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明媒正娶

“老爷！您看！是姑爷！”

我都还没有注意，街对面就爆发了一阵刺痛我耳朵的喊声，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紧跟着就后悔了，街的对面，秦家老太爷和他的贴身丫鬟都看到了我，我心中暗叫不好，我的背后就是典当行，这一下就暴露了我做了什么。

秦老太爷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拍了一下丫鬟的手，但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我。我身为女婿，见到丈人低头离开实在不合礼数。哪怕是我现在内心连连哀嚎，此刻也必须前去问候才行。

我走过街道，站在秦老太爷面前，深深行礼，恭敬地说：“小婿宋思云拜见丈人。”

“还行，没躲，大大方方回杭州了，人品还可以。”

秦老太爷的第一句话语气虽然严厉但是还没有斥责我也没有动手，我低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认真地说：“小婿怎敢带惜墨私奔，小婿是真心希望能够明媒正娶的将惜墨娶入门，在没有得到您的同意之前，小婿未动惜墨一根手指。”

“嗯，还行，之前惜墨夸奖过你的人品，看得出确实没看错，谦逊懂礼做事坦荡，要不是因为如此，我早就带人去抢惜墨了。”

老太爷叹了口气，伸出手扶起我，看着我微微皱眉，接着扯了扯我的衣服，继续说，“你是君子，可我家惜墨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婚姻此事将就门当户对，你若在江湖上有所名号，惜墨可以嫁你，又或者你出身相平，你也可以明媒正娶。可你现在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都没有，你凭什么来娶惜墨？你看看你，刚去典当东西了吧。”

“……小婿确实囊中羞涩，可……”

“那就没有可是了，你如果真心喜欢惜墨，你会忍心让她在你身边生活？而且你们也没有夫妻之实，让惜墨回家也没有什么区别。这段时间我也想了，我这年纪也大了，家中也得有另一位主心骨，你呢襟怀坦荡高风亮节，作为秦家女婿也并无不可。”

“那也就是说……”

“你先别高兴，你不是说了吗，要明媒正娶将惜墨娶进门。”

老太爷伸出手敲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继续说，“你现在也在杭州安了家，那么也好，你就安心行医，没了惜墨，你自己一人也能轻松不少。等你在杭州城干出自己的名堂来，我就把惜墨堂堂正正地嫁给你，你觉得如何？”

“……”

我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着面前的秦老太爷，秦老太爷的眼睛里面没有责怪和怨恨，这现在是确确实实在和我商量。而且老太爷所说也确实有道理也合礼数，老太爷并不是阻挠我和惜墨结婚，而是我和惜墨此刻确实不相等，门不当户不对，想要娶惜墨会被别人说道。而我一个人在杭州行医，也就确实不需额外花这笔钱能轻松不少。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惜墨也不用受苦，之后也能在一起……

只是……

只是……

“丈人，小婿懂事，知道您说的有道理，只是此事并非我一人之事，需要询问惜墨的意见。如惜墨同意，我必将其送回府上。”

我再次低头行礼，腰虽然玩下，可我的语气却不愿改变半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就在之前我和惜墨刚刚提过。惜墨是我的妻子，而不是我的物件，我知道她也确实是秦老太爷的女儿，可现在，惜墨在我身边。

我不能一言不发将惜墨送回去。

除非惜墨自己愿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实重要，可惜墨才是我要娶的女人。

“……也好，那你就去问问惜墨，如果惜墨也同意，那就送她回府吧。”

老太爷的嘴动了动，但是犹豫了片刻怎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紧紧地锁着眉头表情变得非常难看，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话被我活活噎死在了喉咙里面。他又看了看我，然后转身离开，我等到他走远才重新直起腰，捏着口袋里面的钱，沉默了片刻，走向清河坊，接着走回家去。

不过到家之前，我先拐了一下，敲了敲门，房东拉开了门，愣了一下，然后说：“啊，宋大夫，您来有什么事吗？”

“我来交房租。”

我简单地回答了他，伸出手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小袋银子递给了他，他下意识地伸手接过掂了掂银子，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说，“那好，我受到了，这样，我给你写一个字据，宋大夫果然信义为先。”

我接过了字据，长舒了口气，说，“还望之后能够多多照顾一下。”

“好说，好说。”

他嘿嘿笑着，将我送出了门外，我看着他关上门，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一茬过去了。惜墨就不用担心被赶出去了，多多少少还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屋子。

“夫君，你回来了。”

刚刚进门，就听到了惜墨娇翠欲滴的柔声，她轻笑着走出来，无比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还是有人来请夫君诊病了，现在还在里面等待呢。”

“好，惜墨，我先去洗个手。”

“我已经准备好热水了，夫君。”

“哦对了惜墨，今日我见到老太爷了。”

我们两个走到了诊所的门口，我先站住脚步，然后看着面前的惜墨，斟酌了片刻，小心地说。

“哦？父亲没有难为你吧。”

惜墨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然后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紧张地问我。

“没，老太爷没有为难我，也没有批评我，只是，他希望我能送你回府，然后待我在杭州府做出名望然后将你明媒正娶出来……”

“不能答应！！！”

我话还没有说完，惜墨就激动地喊了出来，她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领，无比用力地将我拽了过去，大声地说，“夫君！夫君！你不能送我回去！我答应了要嫁你，现在就是宋家的人！你不能休了我啊！我……我不能回家……”

“不……我没有答应……只是……惜墨你有什么不能回去的原因吗？”

“……”

惜墨偏开了眼神，她眉头紧皱，紧咬下唇，双手用力地抓着我的衣袖几乎要撕开它，我没有催促，静静地看着惜墨，等待着她的回答。

“说来话长，夫君先去诊病吧，之后，我会和夫君说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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