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蜀门婚约

“过来，鹊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屏风之后传来了衣物悉悉索索的声音和老太太那衰弱的声音，我赶紧走到了屏风前，刚想要拉开，面前的屏风就猛地被人一把扯开，一位半老徐娘那一双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一下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带着西南女子特有的娇小五官恰到好处，唇红齿白地嘴角天生上扬，就有人老太太根本就是狐狸变得，相比于元雪更多的继承了狐狸的狠毒，那么老太天就是媚意。

老太太是蜀门掌门夫人的尊称，其实和年龄并无关系，前任掌门大人早逝，也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位少妇继位，年纪轻轻且无子嗣的老太太靠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和正直的性格赢得了尊重，在她的率领下，蜀门迎来了建门以来最为繁华的时段。

她撑着身体，一把拉着我的手，带着温柔的笑意仔细端详着我的脸，伸出右手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脸，就像是想要将我脸部的一切都摸进自己的脑海，盈盈的桃花眼沾满了幸福的笑意和泪光，说：“鹊儿回来了真好，娘好想你啊。这趟下山你怎么走了这么久，不是说好了很快就回来吗？”

“对不起，老太太……我……”

“这里没有外人，就和过去一样，叫我娘就行。”

“是，娘。我……我也是……发生了一些不得不留在杭州府的事情，毕竟，我答应了要娶秦惜墨师姐入门……我有很多话想要对娘说，只是，等娘病好了我再慢慢和娘说。”

我兴奋地看着娘，一时间甚至想不到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我突然意识到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给老太太治病，这一切都要等治好了以后再说。

“好，好，来，鹊儿，给娘号个脉，娘就信你给娘诊脉。”

老太太笑着递过了小臂，我跪在床边，左手轻轻托起不盈一握的小臂，将手按在了如同象牙般光滑的手腕上，微微闭目诊断着。在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老太太的面色和声音，也假设了一些可能的病。然而，老太太的脉象相当正常，别说是有什么严重的病，就连亏损都没。

“……娘，你没有生病。”

我不放心，再次号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我沉默了片刻，将老太太的手臂放回床上，低声说了一句。

“娘见了鹊儿高兴，就一点都不难受了。”

“娘！”

我猛地站起身，看着老太太有些生气地说，“娘，您这是为何呢？您明明没病还要这样，我跑一趟倒是无所谓，可是您老说您病了病了，这身体是一定会出事的。您看，您这窗帘也不拉开，屋内这么燥，您还是得好好照顾自己啊。”

老太太有些惊愕地看着我，然后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似乎是想要藏在里面，慌张地看着我，带着些许的颤抖说：“娘……娘也是想你了啊……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娘这么久，结果一下山就说和别的女人喜结良缘不回门派了……娘……娘之前确实不舒服……娘没骗你……”

说到最后，老太天已经带上了哭腔，我看着老太太，叹了口气，重新跪在了床边，握住了老太天的手，说：“娘……我说话重了些，您别介意……我知道您想我，这件事是我不对，只是……事情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和惜墨结婚，也更没想到自己在杭州府做那么多……”

“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有问过娘的意见，就让娘给你寄钱！”

老太太似乎也被我激起了火，声音提高了一些，“娘确实没有生你，可是娘把你养大，娘一直把你看做娘的亲生儿子。你的婚约之事理应由娘做主，怎么能私自下山定下婚约，定下婚约也就算了，连门派都不回，你心里还有娘吗？”

“对不起……娘，这是我的错……但我绝对不会做不孝之事，您就是我的亲娘，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我结结巴巴地在老太天面前道歉，老太太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将满眼的怒气重新受到了心中，然后重新慈祥地看着我，笑着说：“好了，你刚回来，娘也不说你什么了，娘还想着今晚听你给娘讲讲你行医的事情呢。现在我们去吃饭，鹊儿回来了，大家肯定都会很高兴的。”

“好，娘，我先扶您起来，娘，你得多出去走走。”

“好，好，有鹊儿陪着，我就出去走走。”

娘拉着我的手坐起身，我跪在地上，捧起老太太柔滑娇嫩的脚，手指都不敢用力，生怕破坏这温暖的工艺品，轻轻地为她穿上鞋。老太太看着我，带着盈盈笑意，开心地说：“鹊儿是个孝顺孩子，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提醒我了，鹊儿得娶妻了。”

“娘，我已经答应了要娶惜墨了，所以，还望您能成全。”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太太，恳求地说。

“你想娶惜墨啊……”

老太太别过了头，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看着窗外，有一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低声地说，“只是，娘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有和你说……你还记得你的那块玉佩吗？其实，娘刚捡到你的时候，你的身边还有一位小女孩，这玉佩不是你父母留下的，而是你和那个小女孩的，但是娘发现的晚，女孩已经被人捡走反而留下了你，大概是因为你当时脉气衰弱别人都以为你死了，你的手里有封信，你父母是被害死的忠臣，你和那个姑娘都是忠良之后，父母在生前有约定，要让你和她永结……所以，你生父母的在天之灵，希望能够看到你完成这桩美意……”

“这……这……这我怎么完全没有听说啊……娘！您过去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啊！”

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可我这个时候却震惊地如同听到别人的故事一样，

“因为……娘之前觉得你还小，这件事还不重要……而且，想要找这实在是太难了……可是，就在前一段时间，娘发了江湖令，希望能够找到拿着另一半玉佩的那个人……而且，有了回音……”

“啊？！”

这还真的能够找到？！

天下这么大，这居然还能找到那个女孩子？

“是，而且真的很巧，那个人就在杭州府，说不定你还认识，那个人就是杭州元家的养女……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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