把书包背起来，跟在言二二身后走了。

言二二本来想着隐瞒这个本来就是编造的亲戚关系，但是既然苏祭秋在班上这么受排挤，那么她就这样站在门口公正地训斥苏祭秋，起码能让十八班爱说闲话的人不敢说她。

“那女生……叫陆敏悠对吧？”苏祭秋本来想溜，但是气氛真的好尴尬，苏祭秋也不敢就闪到自己的结界里。到了言二二家，她问道。

苏祭秋点点头。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凶。”确实出乎言二二的意料。她本来以为苏祭秋只是调皮，还带着青春期的一点叛逆，虽然说把初二的周戚打伤了，但那也算“正当防卫”。而掐陆敏悠的脖子，陆敏悠侮辱在先，但陆敏悠罪不至死吧？

苏祭秋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了，言二二却没有发现。和苏祭秋谈话当然没用，言二二应该用行动教育苏祭秋。

听到言二二这么说，苏祭秋的嘴不爽的嘟起来：“我本来就这样嘛。言老师，你忘了？”

——是啊。苏祭秋第一次见到言二二，就提出来“跟我打一架”这样无理又中二的请求。

言二二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你班主任。这事我可以不管。”

结果苏祭秋竟然从未有过地顶嘴：“那就别管了。”

言二二出乎意料地看向坐在餐桌对面的苏祭秋，提醒她：“现在我是你姐。”

苏祭秋站了起来，回敬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演了。”

苏祭秋拎起本来放在旁边的书包，阴沉沉地说：“我走了，再见。”

她刚刚走了几步，身后言二二就喊起她的名字：“苏祭秋！”

每次言二二被苏祭秋惹怒了她都只会大声喊苏祭秋的名字，言二二话少，教育学生都是“话不多但字字是金”的状态。

苏祭秋也生气——虽然是积压已久、生的同学的气。她猛的转过身来叫着自己老师的大名：“言二二！”意思是让她别再管了。

你还是我学生！言二二想这样说，但这样只能让关系更僵。空气寂静了几秒钟，两个人怒目圆视了几秒，言二二才开口：“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苏祭秋拒绝回答：“我说了没怎么。我还要回家做作业，再见，言老师。”

苏祭秋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你出去了就别来了！”

太头疼了，这个学生，这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言二二坐在椅子上，眉头微微皱起，头疼一样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

她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和表妹吵架？和学生吵架？和朋友吵架？

都算，又都不算。

“叮咚”，自己的手机微信响了。是白薇发给她的信息。

“苏祭秋被你教育的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连我的都不听了。”言二二有些失落，自己难得交到的朋友就这样和自己闹僵了。

白薇看到言二二也无能为力，急得字也打不出了，发来三十秒的语音。

“哎呀这样不行啊，小言你知道吗，本来苏祭秋那成绩在班上是中上等啊，后来也不知道为啥，应该是小陆的原因，她成绩呈下坡趋势。我之前还觉得她早恋嘞，结果不是……你说玩手机吧，也没听谁说她天天打游戏或者聊天啊……嗨……”

好像现在的老师认为学生成绩下滑就两个原因——早恋和网瘾。言二二刚想告诉她苏祭秋一个人在家不上网怪孤单的，但是她的微信和QQ好像越来越少登了；至于早恋当然根本不可能，白薇就又发来一段语音。

言二二点开，隔着屏幕都能想象的出来白薇愁眉苦脸的样子：“陆敏悠真是不像话，自以为是班干部就随便欺负人？”

原来陆敏悠是班干部……言二二恍然大悟，难怪没人帮苏祭秋说话。

白薇又发来一段语音：“苏祭秋是不是被她整出了心理问题啊……”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言二二突然找到了问题的突破口——心理问题。她的朋友桃济不就是云修大学心理系大三的学生吗。

她赶忙发给白薇语音：“说到心理问题我倒是有办法。我认识个朋友还是大学生，不过最近一直在做实习。你要愿意的话，我放了假让小苏和她聊聊天？”

言二二忽然又想到了苏祭秋的手臂……啊对，那也算是突破口吧？苏祭秋不愿意把绷带给别人看。

“哎哎，这倒不错。小言，谢谢你啊。”白薇同意。

小苏也是我学生。言二二回复她。

绷带遮住的……大概都是伤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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