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还未大亮,一些扰人的仙雀叽喳之声吵得人心烦。这些长翅膀的,怎都撵不尽。润玉心想,若不是要处理重要事务,真不想离开半步。
润玉在床上紧紧抱着露珠,好一尾缠人的龙。
起身着朝服,正衣冠,才发现忘了给露珠备早膳,这记性。朝服穿脱麻烦,所幸就穿着做饭了,这下可好,拿酱油时手一抖银线白袍上给弄上一片污渍,忙念了咒去污。看着坐于桌前的她心满意足地吃着,润玉不禁微笑,这微笑却没有维持多久。
元神分七情七魄,喜、怒、哀、惧、爱、恶、欲。但凡世间有灵,皆有七魄,七魄不全者,非死即是癫狂,她现在神智清醒多亏翎羽。而遗失的那一魄,多半已损毁。
若不是他……
歉疚何用。
谁能告诉他,该怎么办。
润玉闭了闭眼,眉间遮掩不住的痛楚,可是,面前的人一点也觉察不出。他捉了露珠的手,银丝袖袍拂过,她的细腕上多了一只银色的细镯。
润玉3:可好看?送你。
墨玉般的眼睛含笑望着她,便是你想摘也摘不掉了。露珠觉得他的脸是要更好看些的,以前怎么不觉得呢。
露珠刚起,发有些凌乱,润玉带她去妆镜前坐下。
润玉3:我为你梳头可好?
他只为她一人梳过妆,那时被天女娘娘逼迫,久而久之,亦能梳出几个别致的发样。
她有一头好发,漆黑一握如夜色。润玉伸手去拢,修长的指在乌发中穿梭。青丝中篦梳起落,他眼神黯了黯,道。
润玉3:不要再去找魇兽,可以么?
魇兽既送了她归来,便是对自己表明了心迹。可就算那样,他亦无法忍受。
邝露对魇兽,感情是那么特殊。
一个是润玉爱的人,另一个。
魇兽,在那些孤独岁月里唯一伴他长大的小兽,又何尝不是重要的存在。
亦只有这二人,才能伤得了他最深。
润玉3:我会难过。
露珠望向镜中的他,面上是藏不住的期盼,有隐隐的怕。他不敢向她提任何要求,头一低,眼圈就淡淡地嫣红了。
曾像一缕阳光照进来的锦觅,深爱自己的母亲。他所珍视的,无不都如指间沙,握不紧,抓不住。仿佛对于润玉而言,失去已是魔咒。
润玉胸口覆上柔软的暖,是露珠转身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口。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头。
他以为她不会答应,几乎就有些雀跃了。
他的心暖了,化了。
是了,他还有邝露。
未忍得住,有几颗水珠滴在露珠头顶。他轻轻按住露珠转动的颈,轻声道。
润玉3:莫看,怪丢人的。
她的陛下,还真是爱哭。
露珠蹲在院子里用小铲子挖坑,怕她一人无聊,润玉临走前留给她一小袋芝麻种子,说全部种完后他就会回来陪她。
种芝麻?真不是一般的无聊。
她挖了好大一个坑,全部倒进去。
然后看着天帝离开的那扇大门,等了会儿,他还没回来。
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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