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师姐夜宴

“不行了不行了，身体顶不住了。我这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瘫坐在椅子里面，揉着自己的脖子哀嚎着，师兄一边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笑了笑，说：“一天看了这么多的病人，也难怪会这么累。不过师弟你的名声可是打出去了，估计明天还会更累呢。以师弟的能力，留在杭州坐堂行医肯定也能成名家大业啊。”

“师兄说笑了，老太太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呢。”

“确实，还是要以门派为主，留在杭州你肯定还要和那四个开医馆的抢生意，弄得血雨腥风也不好。”

“是。”

我微微点了点头，坐直身子喝了口茶，顺便将准备好的膏药贴在几个穴位上，慢慢地让真气在体内缓慢流动，带着药效疏通经络和穴道，虽然我的武功并不好，可是呼吸吐纳运气的功夫我还是有些自信的。真气游走一周，我出了一身热汗，本来酸楚沉重的肩膀轻盈了不少，明天再去诊治也不会有问题了。

“辛苦工作了一天，今天晚上咱们师兄弟好好喝一杯。”

“多谢师兄好意，只是明日还要开诊，今晚是真的不敢喝酒。”

我笑着推脱了一下，然后说，“当然，饭还是可以吃的，只不过酒我就不喝了。”

“哈哈，师弟，走吧，到后面去，我亲自下厨，让你好好尝尝家乡菜。”

就在我和师兄站起身的时候，大门轻轻地被人敲了敲，我武学不精，可是师兄绝对不弱，他不可能听不到来者的脚步，来者毫无声音，可见轻功之好。

我回过头，对上了那一双含情脉脉的杏眼，师姐站在门口，风轻轻地吹动她那淡雅襦裙的裙角，玲珑有致的身材在丝绸之下若隐若现，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当然我是不太可能身在此山中了。恰到好处的妆容让樱色的唇和姣好的面容更加精致，美得让人简直会忘了呼吸。

“二位师弟，打扰了。”

师姐款款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个人，我和师兄赶紧低头向师姐行礼，我抬起头，看着师姐，紧张地问：“师姐，是令尊的病情严重了吗？”

“不，家父的情况有了好转。”

师姐微微笑着看着我，接着说，“这次来，我就是想要邀请师弟到府上做客，身为师姐还没有给师弟接风实在是失礼。师弟，上次我心情很差，实在失礼。”

“不不不，师姐您多礼了。为令尊诊治是愚弟的职责所在，请不必这么照顾我。”

我赶紧摇头，摆手推脱。

“照顾自己的师弟也是师姐的职责，你我都是蜀门弟子，何必这么拘谨？如果在平时，师姐肯定会在西湖边请你吃醋鱼，可是现在家父身体抱恙实在抽不开，才请师弟到寒舍一叙。”

“这……”

“去吧，师弟，师姐一番好意，太不近人情也显得让人讨厌。”

师兄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将我推向师姐那边，笑着说，“那师姐，我还要照顾内人，就无福享用了。”

“好，代我向师妹问好。”

师姐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强劲有力的手让我根本就没办法推脱，只能跟着师姐走了出去，客栈的门口停着一个漂亮的轿子，两位家仆立刻伸出手拉开了轿帘，师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师弟，请。”

“别别别，师姐，这不合礼数。第一您尚未出嫁，和我共坐一轿会惹人非议，第二我身为小辈，怎么能和您一同坐轿？您上轿，我步行就好。”

“……这样也好。”

师姐的眉毛刚扬起来，却又慢慢地咽下了嘴里的话，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转身坐到了轿子里面。轿夫们起轿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我跟在轿子边，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是觉得路边的人一直在看我……

也许是看轿吧。

秦家的大门再次打开，两边的家仆赶紧低头欢迎小姐回来，虽然秦家现在已经有些家道中落的迹象，假山林已经卖出不少显得有些空旷，池塘也早已没有了水无人打理，可是在此干活的家仆还是有着自己的气质和尊重。

“公子，请您先进屋。”

来了个人接待，将我请进了室内，一张巨大的红木圆桌摆在宽敞的房内，而桌边只有两把椅子，家仆轻快地走到我身边扶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微微颌首，然后说，“公子勿急，小姐更衣之后就到。请您先品茶。”

“好。”

我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这茶绝对不是便宜货，茶香浓郁入口清冽，相比之下师兄客栈里面的茶完全就是树叶子煮水。

“师弟，你久等了。”

我刚喝了一半，师姐就推开了门，淡雅的蓝色上衣搭配上一抹桃粉的裙，将白皙的脖颈映衬上了象牙的滑润，我感觉师姐重新补了妆，本来的杏眼这个时候眼角微微上扬，带上了一抹妩媚，她微笑地看着我，坐在了我的对面，招呼了一声，下人很快递上了一个漂亮的酒壶和两个小酒盅。

“师姐师姐，明天我还要出诊，真的不能喝酒。”

“就喝一杯，以表师姐接待了你，如果你一杯不喝，我在老太太那也说不过去。”

师姐亲自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侧身给我倒酒，师姐身上的清香扑面而来，侵占了我全部的嗅觉，师姐的身体就在我的身边，我无比紧张地坐在桌边，我甚至感觉我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师姐的身体。

我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速了，我还从未和一个女性这么接近……

“师弟，这杯酒，就是我感谢你能来给家父诊病，也遥祝老太太身体康健。”

还好这种压迫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师姐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举起了酒杯，我拿起了小小的酒盅，和师姐小心碰杯之后喝了下去，浓香的酒液一瞬间浸润了我的嘴，这酒是真的香。带着岁月沉积的粮食的香气。

“这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在我出生那年我父亲亲手埋入地下，就等着我出嫁的那一天拿出来款待姑爷。”

师姐笑着看着我，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真的不再劝我喝酒，她看着酒液，猛地仰脖直接干了。她放下酒盅，再次倒了一杯，捏着酒盅傻笑着说，“可是啊，家父还能不能喝到这酒呢？”

“师姐……这酒……我这喝太不合适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家父病成这样，什么结婚红烛，我也根本就不期待了。我都已经把这种事当做是救家父的工具了，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到时候说不定会嫁给个什么家伙，到时候就这样惨淡的过一辈子吧。”

“师姐，我相信医术好的人，为人肯定也不会很差，师姐您不用担心。”

“是啊，医术高超而且为人高风亮节，这种人确实可信。如果能够嫁给这种人，我也觉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师姐笑着再次一口干了一杯，然后看着我，笑着说，“师弟，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家在何处，家中有何人啊。”

“哦，我生父母现在找不到了，老太太是在山下破庙捡到的我。所以老太太就是我的奶奶，蜀门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家人。”

“那，生辰八字也不清楚了吧。”

“老太太说按照捡到我的日期算。”

“哦，那你一会写给我。”

“这是……有什么用……”

“总之你给我就行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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