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3:我要问问她。
润玉将赤霄插于矮草间,也低下身子。他轻轻握住露珠的双手,两行清泪关不住,他落泪的模样总是让人心碎。
润玉3:邝露,你究竟想和谁在一起?
就像多年前那个黄昏,那个凡人润玉也是这般忐忑不安地问。然后,亦是一模一样的场景,看见她摇了摇头。
露珠3:我要和阿魇在一起。
那个爱我的你,已经不在了么?
我该怎样才能把她找回来?
天帝的手掌盖在眼上,他用牙齿狠狠咬着下唇上的一小块肉,直到鲜血流淌下来,顺着倔强的下颌滑落。
润玉3:我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只是需要时间。
他用温和的语气对露珠说话,他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润玉3:我能做到的,我一定能,只要你给我机会。
魇兽不愿伤他,但那句话终是脱口、
魇兽:你这样,和你之前对锦觅,和你父帝,有什么区别?
润玉3:别拿我和他比!
魇兽站起身,孤注一掷。
魇兽:把她还给我!
润玉暴怒,他未触及阿魇的身子,魇兽脚腕上的银环却倏忽收紧,他痛极捶地,衣袖里两腕露出同样的两只银环,他紧咬着牙蜷缩着身体。
他和父帝绝不一样。
愿得一心,白首不离。
之前那个人已被你赶走了,为何你现在不肯进来?
润玉对露珠总是很温柔的。
他小心唤。
润玉3:邝露,邝露你回来。”
润玉3:我是润玉啊。
润玉3:你不要润玉了么?
在他的轻唤下抱着欲裂的头颅,露珠在草地上痛苦万分地翻滚哀哭。润玉意识不对,忙急着安抚。
一道水色亮光刺眼。
润玉一滞,喃喃喘着。
润玉3:不是,不是真的……
他送予她的那柄月露,已没入胸膛,贯穿而出。
他捏着拳,硬生生忍住要从胸腔中发出的龙啸声,再说不出一个字,只含着泪将那又将剑拔出的人深深地望一眼,那一眼是不敢相信。他摇着头,发出的竟是低低的呜咽悲鸣,他仰面压倒一片青草。
露珠眸中红光大盛,掌心翻覆,竟是要将润玉置于死地。魇兽没了银环限制,忙抓住她的手腕,一脸不可置信。
魇兽:你做什么?!你不可杀他!
魇兽:若他不死,定是要死缠不休的!
她力气大的出奇,竟挥手能将魇兽推开几步。她出掌狠辣,是铁了心要伤润玉性命。
那一掌却落在魇兽胸膛。
听到胸骨尽碎的声音,她及时收回了几成力,魇兽跪倒,再站不起。
“阿魇?”大吃一惊,露珠面上犹豫不决。她将重伤的阿魇扶起,魇兽口中流着鲜血,但还要紧紧制衡她的双手,露珠不敢硬挣,怕他伤得更重。
最终只能恨恨望昏迷不醒的润玉一眼,两人消失在夜幕之中。
东方刚蒙蒙亮,天河旁负责放养梅花魇兽的仙童发现矮草里躺着一抹白衣,走近一看,原来是面色苍白如纸的天帝。他仓皇失措,只见天帝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周遭的青草被染得鲜红,他白衣上亦是干涸的血迹。若不是他走过去,发现他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他还以为天帝已睁着眼没了气息。
仙童不敢动他,忙去通知了仙医,又火速跑去姻缘府找来月下仙人。
丹朱:润玉?
丹朱将他扶起,看他伤的这般,面色心疼。
丹朱:这是怎么了?小露珠呢?
仙医正为他疗伤,润玉好似从黄泉走了一遭归来,他苍白着脸。
润玉3:好冷。
丹朱赶紧把身上红衣脱下来裹在他身上。
丹朱:现在可好些?
仙医全力救治,直到额上沁满汗珠,那个触目惊心的贯穿伤终于得到控制。
仙医:陛下是遇上刺客了么?是谁下手如此狠毒,竟能伤得了天帝?
他忽然挥开仙医,晃晃悠悠站起身,刚赶来的彦佑要扶他一把,也被他不客气地推开。润玉跌跌撞撞地走着,他回到自己的宫殿,先是四处逛着,好像在找什么,最终,是什么也没有找到的。
将寝殿翻得凌乱,他拿出上次还未用完的几株灵芝圣草,一株一株用力咬着。
手指微微颤抖,神情颇为狠戾。
灵芝圣草是不可一遇的治伤良药,润玉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比上次快得多。只是,这圣草能否一并治了心伤?
一行人跟在他身后,看这情形,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润玉闭目匀息,忽苍白一笑。
赤霄剑从窗外飞入他手中,他提剑朝一人刺去。
丹朱:润玉你疯了?!丹朱大喊。
彦佑大惊,忙闪身越过。天帝虽重伤,彦佑亦不敢真与他兵刃相见,只能闪躲。几招下来,彦佑跪地,润玉的剑尖抵着他的咽喉。
彦佑:陛下,何故?
他不答反问。
润玉3:彦佑,本座的九霄金印哪去了?
彦佑脸色比天帝还要煞白,颤抖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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