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对峙

“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太大意见的，”送柳智贤进入天台后，理查德反手关上了大门，堵住了柳智贤唯一可以出去的道路，“只是有些事，我一定要和你谈谈，比较我不像杰克逊一样，可以无视你的存在。”

“你想说什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柳智贤，”杰克逊掏出薄荷糖，塞进嘴里，到了这种时候，他必须优先保持大脑的冷静，眼前的这个女人，毕竟和杨子夜那种一根筋的直肠子不一样，他至少要做好准备，避免被这个女人突袭干掉，“如果那天我没有听错，你和杨子夜说了，要选出他做队长对吧。”

“为什么你会知道？”

柳智贤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色，但还是慢慢伸出手，握紧了身边匕首。她的动作自然没能逃过理查德的眼睛，望着她手中那只曾经刺穿过血族头颅的匕首，理查德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惹恼了这个女人，果然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的事啊。

“杨子夜醒过来的那天，你去看他了对吧？”理查德深吸一口气，继续开口道，“真是很不巧，那天我恰好去了杨子夜的病房，想与他商量下一任队长的事，就这样听到了你们之间的对话，”理查德伸出手指，对准了柳智贤的心口，“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杨子夜成为队长？”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柳智贤拉开与理查德的距离，警惕地注视着这个陌生的家伙，果不其然，在入队时候表现出的热情和耿直，都是这个家伙的伪装，柳智贤本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113小队众人的性格，但是现在看来，理查德完全是个预料之外的大麻烦，“而且，我也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

“你怀里揣的，就是杨子夜的队长通过书吧，”理查德看了一眼四周，除了他身后的门口，并没有其他的逃跑路线，于是他直视着柳智贤开口道，“据我们大家的一致印象，你应该是那种对小队不怎么上心的人才对，然而你却选择了推杨子夜一把，这就有些奇怪了。”

果然，这个家伙开始怀疑自己了。柳智贤咬紧了牙关，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先搞清楚，理查德到底知道多少真相。

“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说出这么做的理由，”理查德冷笑着把玩着门把，“我们记忆中的柳智贤，是一个绝对不会对小队多加关心的女人，所以你选择杨子夜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如果是会损害我们利益的……”

就必须将这个女人从小队抹除，绝对！

“我只是认为他合适而已。”

“少来了，我们都知道杨子夜的性格是做不了队长的，”理查德上前一步，偷偷握紧了先前藏起来的手枪，即使在这里与柳智贤发生冲突，他也要弄清楚柳智贤到底在想着什么，113小队已经失去杰克逊了，不能再出任何的乱子，“你这么回答我，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柳智贤，如果你是在暗中计划控制这个小队，完成你自己私欲的话，就必须在这里倒下。

“我没理由回答你。”

“没理由？那我就让你有理由回答我好了。”理查德掏出一个深褐色的小册子，举到了柳智贤的面前，“好在与你谈判之前，我已经搜查到足够的消息了，怎么样？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自己去推理出来。”

这家伙……调查了自己的事？柳智贤不由得握紧了匕首，此时的她早已是冷汗直流。如果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自己就必须在这里解决掉理查德。

“不要再说了……”

“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你这家伙，在入队的时候虚报了自己的信息吧，你掩盖了自己的父母是养父母的事实，掩盖了自己是被领养的经历，”理查德一边观察着柳智贤的动作，一边缓缓掏出了手枪，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此时的理查德很清楚，如果真的和柳智贤打起来，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离开，“所以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这段过去？难道是有什么不能告知他人的理由吗？”

闭嘴……闭嘴……闭嘴……

“你的父亲，根本就是……”

“不要再说了！”

柳智贤出手了，她大吼着冲向了理查德，举起了手中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理查德的手腕，不论是谁，都不可以知道自己的秘密，不然自己所准备的一切，都将随着身份的暴露而付之东流。

“哼，果然是这样！”

理查德扣下了扳机，不过他并没对准柳智贤的身体，而是对准了她面前的地面，企图吓住这个被自己逼疯的野兽。如果杀死了柳智贤，他不但会受到惩罚失去服役的机会，更是会背负杀人犯的罪名活下去，这自然不是理查德所希望的。

然而，柳智贤的体术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她似乎预料到了理查德不敢伤害自己，所以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等到理查德举起手枪对准她胸口的时候，她已经迎面冲到了理查德的面前，穿着紧身裤的长腿精准无误地击中了理查德的手腕，伴随着一身惨叫，理查德就这样被柳智贤夺走了武器。

“呼……果然不应该和你对抗体术的，实在是太要命了，”理查德喘着气，转过身注视着指向自己的黑色枪口，“你打算杀了我吗？没这个必要吧，既然我已经将你逼到了这个程度，也从侧面说明你的确不能拥有太多的污点，杀了我封口只会让你的计划更加难以进行。”

柳智贤的手臂在颤抖，她强打起精神，将手枪对准了理查德的眉心。

“如果是在天台的话，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吧。”

“是啊，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安保部队的总部，任何地方都安置了监控摄像头，即使这里没人看到，只要调查一下录像，你也一样会被人揪出来。”

可恶，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能让理查德将自己的计划打乱，可是放任他不管的话，自己又该……

“已经够了……两位。”

理查德和柳智贤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在这里看到杨子夜。

“还好赶上了，为了知道你们在哪，我可是跑了好多地方啊，”杨子夜抹去脸上的汗水，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柳智贤手中的手枪，“我们就此停手好吗？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不论是柳智贤还是理查德……都是我的战友啊。”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柳智贤低下了头，如果放过了理查德，自己又会怎么样？即使自己不除掉理查德，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换做是你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做的。”

“是的，我全部都不懂，理查德的事也好，柳智贤你的事也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杨子夜挡在了理查德身前，用自己的胸膛顶住了黑色的枪口，“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选我，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做好……”

“子夜……”

“但是，我觉得这样的事无所谓，因为我选择的了将这个担子背下去，也许我做不了太好，但我不愿意放弃大家，”杨子夜看着柳智贤的眼睛，“所以就这样吧，我不在意你们是为了什么理由选择我，我只在意我能不能将这个任务做好。”

开什么玩笑？杨子夜的意思是在这里放过柳智贤吗？理查德本想说什么，但是杨子夜却一把拉住了他，抢在理查德前面开口道。

“放心吧，智贤，我对你的事没太大兴趣，过去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平安地度过这几年，好好地活下去。”

柳智贤注视着杨子夜，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虽然理查德是个潜在的威胁，但自己的确如同理查德说的那样，在这里结果他，只会让接下来的路更加难走。

“我可以相信你们吗？”

“可以，你可以不相信他，但是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队长，我会保护好小队里的每一个人。”

“希望你能说道做到，”柳智贤收起武器，转身走下了楼梯，“杨子夜，我本以为你只是个懦夫，不过现在看来……”

“你还不是无药可救的。”

这应该是她独特的赞美方式吧，杨子夜苦笑着目睹柳智贤离开，转身对着理查德伸出了手，既然柳智贤那边处理好了，剩下的自然是理查德了。

“入戏的很快啊，已经有队长的架子了，”理查德笑了笑，将小册子赛进衣服的口袋里，“不过，你觉得这样就好了吗？那家伙对我们隐瞒的，恐怕还不止这么多。”

“理查德，我想试着去相信柳智贤，还有大家，”杨子夜握紧了拳头，既然自己已经成为了队长，自然要有个队长的样子，“所以，你也不要将今天的事说出去，更不要告诉我，我相信柳智贤，她绝对不是那种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也许吧，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她真的打算做什么，我也不会就此罢休的。”

“嗯，我知道。”

“那么，请多指教，队长先生。”

杨子夜伸出手，与理查德握在了一起，他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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