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照片

“那个，智贤你……有什么在意的东西吗？”

坐在车上的爱丽丝偷瞄着身边的柳智贤，如同小猫一般谨慎，生怕被柳智贤发现自己在关注她一样。

“没有。”

“额……话说我从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智贤你的皮肤很棒啊，”爱丽丝吃了个闭门羹，但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作为队伍里仅有的两个女生，她早就下定决心，无论被拒绝多少次，都要和柳智贤成为朋友，“平时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啊？”

“护肤品？”谁知就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将柳智贤问住了，“护肤品是什么？和化妆品一样美容的吗？”

不是吧，这么久以来她从未使用过化妆品？为什么她的皮肤在每天日晒下还可以保持雪白啊？看着自己不得不靠防晒霜维持的洁白肤色，爱丽丝竟然有些嫉妒了，都说女人之间会有天生的差距，可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从相貌上来说，柳智贤和自己都称得上美女，为什么在保养这方面，她不用花什么心思，就可以和自己达到同一水平啊！

“那个，护肤品是维持皮肤水分和肤色的，是女孩子的必备武器，”爱丽丝尴尬地笑了笑，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柳智贤竟然会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亏她还有着那么一对傲人的胸部，实在是太浪费了，“难道说……智贤你从来都没有认真打扮过自己吗？”

好像……真的是这样，在爱丽丝的记忆中，就没见过柳智贤穿过安保部队制服以外的衣服，就连平时的休息日，也没见她去购买过化妆品或是服饰。

“没有，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柳智贤的眼神多了一丝阴郁，她靠在自己的座位上，微微叹了一口气，“而且，我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不！才不是那样！衣服和化妆品可是俘获男人最好的武器啊！”

“也许吧。”

浪费！实在是太浪费了啊！智贤你明明有着远超她人的好资质，为什么就是注意不到这一点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看来，柳智贤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近的人。

“我说，智贤，在这次任务之后，和我一起去逛街怎么样？”

“不，”柳智贤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当然这也在爱丽丝的预料之中，自打入队以来，她就没有同意过任何人的邀请，“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操之过急了吗？不过能和柳智贤说上话，爱丽丝已经很满足了，她和柳智贤之间的距离，似乎较过去相比，已经拉进了许多。爱丽丝还有更多的事想要问柳智贤，比如她喜欢什么样的食物，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但为了不造成负面影响，最好就此打住。

终于，两人抵达了最后一位妓女的居住地，望着那坐落在巷子深处的矮小平房，爱丽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由于下雨的缘故，这里与外面相比要潮湿很多，加上平时巷子里积攒着很大的湿气，使得房子上结满了青紫色的霉斑，她真的无法想象，这样的房子竟然可以住人。

“毕竟是给贱民准备的住所，这样已经不错了，”柳智贤掏出手枪跳下车，对爱丽丝做了一个跟上来的手势，“有很多生活在联邦区域外的贱民，连一个简单的屋子都没有。”

通往目的地的道路很泥泞，简直让人寸步难行，加上爱丽丝的身高只有一米六，稍有不慎，就会被地上的淤泥困住。也许是因为刚刚下过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味，体型巨大的蟑螂横冲直撞，有那么好几只都爬到了爱丽丝的衣服上，吓得她拼命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你还好吗？”柳智贤停下身，回头看了一眼尚在发抖的爱丽丝，“没事，如果有血族出现，就躲在我的后面。”

“没事……只是蟑螂和黑猫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不可以一直依赖柳智贤，绝对不能。

终于，两人来到了小屋的门前，柳智贤慢慢伸出手，敲了敲满是窟窿的屋门，没有任何回应。就在两人准备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屋内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在屋内的，莫非是血族？爱丽丝害怕的屏住了呼吸，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生怕一只长着血盆大口的怪物，会突然窜到自己的面前。

柳智贤伸出手，握住了满是铁锈的门把手，果不其然，屋门根本没有上锁。

“不许动！”

柳智贤撞开大门，冲进了屋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伫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去路。

糟了！

漆黑的枪口对准了柳智贤的额头，她立刻蹲下身，拔出绑在大腿旁的匕首，直刺敌人的胸口。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敌人的力道大的出奇，不仅反手控制住了她的身体，更是轻而易举地将匕首夺了过来，抵在了柳智贤的脖子上。

“到此为止了！”

“智贤！”

“你们是113小队的人？”

柳智贤这才发现，擒住她的人，竟然穿着相同的安保部队制服。这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正是129小队的队长路易斯。

“那个，真是抱歉，我们以为里面是血族之类的……”爱丽丝第一个走上去，打破了僵局，“莫非你们就是之前在红灯区那里的129小队？”

路易斯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搜索着房间。他无心与两人攀谈，虽然早在红灯区与克里斯汀分开之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部下赶到了这里，却还是没能找到要保护的对象，不但如此，克里斯汀那边也失去了消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来新的情报了。

“那个，情况怎么样了？”柳智贤活动着刚才被路易斯按麻的手臂，也和爱丽丝一同加入了搜查，在次之前，他们有必要先摸清这里的情况，“你们在赶到这里之前，目标就已经不在了吗？”

“应该是怕被血族袭击，就带着自己的私人物品逃走了，对于她们这些被买来的贱民而言，都是常有的事，”路易斯伸出手，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没有积灰的长方形区域，“如果我们的推论没错，哪里先前应该就放着她的行李箱。”

如果真的逃走了，应该也会留下一些可以判断去处的信息。柳智贤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妓女会这样逃走，毕竟对贱民而言，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就是最大的幸运，但话又说话来，血族为什么执着于杀死妓女呢？甚至是一个红灯区的组合。

是单纯喜欢杀戮，还是带有其他的因素？

“智贤，快过来看看这个！”

爱丽丝在搜索房间内唯一一个柜子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个银灰色的小铁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几张老旧的照片。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孩正抱着一个年纪相近的男孩，坐在地上大声欢笑，童年时期的孩子，确实没有太多的烦恼，这也正是让爱丽丝羡慕的地方。

十岁左右的孩子吗？莫非是这个妓女小时候的照片？

“是照片吗？”

柳智贤接过照片，注视着照片上那个挨着女生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理查德！没错！出现在相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们一起行动，却在红灯区离奇消失的理查德，如果他认识这个屋子的妓女，那么他背着众人离开，又关闭通讯设备搞失踪，就能说得通了。

他是在保护她，换句话说，是在用他认为对的方式保护这个妓女。

“队长！理查德很有可能与这件事有关系，收到请立刻回话！”

“理查德？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爱丽丝也被这个事实搞糊涂了，难道是理查德为了保护这个妓女，才逃离了他们，一个人单独行动吗？“智贤，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子夜那边没有回答，柳智贤也不由得发慌了，难道他们那里遭遇了血族的袭击？这个想法刚刚产生，路易斯的对讲机就传来了警报。

“你说什么？克里斯汀他们被袭击了？”路易斯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柜子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克里斯汀这个陪同自己打败了无数血族的战士，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栽了跟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队长，我们要现在赶去医疗中心吗？”一旁的跟班凑了上来，“不能丢下副队长不管啊！”

路易斯没有回答，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撬开的柜子缓缓打开了，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柳智贤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根本没想到，柜子里的会是一具尸体。

为什么这里会有尸体？难道说这个失踪的妓女就是这一系列案子的凶手吗？

“立刻上报，我们可能找到了疑似嫌犯！”路易斯皱了皱眉头，凑上前查看着尸体，唯一的伤口，竟然只是脖子上的一个小洞，“血族很有可能附身在了一个妓女身上。”

路易斯丢下这样的一句话，与一旁的部下急匆匆地离开了小屋，望着那爬满蛆虫和苍蝇的尸体，柳智贤久久都没有说话。

“智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找到理查德！”

就在这时，她耳边的对讲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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