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2:你说什么呀润玉?
面前的女子眨眨眼睛,像往常一般露出行小银牙,笑容娇俏可人。
他一瞬不瞬望着她,直到她移开视线,望向自己的脚尖。
润玉2:青越死的那日,你的眼神变了。
邝露那种柔弱却坚忍的眼神,润玉不会忘。
他一直在等她告诉他。
邝露将腕子从他手里收回。
为何他要这么聪明?人生在世,有时候傻一点笨一点,会更开心。她原想,只要能这样一直陪着他,当个傻子也并无不可。
孩童心智的露珠可以撒娇耍痴,可以赖在他怀里,邝露却是做不到的。装傻充楞,只为还能唤他一声润玉。
他为何定要拆穿呢?
润玉2:你怎会恢复了记忆?忘川水无药可解。你又……为何要护着那只鸟儿……
润玉手指把床沿生生攥着,眼中万千思绪。他有无数个疑问要问出口,但露珠不想去听,因她不知从何答起。
至于为何会恢复记忆,连她自己也不知因何。
露珠2:邝露欺君之罪,请陛下责罚。
邝露屈膝而跪,润玉俯看着,她长而柔的发铺散在肩上,顺着绿裙蜿蜒。这情景。璇玑宫那夜后她也是这般长跪于殿下,眼帘低垂,说道。
邝露去了,望君珍重。
为何那一次就走了呢?她不是怎么骂,怎么赶,都赶不走么?
她不是……说过永远陪着他么?
润玉2:起来。
他说过不要她跪他。
但,这声陛下,君臣已分。
璇玑宫的墨竹林,寂寂无声中,有一群梅花鹿,脖子挺着,小脑袋差不多跟竹子一般齐,悠闲自在地挑嫩叶吃。绿衣仙子侧坐在其中一只梅花魇兽背上,晃着两只雪白的脚丫。
昨夜,他对她说。
润玉2:邝露,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许你一切。
她只要了这片墨林。
就做个放鹿的散仙吧,自由自在的,挺好。
他沉默许久,终是允了。
邝露想起在凡间的某一日,她爬在窗棂上偷听到他与彦佑谈话,他说他对她唯有愧疚。
愧,多可笑的一个字。
那么,他被混沌所伤,昏睡中卑微祈求不要离开爱人,又是谁?
苦苦一笑。还好,她原本就不奢望太多。
太巳:死丫头!
太巳横眉怒目而来,一根细竹条抽在脚丫子上,邝露疼得吐了舌头,咧嘴娇嗔道。
露珠2:爹!您干嘛打我?!
太巳真想抽死她。
太巳:你头脑好了怎么不与我说?!害我白白为了你担心伤神……
传得还真快,邝露抿住红唇暗诽,陛下也是个守不住嘴的。
怪只怪他太巳仙人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到大骄纵惯了,才养成这般貌似温顺实则执拗的性子,无奈他这个当爹的,舍不得也奈她不何。
这不,他又开始心疼闺女那只被抽了的脚丫子了,忙扔了竹条,问女儿疼不疼。邝露自然乐得做出副委屈样,让他好好心疼,省得又唠叨不停。
太巳:你不在天帝寝殿,在这里呆着做什么?是不是和天帝吵架了?爹和你讲啊,这男人,你偶尔和他耍耍性子是可以的,万不能无理取闹啊,况且他还是天帝,那便更要面上有光了,做女人的……
邝露听得直晃脑袋。
露珠2:这话留着教育你那几房姨娘吧。
太巳:你这丫头!
太巳被噎得慌,只得转移话题,她这个爹啊,不知为何总一副贼眉鼠眼的嘴脸。
太巳:天帝陛下可曾说过何时迎娶你?虽在凡间你二人已成过亲……
凡间……
邝露忙打断父亲,清澈的眼睛黯淡下来。
露珠2:咱们神仙历劫之事,不过一世云烟,岂能作得了数。爹,别说了,我从没妄想过能……嫁给陛下。
太巳:他是历劫,你可不是啊!是否他想赖账?
太巳扼腕。
太巳:不行,我好好的黄花闺女,岂可他说糟蹋就糟蹋了,就算是天帝也不行!
怎么什么话从爹嘴里说出来都那么难听啊,邝露头疼得很。好说歹说不听,最后发了通脾气才赶了他走。
墨林中有个小竹屋,是陛下做夜神时偶尔休憩之地,现下成了露珠的居所。夜幕微垂,邝露双手枕在脑下,躺在榻上望着窗外那片星空百无聊赖,地上的书册东一本西一本,都是被翻了几页便抛下了。
润玉2:谁让你乱扔我书的?
说罢,拂了袍角蹲身下来拾书。
先是愣了愣,因没想过这个人会到来,况,她四仰八叉的睡姿颇有些不雅。邝露立马下了榻,与陛下一并将地上的凌乱整理好。
随后,相对无言,甚是尴尬。
润玉2:不欢迎?
那一道剑眉微动。
露珠2:当然不是。
润玉2:那还不倒茶。
露珠2:是。
夜半而来自不是为喝一口茶,有些话并不是那么好开口,润玉起了头。
润玉2:青越就是魇兽,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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