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给你找个医生

“哎，苏祭秋也太狠了吧。”

“是哦是哦，打了周戚就算了，还差点掐死陆敏悠！我们离她远一点，没准哪天就被她杀了……”

“怎么这样的嘛，尊不尊重生命的咯。”

清晨六点多的时候，老师都没来学校，几个来早的女孩子在七嘴八舌地聊着那天苏祭秋的“丰功伟绩”，她们一件事都能聊上一个星期。苏祭秋就在那时候来了教室，她当然知道她们在聊什么，但她默不作声。

她把早读课要用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就刻意地起身去收作业。她拿着自己的作业，塞在聚在一起的女生们面前。那几个女生吓得目光不约而同地抬起来看向苏祭秋那副戏谑的模样。

“作业。”苏祭秋用她本子拍拍课桌。

那几个女生头都低下，乖乖地交起自己的作业。有一个女生战战兢兢地问苏祭秋：“呃那个，能不能借我一本……”

苏祭秋耸耸肩，在冷清的教室里说：“哎呀，昨天的作业很简单的。”说话声音和她平时差不多，但是在没几个人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大声。

那个女生没要到作业，灰溜溜地走了。

苏祭秋看着那个女生失意的样子，得意地在心里想：叫你刚刚说我坏话。

苏祭秋自认为现在过着快乐的生活。以前还要被别人叫什么苏碧池，现在班上的人连这个外号都不敢叫了，生怕叫了也要被掐脖子。班长都敢掐的人怎么不敢掐普通的同学？现在班上没一个人敢说她，没一个人敢惹她。就连白薇批评苏祭秋的话也显得很苍白无力。

至于班上的人还要在背后讨论她，那无所谓，费的是他们的口舌嘛。

唯一比以前差的就是和言二二的关系。以前在学校里，苏祭秋看到言二二都要搭话，现在苏祭秋都不敢了。言二二知道她手臂的事情，又在一周前和她有冲突，言二二估计是不在意的，但苏祭秋拉不下脸来道歉。

言二二也注意到了苏祭秋的态度，上政治课的时候，她也刻意不去点苏祭秋来回答问题。

这次是言二二特地坐大巴车来云修市的云修医学院来找桃济。

“二二，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桃济今天刚好也没课，和言二二一起在咖啡馆里喝茶。桃济嘬了一口言二二给她点的美式咖啡，打趣地说。

“你之前答应过如果我去和那男孩子相亲，你就能帮我忙。”言二二单刀直入。

桃济当然乐意帮言二二的忙，橙色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什么时候她才能收起这笑容啊，言二二心想。

“说吧二二，帮什么？”

言二二简洁明了地说：“我有个学生突然就叛逆了起来，她手臂上缠着绷带。”

“这两者之间有关联么？”桃济反问，“我个人觉得，叛逆是因为进入了青春期，而缠绷带是因为中二病。”

言二二微微有些不愉快，因为听到了“中二病”这个词。言二二补充说：“她是梦魇，而她一直都藏着掖着自己的绷带，不让人看到。上次军训时，她来找我玩不小心露出来，我才看到。”

桃济听了，点点头，但是又问言二二说：“那这个学生既然问题很严重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正规的心理咨询师？我还在实习呢。”

言二二说：“幸南市能找到的心理咨询师都是人类吧？我们又没有云修市的医保。你是神族。”

桃济大概明白了言二二的意思，那是要让桃济作为一个神族的心理医生来调解一个和言二二一样同为梦魇的问题学生。言二二喝了一口红茶，看着桃济的眼睛，问：“而且你觉得，如果你调解成功了，我写信给你的导师又何尝不能帮到你？”

还想用这套诱惑吗！桃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她笑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上扬，典型的桃花眼。

言二二面无表情地这样说话确实逗笑了桃济。

“好吧，二二，过两天我们学校就放假了，我要去医院实习，你回去把时间和要求来跟我说说，我肯定能帮到你。”桃济开怀笑了也不过几秒钟，又回归矜持的笑容了。

“谢谢，”言二二一边听桃济说话，一边喝红茶，喝完之后她才说，“服务员，买单。”

苏祭秋在回教室的走廊里碰到了言二二。还是和过去的一周里一样，苏祭秋故意看向另一边，教室的玻璃。那玻璃却还可以依稀映射出言二二的样子。

言二二拍了苏祭秋的肩膀。苏祭秋这才面对着言二二。

“言老师……”

她不情愿地说，是打算说“言老师好”的。但是言二二不等她咬出“好”那个字，就开口：“我帮你找个人来聊聊天。”

看来言二二是压根不介意那天的事情了！苏祭秋松了一口气，继续没大没小起来：“啥意思啊。”

言二二没回答她什么意思，继续说：“一个在云修市读心理系大三的女孩子。”

果然苏祭秋太单纯了，她的问题已经像是司马昭之心一样，路人皆知了。而苏祭秋又是梦魇，这样的特殊性绝对会让那些人类心理咨询师叫苦不迭。她知道云修市是哪里，是被世界法则组织划为“神界”的地方。顾名思义，那里都是神族或者其他非人。

“那就是给我找个心理咨询师咯。”苏祭秋一边走一边说。

言二二看向苏祭秋：“明白就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苏祭秋当然是打算能拖就拖，她努努嘴，说：“暑假吧。”

“嗯。”刚好就走到十七班了，十七班下一节课是政治课。言二二抱着政治教案进了十七班，而苏祭秋愣在十八班的门口，说了一句：“我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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