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晦,暮云低沉,那门扉几近是被砸开的,榻上之人,虚汗冷沁 ,颧部延着异样的红晕,红衣束裹下的肤色却苍白。未闻嘈杂声,余有帘风。
“本王让你们好生照看,不过半日 ,人怎么就这样了?一群废物,养你们何用!”执明疾步走到榻前,拭手探温,殿下所跪医丞俯首请罪。
“王上,陛下拒不服药,而旧疾未愈,今又添霜雪……”医丞嗓音低得如尘,又显担忧,又像是怕惊扰。
“拒服药……,这又是在作践谁!”眸色凝结寒冰,语气直压得人不敢呼吸。拳头紧攥又无处可发泄,华衫被拧得皱乱。
医丞倏然伏地埋头,道:“王上,陛下被您惊醒了”
——醒了,眸中的慌乱如游鱼遁逃在深底,波澜不惊,荧荧带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漠。顾首一看,果然……
脸上褪去了方才的异常的红晕,薄唇少了些血色。淡然而含着霜冰的目光,如玉露泻下,如月华缥缈,不自觉地,心震痛一下。
无法用看常人的眼光去面对他……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清冷之意,隔绝在尘世之外,堪堪得让人不敢心生向往。
“都下去领罪吧!”执明顿了又顿说道。
执明搂过孱弱的身子,端起案上的汤药:“我知道你心急,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只是还没有消息。瑶光也没受到多大的疮疡,只是烧了几座城!”
慕容黎偏过头。执明重重将碗放下,洒落一些药汁。
鼻翼翕张,怒不可遏。压低声线,凉凉地说道:“受邀国没有遖宿,亦无瑶光。其一,本王还没有大度到让一个觊觎你的人靠近你半分,其二,贵国多谋士,本王……亦自危!”
慕容黎没有言语,亦不看执明。君不是君,阿离亦不再是阿离。何苦又将其捆绑在一起,徒增新恨。
“阳进升君子……”一声清雅的声音如珠玉落盘,清脆澈亮。话音刚落,慕容黎一怔,似是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出自自己之口。
眸光如星辰,如流绸的墨发垂散至腰际。面色苍白,仿佛一触即碎。嗓音平淡,却听得一清二楚。执明嘴角扯出一抹邪笑,擒住冰冷的手。
“那……接下来,是不是阳消退小人了,阿离是在警醒本王莫要做昏君吗?”
慕容黎微微敛目,极力思索,寻不出话来,唇边荡起苦涩之意。自决定留在天权,他知道,自己的病,或许是治不好了。他做不到不悔,只是不怨。
“阿离没做过昏君,不知此乐从中来,他人……安得知!”
强行揽入怀中,容不得丝毫的反抗。幽眸半眶水光生芒刺,轻笑。
似乎早有预料,慕容黎将视线移到窗棂,天色晦暗,落叶飞花在空中打旋,萧肃萧也。细算执明陪在他身边竟这样久了,久到连他都愿意相信非是苍天无情赐他孤煞之命,所以才将他带至身边。
过去所受的苦难,又算得了什么!可这一切,终还是一梦华胥。
手转置胸口轻佻抚弄,绕在衣矜,绯红色薄衫如雾被风吹乱,露出凝脂肌肤,残留着落红的迹迹斑斑。
感受到执明的动作,慕容黎颤了一下,牵动着下体的撕裂一般的痛楚。
“不……要…”声音弱不堪闻,眉心从未舒展。疼……是真的疼。不仅是肢体的疼痛,更是被揉碎的心 ,被蹂躏得如万蚁肯噬。
执明没顾及那慞惶的抗拒之言,将人按在怀里。轻笑。
“阿离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怜惜,本王可心疼得紧呐!”
薄唇含着粉色的耳垂,转至颈窝,手指探入衣矜滑下多余束缚。挑起慕容黎的下颌,覆上丹唇,轻撬贝齿。掠夺对方所有的氧气,闻见鼻息错乱的呼吸,不由唇角一勾。眷恋于那脆弱之地,轻柔的判若两人。
“阿离……,为何不喝药?嗯……!”执明笑问道。言语温柔至极,手心压制住不安分的双手,蝶翼般的睫毛翘边微湿,美眸不睁。
“不要……”声音几近央求,身子却被一步一步按向床榻,喘息急促。窗外朗月清风,相得益彰,已是四月,芬芳落败之际,桃瓣随风,却流水无意。可池内青莲亭亭玉立,倒影水中。
“阿离,瑶光可陪不了你一世,能陪你的只有本王……呵呵……”执明失声笑道,声音有些沙哑低暗,慕容黎已不再抗拒,或许说无力抗拒。呼吸道急促,眼尾泛起霞云,自有一种特殊香味弥散在殿内。
“阿离!本王问你,在你心里,本王究竟是何种地位?”
慕容黎显然一惊,眸眼忽开却故意错开执明,袖摆自执明手心抽离 ,月色凉薄,如雾袭在脸上,更添几分梦幻与绝色。雀台舌口的红烛蜡泪一滴、两滴、滴落雀足。
“阿离……说话!”语气已近冷颤,也如同是威逼,骨节因太过用力而泛着蜡白之色,而被桎梏的手腕却是透红。
然……风过矣 ,暂余声。此问无答,亦无解……
“慕容离呐慕容离,终究不是本王的阿离……”他执明心中唯你一人,你为何不作答。执明声音在颤抖,笑意也在颤抖,仿佛顷刻之间所有的伪装就会溜走。
执明搂住纤弱的细腰,唇舌游于平坦之处,向上……牙尖再次渗入白皙的肩颈,留下独属的印记。
慕容黎颤抖着推开,拼尽全力。合拢敞开的衣襟,朱纱料下的凝脂之肌更撩拨人的情欲。赤足踏地,青丝如烟泻在腰际,细白的双腿自膝处便裸露在外面,却固执用手扶住随时可落的纱衣,艰难行走。每走一步,双腿便剧烈颤抖,可依然咬牙隐忍。
“阿离……,夜寒,回来!”君王的命令之声萦绕起,怒揎垂帘,眉心戾气初显。
慕容黎含苦笑意,无奈无奈,泣声不言,扶在琼花朱门处。
“本王说!回来……”执明又一次申令道,脸色阴郁如黑云压城,目色里的冰凌再一次疑结。
门扉哑然轻启,便晚风席卷落花雨,轻打灯笼顶,送入殿内。月眉微蹙,拢紧衣矜,几片粉瓣落在肩上,发丝吹乱如烟袅绕。人如归,心字已成灰,孤芳一世,可歌不可泣。你的心……居然也会结冰。
“执……明……,放过我……”
久久不见动向,执明下榻,疾步走去,门扉被砸紧,簌簌抖落杏木梁上埃尘。含住微肿殷红的小口,指尖绕进青丝,扶着他的后脑,轻易将慕容黎掌控在手心。褪下衣衫,迷乱的眼,猩红着火光。
重重被压往床榻,“阿离,你若敢逃,本王一天寻不见你,便杀一人,直至天下人灭,本王再自亡!还有,你若敢先我而死,或人做或天为,本王便覆天下与你做葬!”
不堪疯狂的欲求,腹下炙热生疼,莹白的指尖嵌入手心,额堂上汗珠晶莹晃晃,颤抖错乱的喘息,泪珠落榻,牙尖渗入罩在上身人的肩膀,腥甜之味抵至喉咙。
执明捧起若刀削的下颌,痴缠。口舌缠绕齿津,指腹摩挲在双腿间,纱幔人影模糊。蝉翼烟帐被突来的重力扯落,覆在赤背。又滑在身侧,……,片刻又染上血色,开出妖冶的曼珠沙华。
月落星沉,长夜漫浩浩。锦鲤往来翕忽,泛起涟漪阵阵,又圈圈渐远……虽落花留恋,然……终是活水无情。寒气袭压海棠花蕊,更吹落一夜风流,残败叶絮铺满卵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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