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 46

你有时候是不想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的，但是别人的恶意有时候却压得让你喘不过气来。

你与问月姐姐相对而坐，却静默无言。你知道问月姐姐一直暗中注视着你，你也知道如今应当安抚问月姐姐，否则怕你也只是做了善事反倒遭人怨恨。

但是，你不想。你不想做人做的那么周到，活的如同傀儡一般。

你：“姐姐，你求我时，可还拿阿福当做姐妹？”

有些话，你还是想问清楚。

问月：“阿福，姐姐刚才是吓傻了，刚才说的话都是胡说。你切莫放在心上，姐姐怎么会让你代替姐姐呢？”

问月如今也冷静下来，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荒唐了。问月也明白，你怕死，难道别人就不怕吗？

人如果只顾着自己，只让自己痛快，不顾别人死活。那么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样的人，真的会有人与其同行吗？

或许有吧，带着伪善为你好的面具，假装事事以你为先，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问月最讨厌这样的人，可是如今又觉得自己好像会逐渐变成这样的人。

你：“姐姐，阿福只想问你，你可曾将我当成姐妹？”

你只是想知道问月姐姐这些日子对你的一切是否是真的，你觉得有些累了，如今只想求一个结果。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事到如今，只求一个结果。

问月：“阿福，杀人不过头点地，而此言诛心。我自然是将你当成我的妹妹。或许，我最初是想着有个人同我相互照应。所以认了你作妹妹，但是这些日子的心都是真的。阿福，你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姐姐，你说了我便信了。阿福愿意，阿福愿代替姐姐。”

你答应这件事情，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首先，事情已经发生便无可避免，如今你拒绝了问月姐姐，你独身一人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没了问月姐姐的庇护，这洒扫处的宫女谁都可以踩你一脚。姑姑虽然疼你，却总有看护不到的时候。其次，你若替了问月姐姐，那问月姐姐必然欠了你一份情，更能加深你们的姐妹情谊。相信以后你若有事，问月姐姐定然会鼎力相助。最后，这条漫漫的人生之路，你想陪着阿齐一直走下去。如果注定要在这宫里消耗着漫长的一生，那么你只愿与阿齐蹉跎。因为，最起码在阿齐身边，你不用同他勾心斗角，总是有阴谋算计，你们也应是站在一起的。

问月姐姐对不起，我选择阿齐。

你的秘密太多了，或许有一日你会为了你的心上之人推我入河，在我最信任你的时候。

问月姐姐能阻那人一次，但未必能阻那人第二次。

问月：“阿福！”

问月姐姐眼中带泪的看着你，自是对你十分感谢。

但是这份感谢，却只感动了问月姐姐自己。

你：“姐姐，我愿意的。姐妹之间不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况且姐姐不是说要成为绣房女吗，我等姐姐与我共富贵。”

问月：“阿福。”

问月姐姐抱着你开始痛苦，你安抚的摸了摸问月姐姐的头。抬头看到了房屋上的红色血迹。或许，你走后，可以让姑姑给问月安排一个新住所。这里，不详。

问月姐姐哭的累了，便早就睡了。你静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树枝在月光的照耀下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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