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玉生烟问道,心不是不痛,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痛。
“我要等他回来!”此时的他,已经不能用羸弱来形容,夜里寒气逼人。血洼深深浅浅在黑夜里倒显得清晰。
“你知道身为君王,最大的忌讳是什么吗?你现在心中可还有“家国”二字!”玉生烟问道,脉纹掌间,血迹斑斑。脸上已经干涸的血渍在月光下呈现出黑色。
慕容黎当然知道,父王生前一直在耳边念叨的——当王不能有情。也许是慕容氏族先天缺少这种天分,才必须要后天勤学苦练。但这种事情是装不出来的,有则有,无则罢。
“你该回去!”慕容黎说道。
玉生烟明白,慕容黎不想因此牵连到半壁倾城。可他越是这样划分得清楚,自己便越发痛苦。
“一个人的江湖,又有什么意思……”
其实,一个人的江山,也没什么意思!
他将外衣解下给慕容黎披上,不慎抖出一支竹签。借着月色,依稀可辨上面所写文字。
[离,九三],慕容黎倒能明白为何玉生烟出现在此处了。
[离,九三:日昃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
也只是淡然一笑,握着签,盈盈说道:“这一爻是说,生老病死如同日升日落,是自然规律,人的态度要像天道规律那样。顺而为之!”
(注:九三太阳将要落山,垂垂悬附在西天,若不击瓦而歌,将有老暮穷衰之嗟叹,必遭凶险。)
又扭头看着玉生烟,追问道“所以你要为我唱曲吗?”
“唱!为何不唱,你吹你的箫,我唱我的曲……咱俩互不干扰!”玉生烟气昂昂的说道。
荒凉无烟处,一声惨绝人寰的曲音划破长空,箫声断断续续。
“你在笑!”玉生烟没好气地问道,他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唱曲,虽说难听了些,不过也不至于故意把箫吹得像杀鸡一样凄惨吧!
见慕容黎一本正经的收箫,玉生烟跳起来了说:“算了算了,不唱了。”
“回去吧!”慕容黎说道,刚才的笑意瞬间即逝。
玉生烟点点头,“好,我回去,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慕容黎欣慰一笑,他在极力支撑随时会合拢的双眼。粘稠的血浆贴紧肉身,也因冷冽而不具有知觉。
远处火光星星点点的,慢慢靠近账营这边。玉生烟知是方夜他们来了,扭头看着慕容黎,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问吧!”
“你见过我的心,我想问,它长什么样?”玉生烟半蹲着,极其认真地看着他。眼睛在月下生璨。
当初慕容黎剖开他的心脏将蛊虫取出来,肯定清楚长什么样。陈汐年一直说他心如蛇蝎。令他耿耿于怀,不可断绝 。
“好看,会跳动!与常人一样!”
牛反刍似的反复嚼嚼着这句话,怔了好长一段时间。
玉生烟突然哽咽不语,泪线如断珠落地,双手扶在慕容黎的手腕,靠在他膝盖上。开始哭出声,一直在说:“我就知道……”
慕容黎一时也寻不出半句话来安慰他,好像从来都不懂得这些复杂的,突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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