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二位链接者

卫生间内，她对着镜子细细地抹着口红，抿了抿嘴，还侧过了脸，细细观察其他地方的妆容。

很不错。她满意地把这些小小的化妆用具塞入自己的小包里，踩着高跟走了出去。一路上，地面上都铺着柔软的地毯，而很快，她就来到了一个昏暗的而又有着五彩灯光的房间内。

“来了？”几名年轻男女正坐在沙发上，他们此时正吸食着什么，仿佛陷入了一种迷幻状态，“喏，自己拿。”

她一屁股坐在了大家当中，丝毫不顾及旁边伸过来乱摸的手，急切地取过一些粉末，凑到了自己的鼻子底下。

……

精灵皱着眉醒了过来，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所捕捉到的第二个灵魂。

实话说，她非常非常不喜欢第二人的所作所为，不是因为她“逼迫”精灵体会了一把迷幻的状态，以及被上的快·感，而是在于第一人进行对比之后，她更是能够清晰地体会出二人完全不同的对正义和原则的态度。

既然她能够收到第二人的记忆，那就证明，第二人已经成了游荡的灵魂，而不同于第一人死于出乎意料的交通事故，精灵已经有些猜到，第二个人是怎么死的了。

她根本不相信过这种生活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是，精灵现在又比她好多少呢？不也是踩在了违法犯罪的边缘上了吗？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她也会做出杀戮、抢劫这一类肮脏的事情，反而比梦境中那位只是伤害自己的女性更加糟糕。精灵觉得，自己还是受到了第一个灵魂很深的影响，天然排斥这类行为。

不，这不是她的错，精灵深吸一口气，说服了自己。她也想好好过日子呀，可是，这个冷酷而又无情的世界允许她这么做吗？哪怕是在这个世界的军队内，她都得不到应有的正常待遇，她难道还能指望其他地方能给她提供公正自由的生活环境？

精灵想明白了，她毕竟是精灵，而不是人类，不能总是被人类的记忆和经验所迷惑。

她别无选择。

不远处，有别的身影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

是瘸子。

这个小屋没有床，因此这些人都席地而睡，最多就是在地上铺上一些稻草，睡在草上。精灵睡在最靠近墙的里侧，而琳把她和男人们隔了开来。

哎，对了，精灵记得琳在睡前还搂着她，怎么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精灵坐起身，发现琳正被邦纳特搂在怀里，睡得像头猪。

精灵有些理解，为什么琳之前和她睡的时候会掏精灵胯·下了。

真是不忍直视。

精灵抽了抽嘴角，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稻草，走出了小屋。

她还得找些合适的树枝，咬散开来，用木纤维清理清理牙齿。

……

“希尔，记住了，在大多数帝国城内，有很多种武器都是不允许随身携带的。”邦纳特对坐在车上的精灵讲解道，“可以带小刀和匕首，不可以带弯刀和长剑；可以带弓，不可以带弩；长矛和戟都是不允许的，而至于钉锤、双手战锤什么的，带是可以带，不过很容易被卫兵找茬。”

“弓和弩有什么差别吗？”精灵觉得很奇怪。

“差别大了，弩谁都能用，可以事先上好弦，需要的时候射击，而且弩矢的力度很强。”瘸子说，“至于弓……希尔，你不一定拉得开那些战弓，就算拉得开，也射不了几下，更别说射得准不准了。”

“这是真的。”邦纳特点了点头，“专业弓箭手的臂力非常强，在军中，甚至有很多骑士都比不过他们。希尔，你带着弓，不会让人感到害怕的。”

“哦。”精灵点了点头，继续问，“那箭矢可以带吗？”

“你看看我们给你的箭？”

精灵取出了一根箭，才注意到，这些箭不是骨制箭头，就是石制甚至是木制的，没有金属箭头。

“箭可以带，但只能带没有金属箭头的。”

琳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精灵疑惑地望了过去。

“其实，违禁品什么的，只要不被人看到，就没有问题。”琳眨了眨左眼，抛给了精灵一个小布袋。精灵本以为这里面是钱，却紧接着察觉到触感不太对。

里面是锋锐的金属箭头。

一行人走走聊聊，很快，远处的城市就向精灵展现出了它的面貌。实际上，虽然称之为城市，但这座城实际上只是一个小城堡。那座石制城堡背靠一条大河，城墙非常高大，精灵觉得，别说是人了，就算是恶魔都难以跨越这种防御，而就在城墙上，精灵还可以远远地看到一些被帆布盖住的军用设备，以及一些士兵。

不，这座城堡不是大家所指的城，大家口中的“城”，指的是城堡墙外的那一大片低矮而又混乱的建筑。

没有围墙，没有明确的边界，而它们才是占地最广的“城市”主体。

精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听说，那座城堡里面曾经有许多驻军，而帝国驻边的军士军饷还颇为可观。”琳解释道，“于是当时在外面，就围了不少想要赚取他们手中金钱的商人。后来，城内士兵少了，但因为帝国远征军，以及防线军轮换，每次都会路过这里，并驻扎几天，补充物资，顺便让士兵放松一下，这里也就维持下来了。”

精灵理解这个意思：一旦大量人群集聚，他们自身就会产生大量的消费欲望，就会试图开垦附近合适的农田，就会继续拓展这个小城镇，让它不断发展壮大。帝国军人以此地为连接前线的枢纽，外加合适的自然环境，出现城市几乎是必然的。

而且，看这地方野蛮生长的样子，里面有不少黑帮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且，附近还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的。”强盗往往对什么东西值钱有些敏锐的感受，“附近有不少精灵废墟，里面偶尔会有精灵的一些值钱物件，而且，附近的动物毛皮也非常好卖。”

“咳咳。”邦纳特小声说道，“这里可以买到很多帝国的军用物资。”

这恐怕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事情，而如果这里的人做的是这种生意……

精灵有些明白，为什么邦纳特说的是要“带她出来见见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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