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天宫中比以往要安静很多，露珠走在路上，都看不见总喜欢躲在角落里偷懒的一些碎嘴小仙娥。偶尔迎面碰上一两个不是远远的看见她避开了，就是眼神闪烁地对她恭敬地道声“上元仙子好”，通通避之不及。

露珠去姻缘府，找不到月下仙人。又去了缘机仙子府邸，缘机仙子见了她，也是那般眼神。

闲扯了一会儿，聊到月下仙人去了魔界做客。缘机仙子叹着气，带露珠去看星盘，面色凝重。

缘机：天界，将有大劫。

露珠看来看去，只看到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的星盘，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这“大劫”是个什么模样。

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天帝寝宫去好了。不知为何总感觉十分疲劳困倦，她仰面躺在床上嚼着一块梅花糕，嚼着嚼着就睡着了。

朝堂之上天帝高坐，两列朝官垂手，惴惴不安地听着天帝对叛逆之人呵斥。

毗娑牢狱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敢多言。

太上老君为太巳仙人和彦佑君求情，亦是当众被驳，丝毫不留情面。

润玉3：老君为叛逆说话，可是也有成为叛逆之心？本座送你与他二人作伴可能体现你爱惜同僚之情？

天帝龙目威仪，言语间半分余地不留，作风越发暴戾。

众臣心中戚戚，天帝残暴无情，六界异动，天界怕是……

气数将近。

天帝散朝，召莫漓单独觐见。

听莫漓细陈上元仙子的身体情况，眉一直蹙着。

润玉3：你确定只能这般？

莫漓伏地，郑重道。

仙医：事关天家龙裔，微臣绝不敢乱言。上元仙子元神曾遭撕裂，虽不知缘何依旧好好存活了下来，但现下身体状况实在不容乐观，若是仔细调养上千年还好，可偏偏这时有孕。本怀的是寻常胎儿也罢，一路保着亦能安全降生，无非是吃力一些。而此子乃天帝之子不同寻常，元神之力极强，龙胎日常需汲取母体能量，上元仙子现在定是受不住的。

龙子降生之日，便是上元仙子殒命之时。

她说着，抬头看到天帝苍白的脸，甚少在他脸上看到除威严之外的神色。

天帝的眉皱得越发紧，他用手指扶着额，感受到脑中的剧痛。

他的背再挺不直，只能垂头坐着。

许久，他终于开口。

润玉3：此事交由你办。

莫漓走后，润玉终于弯下背脊，扬手，在自己脸上重重扇下一掌。

不够疼。

他回到寝殿，看见露珠已睡下，他趴在床沿用手指在她脸上轻抚，像怕不小心将她碰碎了似的，玉指为她将嘴角的梅花糕渣渍拭去。

他的手在露珠腹上温柔地抚摸，心中不知滋味。

润玉3：我一直想要个我们的孩子，你可知是为何？这样，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他轻轻环住露珠的腰，将脸贴近她的腹。

润玉3：没有人教过我，如何去做一个好父亲，对这个孩子，我是期待又害怕的。可现在，我连害怕的资格都要没有了。

大手在她平坦的腹上轻轻放下。

润玉3：再过几天。

润玉说完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掀开被角也躺进去，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后，他的脸埋在露珠的肩上，抱她的手微微颤着。

露珠在他怀里动了动，翻身将手臂搭在他腰间。

露珠3：陛下，你回来了？

她贴近他，在他嘴角轻啄。

是梅花糕的味道。

他将浅浅的细吻变得柔而深，她乖乖张口任他肆意，梅花清香席卷，于舌尖缠绕、缠绕，怎能舍得放下片刻。怀中露珠被吻得情动，她眼里水雾蒙蒙，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她口中唤着“陛下”，小手颤抖着，伸进天帝的衣襟里，细指如在琴弦上拨动，轻撩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

润玉3：睡吧，我有些累了。

他在她眼帘印下一吻，露珠乖乖地“哦”一声，把脑袋放进润玉怀里。

星烛灯光朦胧，一片温柔。

邝露，我只能要你。

将露珠揉入怀中，泪落得莫名。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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