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曹余很快就得到文曦“可能”活着的消息。之所以是“可能”活着，是因为报信儿的人处事圆滑，没有看在文曦站在面前不敢肯定的说。即使不是准确消息，听到曹余耳朵里，还是不易于久旱甘露，绝处逢生。欣喜的在书房笑着直搓手。<

“小曦可能活着？真的可能活着？上官虹那个老狐狸在骗自己？”曹余一遍遍的问自己。“那炸死的视频是怎么回事？难道上官虹那个老狐狸是不想让我儿子回家？他想独占我儿子？？”曹余此刻完全忽略文曦是上官虹亲子的事实。“小畜生，活着也不回家，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抽你！！”曹余想到文曦竟然两个月音讯全无不由得有些失落。想想自己也是昏了头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确认并找到儿子。忙叫上各堂堂主吩咐下去找少主的消息和下落。还不忘加了一条，以后若遇到玄翼盟的生意经过本市，一定保证顺风顺水。“上官虹那个老家伙的家产以后还不都是我儿子的，坑他就是坑我儿子，这种蠢事我可不干。”吩咐完曹余还不忘心里想着。而一旁假意俯首帖耳的秦恒，此刻心里却有着另外的打算。<

上官虹忙完进卧室的时候，自己的宝贝儿子正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翻滚着打电话。“臭小子，赖爸的房间不走了？”上官虹摸摸文曦的头摘下眼镜就去换睡衣。<

“哥，明天需要买什么你得给我列个清单。”文曦对着爸爸吐吐舌头对电话那边的云豪说道。<

“嗯，对啊，还有两天就开学了。”<

“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我没上过学，有点期待还有点忐忑。嘻嘻~”<

“不知道啊。”<

“好，明天九点。嗯，就这么说定了。”<

“哥，晚安！”文曦放下电话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家老爸。“爸，明天哥哥带我去买上学用的东西还有衣服。”<

文曦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这儿早就忘了云豪对他“指拶”的事儿了。后来云豪问他，那天自己对文曦动刑，文曦有没有生气时，文曦一脸呆萌的反问，那算是动刑吗？还一本正经的告诉云豪，‘爱我疼我的人打死我我都不会记恨，恨我的人瞪我一眼我都会记一辈子。’说这话的时候文曦想到了曹余，没认上官虹之前，他一直以为曹余是爱他的，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过于严苛，后来知道曹余是为了复仇就不一样了。这也是文曦认了上官虹后就再也没去看曹余的原因，不是不想，而是克制自己不去想。<

上官虹见儿子一脸兴奋忍不住逗逗他。“你这小混蛋好像忘了爸让你上大学的条件了吧？嗯？”<

文曦一呆。“胖五斤？”想起自己已经一下午没上厕所了，眼神快速搜索到那杯放在床头已经快要凉了的牛奶，拿起来一口干了下去。又下了地瞬间移动到放水壶的圆桌旁，倒了两杯水干了下去。。。紧接着大义凛然的站到了体重秤上。<

上官虹摇头叹息，这个小混蛋现在已经被自己惯到在自己面前公开耍赖皮的程度了。二十年来谁敢再他面前明目张胆的糊弄他？真是威望扫地。不过自己就是不生气。<

“爸，虽然没达标，但也胖了三斤。”这小孩儿已经皮到了睁眼说瞎话的程度。文曦当然明白，自己就算瘦了五斤爸爸也会让自己上学，老爸之所以这样说纯是逗着自己玩呢。<

“好啊？今晚不许上厕所。否则明早上少一斤十藤条。”儿子耍赖，老爸更腹黑。<

“爸~”文曦嘟着嘴坐在老爸身边顺手拿起床头的水晶相框。“爸，我还是不是您亲儿子？”<

“臭小子，敢怀疑这个？老子真的会扒了你的皮！”上官虹嘴上说的狠，却伸手将儿子搂在怀里，像是宣告自己的主权一样。<

“这就对了，我胖不起来是遗传基因问题！爸，您看着照片。”文曦摸着照片上母亲的脸。“妈妈是个瘦美人，您年轻的时候也像个文弱书生似的，瞧瞧，戴着眼镜，更像。”说着看了自家老爸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现在也是，您和陆伯伯一样的身高，却比陆伯伯瘦一圈，所以云豪哥长得壮也是有道理的啊。”<

“。。。。”<

“爸，我虽然没胖，但长个子了。”文曦放下照片看自家老爸无语的表情忙又说了句，他可不想一会儿老爸没面子了拍他一顿，用曹余以前的话说，爹打儿子，需要理由吗？“我现在一米七六了，长了一公分。都是老爸养的好。”说着还不忘卖萌杀手锏，抱着自家老爸亲上一口。<

此刻的上官虹心都化了，别说宝贝儿子除了和自己耍赖没什么错，就算有天大的错，这么一亲，也没错了。上官虹突然没出息的觉得自己眼睛有点酸胀，为了不让儿子看见，用力将儿子搂紧，嘴里还死撑的骂着：“欠揍的小混蛋！明天爸也陪你去买东西。”<

“太好啦！”文曦又亲了下老爸的脸颊，不过这次文曦没有配合老爸的抱抱，见老爸没生气马上挣脱向卫生间跑去。“憋死我了。。。”

在自家老爸怀里又是一夜好眠，文曦第二天早早起来。洗漱过后乖乖下楼吃早饭。一切收拾妥当，云豪也准时来接人了。见文曦依旧一身黑衣出来，云豪皱皱眉也没说什么，忙为上官虹打开后车门。文曦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小曦，送你的。”上车后云豪拿出个锦盒递给文曦。看着文曦有些惊讶和好奇的眼神摸摸他的头笑笑：“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文曦念叨着侧过身想和老爸一起分享这份惊喜。“小金刀？”文曦见一柄柳叶状的精致金刀静静的躺在锦盒里，顿时欣喜的叫了声。“好精致啊，谢谢哥。”说着也不看老爸的脸色自己摆弄起来，还做了几个丢飞刀的动作。“正愁没件趁手额兵器。”<

“云儿，怎么想起送他这个？”后座的上官虹有些嗔怪的说道：“快要开学了，你也不怕这小子惹事儿。”<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能总给您惹事儿。”不等云豪开口，文曦首先不乐意的说道，忙把飞刀放进锦盒，紧紧的抱在手中，像是怕谁把他的宝贝抢走似的。<

“虹叔，这刀今天只是让小曦看看，平时放我家。”由于云豪开着车只能稍稍偏头笑着对上官虹说。<

“哥，我的飞刀干嘛放你家？”文曦怨念的说道：“还说是送我的，原来我只有知情权，没有使用权。”<

看见文曦孩子气的一面，上官虹和云豪忍不住笑笑，两人的手不约而同的摸了下文曦的小脑袋。<

“因为不住校的时候你可以住我那儿。”云豪宠溺的说道，记着歪歪头请示着上官虹：“虹叔，XX大学的经济管理学院离这里远了些，小曦还吵着每两天回来一次，我看不如平时小曦想回来就回我那儿吧，您若是想小曦也就辛苦点儿去我那儿，我那儿离学校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周末我再送他回来，这样小曦不至于每次都做这么长时间车，那么辛苦。”<

“臭小子，只想着你弟弟辛不辛苦，就不顾你叔这把老骨头。”上官虹心里想着，儿子上了一天课还要坐车两个小时确实也不能好好的休息。就应了声：“好，叔叔这边要是忙，你还能帮我管着他点儿。就这么定了，想家去你那儿，周末回家，平时该住校住校，总之，这小东西高兴就好。”<

“嗯，就这么定了。”文曦学着老爸的口气拍拍云豪的肩膀说道。心里却是感动不已，爸爸、哥哥、唐黎哥、还有那让黑道闻风丧胆的十二生肖，每个人都宠着自己，尊重自己，什么事情都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若是这些幸福必须用自己尽二十年的磨难来换，文曦都觉得值得了。云豪本来是提议让文曦去自家名下的贵族大学，那样自己照应起来也方便，但是文曦想上普通的大学，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样才更接地气儿。上官虹的意思是只要儿子高兴爱去哪就去哪儿，于是最后选择了个本市最好的、同时也是排名全国前十的大学。<

由于云豪已经提前列好了清单，所以除了衣服必买的东西不一会儿便买完了。选衣服的时候文曦在云豪的意料之中直接奔着黑色系去了。上官虹找了个沙发坐下了，年轻人的品味他不懂，有云豪在他也放心，感觉已经有十年没有走过这么多路了，逛了一上午饶是练武之人也终究是养尊处优惯了，该坐下歇歇了。<

“选点儿亮色的，怎么总喜欢黑衣服。”云豪拿过文曦手中清一色的黑说道。<

“黑色的受伤染血看不出来。”文曦不经大脑的说着，在云豪还在琢磨这句话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上官虹蹭的站起身。<

“上官文曦！！用不用我现在就教教你你是谁？？”<

听到老爸的大声训斥，文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错，以前的“曹文曦”从来都是穿黑色，就是因为怕受伤流血被曹余发现，以无能之名再招来一顿毒打。十九年的习惯被文曦潜意识的思想轻描淡写的说出，却无疑在上官虹的心里又刻了一刀。<

“爸，我。。”文曦怯怯的看了一脸阴沉的老爸低下头。“爸，我说错话了。。我是无意就。。。”<

“虹叔。”云豪一见上官虹生气忙上前安抚。上官虹也觉得场合不对，再加上儿子的态度也就渐渐消了气，黑着脸说了句，“以后不准穿黑色。”留下态度转身出去，去了商场的休息大厅。<

“哦。”文曦赶紧应了声。抱着一堆浅色的衣服去了试衣间。<

上官虹坐在休息大厅，有些烦闷的拿出一支烟，还没点上就想起来这是商场，把烟顺手仍进旁边的垃圾桶。摘下眼镜捏着眉心。“习惯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上官虹想着，儿子因十九年的习惯把潜意识里的话脱口而出，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因多年的习惯潜意识里又对儿子发了脾气呢？来日方长，慢慢适应吧，你适应怎么幸福的做个乖儿子，我适应怎么慈爱的做个好爸爸。此时若是真儿活着该有多好？。。。。正想些有的没的，云豪和文曦拎着大包的衣服走了过来。<

“爸~”文曦上前，不确定上官虹还生不生气，文曦有些胆怯的了一声而后便低了头。<

上官虹见文曦从头到脚来个大换装，宽松的白T恤水蓝的袖口，再加上一条水蓝的牛仔裤，白色滑板鞋，配上文曦白的反光的小脸蛋，仿佛整个人都能滴出水来。上官虹气也消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年轻人就要穿的有活力些，老气横秋的像什么样子？以后就这么穿！”<

“曦儿知道了！”文曦抬眼看着上官虹点了点头。<

见这父子好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云豪也松了口气。“虹叔，楼下有个意式餐厅还不错，这个时候了，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说着看了看文曦像是征求他的意见。<

“嗯，曦儿喜欢吗？”上官虹不答反问文曦。<

“和老爸和哥哥在一起曦儿什么都喜欢。”文曦见爸爸不生气了亲昵的搂住上官虹的脖子撒着娇，却在上官虹来没来得及回应的时候瞬间严肃起来，“爸，有人跟踪。”<

“别紧张。”上官虹拍拍文曦的背，其实他早就发现商场有人跟踪，只是拍拍照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为，也就没表现出什么，没想到文曦也发现了，这孩子的警觉性倒是让上官虹很欣慰。“也许是狗仔跟拍，想找点儿老爸的花边新闻什么的。妨碍不了我们。”云豪也点点头，三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远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翻了翻手机的相册，长出了口气。“终于拍到了正脸，可以交差了。”<

已经九月，天格外的短。三人吃过饭又去书店逛了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从市区出来，已经接近天黑了。<

“小曦，去学校的时候别忘了带些零花钱。”云豪一边开车还不忘替文曦事无巨细的想着。“我说的是现金。”<

“哦！好。哥，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我以为只带卡就可以了。毕竟现金不方便。”文曦笑笑又问道：“带多少？十万够么？”<

文曦的一句话成功的让两人笑出了声。“臭小子，两天回一次家，哪用的了那么多？真有什么事不是有卡吗？”说完又忍不住笑了。<

云豪也跟着笑笑伸手关了车内的音乐。上官虹歪歪头对云豪说了句不着头尾的话：“二十人左右？”<

“嗯，十台左右的摩托，暗常理应该是。”云豪答道。<

文曦也没问什么，耳朵稍动一下便听出不远处大约有十台摩托向他们的方向急速驶来。“既然来的这么明目张胆，看来就没打算用枪。即使有什么惊动了条，子，大不了就是个群殴的罪，看来一会儿主事儿的不想出场。”文曦分析的头头是道，拿出锦盒里的小金刀：“哥，一会儿看我的，你保护我爸！二十人，小意思。一会儿怕是要用到它了。”<

云豪没有答话，而是从后镜看了看上官虹，上官虹的眼神看了看文曦，点点头。意思很明显，护着曦儿。嘴上却一字一顿的说：“一会儿若敢冲动犯傻，回去老子扒了你的皮。”<

曦儿没说话，看了看手腕上的星月菩提眼睛又盯上了在眼前晃的车挂。车挂是由五个晶莹剔透的玉斧子组成，取“五福临门”之意。“这些一会儿应该用得着。”曦儿想着。<

“云儿，前面树林转弯处没有路灯，地方也宽敞。”上官虹对云豪说道。“就在那儿停下吧，再不下车咱们就被动了。”<

“好！”云豪应着见上官虹脱了西装忙又说道：“虹叔，这几个毛贼还不用劳驾您老人家动手，太抬举他们了。”<

“好久没亲自动手了，活动下筋骨也是好的。”上官虹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感，脱下西装后顺手摁了下手表边的黑色按钮。。。<

车刚停在路边，曦儿就先下了车，顺手扯下云豪的车挂，云豪不解的一愣，和上官虹一起下了车，二人下车之后四处张望，明明就是前后脚下的车，现在还哪有文曦的影子？来不及多想，数十辆摩托已经急速的来到近前，迅速的包围了云豪的车。<

“怎么只有两个？曹文曦呢？”这些人都带着摩托车的钢盔，根本看不清面貌。骑在最前的人伴随着数十辆摩托车引擎的嘈杂声大声的问道。“我们只要曹文曦的命，与你们其他人没关系，想要保命的，马上滚！！”<

“活了半辈子还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上官虹声音不同于以往的低沉，铿锵有力中带着清冷霸气。“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和文曦有什么仇怨，我会考虑让你死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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