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百花间说白了，便是个花楼，而玉清羽对这个百花间并没有好感，甚至是带了厌恶，然而少主凤少秋开了口，又是自己说的报恩，这会儿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有些挣扎，正想推脱说自己不适合，但对方却似是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直接道一句“你也是从百花间里出来的，虽然也有个把日子没回去了，但勉强凑个数还是可以的。”

当玉清羽听到这句话事，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他能说不行吗？显然是不可以的，因为凤少秋早就趁着他巡夜的空挡儿，派人将他的行李打包好了全部送到了百花间，显然这次的谈话只是通知。

于是，玉清羽就在当晚被“赶”去了百花间，披星戴月伴雪花，马不停蹄的那种，而知道了这个消息的同僚们，也只敢向他投去怜悯的目光，就连荀杞息也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声，从青龙堂被提拔到百花间做事的，他玉清羽是可是暗雪楼里的第一人，而少主如此，怕不是又要想些什么招数开始折腾人了。

因是夜间下了雪，来百花间寻欢作乐的人并不多，和往日相比较，便显得有些清静了，早已接到上头的通知，老鸨雪娘已经在门口处等候多时，一见那骑快马至门前的玉清羽，便笑眯眯地迎上去。

“哟，少东家也真是的，这样大的风雪还让您连夜过来，怕不是有要紧的事儿？”玉清羽翻身下马，老鸨身边的小厮上前，将马牵走安顿，而雪娘则替他脱去斗篷，将上边的雪抖落。

“确是有些事。”他本想躲开雪娘的替他解下斗篷的手，嘴微微动了动却是没有言语，索性只抛下这么一句话，便径直走入百花间。

八年前的百花间与八年后的百花间并无不同之处，若是硬要说出不同的，那便只能说是物是人非。由小厮引路进入自己的房间，他便将雪娘与她送过来的，说是要伺候自己的姑娘，以实在劳累的借口给打发走了。

听着窗边的雪簌簌的下，并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躺在床上的玉清羽不由有些惆怅，不知不觉过了八年，而这八年后，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当年是凤少秋救下他，而今却又是他将自己遣回此处，也并没有告诉他让他回百花间是做何事，又有何任务，想起方才在大堂上所见凤鸾颠倒之景象，他的脸蓦然有些发烫，却又有些不适，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便只得既来之则安之，至于八年前的那件事……他也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查个清楚。

来到百花间的这几天里，玉清羽便将这花楼的情况摸了个大概，他想了想，还是找人要来了文房四宝，开始记录。百花间里美人众多，而今当任头牌的，便是那唤作墨惜的公子，以及那叫红梅的姑娘，两位同是琴棋书画皆通之人，而墨惜公子性情温懦，红梅姑娘则是性子偏傲……

正当他记录时，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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