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兆想要象洪师父那样去实现自己的意想,暂时还没有可能,他只得想办法尽量从外面的来人中,多打听上海那边的情况,期待能有更多沏茶 师父他们的消息,虽然不断有战事的消息传来,但洪师父他们一行人的消息却没有人知道。
没有了师父的关怀,天兆的生活重又回到百无聊赖的状态,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象小的时候那样,太需要人的呵护,太渴望人的关心,现在的天兆,已经懂得了自己生活中的一些可能,哪种东西是他不会有的,在他的心里,已经早已有了不去强求的准备。
这样的压抑,有的时候更让他想起和外婆的日子,还有想到洪师父,甚至会想到只一面之缘的陈清风,天兆觉得他和他们的感情,甚至要比和他爷爷和他父亲的感情还要深,还要亲切,虽然这是他的家,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家的温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除了外婆师父想得多之外,还有个人现在天兆也会时不时的想起来,那就是那个在黑暗的屋子中曾非常贴近地坐在一起的幸子。这么多年过去了,天兆一想起来,那甜美温柔的、略带走调语音的:“我叫藤野幸子, 请多多关照”的话语,感觉好象依然还在耳边一样,这让他在寂寞的时候多了一丝甜蜜的慰藉。
大概是师父离开的缘故,也大概是来给如芝提亲的媒婆又来了的原因,天兆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幸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有些让他没来由的心虚起来,但每次想完过后心中的畅快感觉,又让他非常的怀念,他越来越在这样的纠结中自我责备但又一次次不能自拔。
自从如芝和天兆都长大以来,花娘开始不再对他什么都操心了,特别是洪大野来尹家给他做师父以后,花娘就更有了甩手的理由,天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身边已经慢慢地没有了花娘的影子,初时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自从师父一走了之后,才发现花娘已经好久都没有和他说过话了。
现在天兆每天见得最多的,自然是那个既是姐姐,又是师姐的花如芝,但天兆越来越烦的人,也正是她。
已经快二十的她,花娘早已经让媒婆说了几门亲事,如果不是她也跟着天兆练什么功夫的话,象她现在这样的年纪,恐怕早已经生出几个孩子了。但媒婆上门说了几个媒之后,如芝一概都不愿意,搞得上门的媒婆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要说花如芝也是一个标致的长相,虽然大体上和她娘有些相象,但并没有完全象她妈那样的一切都是细致的纤巧,除了眉眼和花娘一样都是细弯流转、顾盼生精之外,还比花娘多出了一份娇蛮的颐气。这大概是因为花如芝从小就在尹家长大,和尹家少爷天兆一起同吃同玩,也把自己当成了富家小姐一般,自然要比她那出身不高的娘亲的脾气要来得大些。
旧时的说亲,一般都是由媒婆来到家里介绍情况,要是有意思后再撮合相亲,最后双方都满意了,这门闲事才能定下来,媒婆也就从中收到好处。
但如芝不管媒婆说得对方如何的好,如何的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她始终都没动过要见面的心,这好让她妈担心,也让来说亲的媒婆们头痛不已,深感这个大小姐难侍候。在她们的眼里,这个花小姐耗费了她们多少口舌、磨破了她们多少双鞋子,又错过了多少好姻缘?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嫁个什么样的男人?难不成她想嫁给皇帝、想做娘娘?那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下辈子都不要想了。
花娘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人,托人找了好几回,总是面也没见成就黄了,事情从她十六七岁开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这不,杨媒婆又来说亲来了。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媒婆们虽然知道花如芝难搞,但这大户人家的谢礼摆在那儿,又岂有不赚的道理。
花如芝一看又是媒婆来了,也不顾花娘的竭力喊叫,一溜烟地就跑得没了影子,再也找不到她的人了。花娘只得一个人听媒婆说得天花乱坠,也只是始终定不下来。她知道她这个女儿的脾气,要是真的逼她嫁的话,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这个家打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定,然后你们该怎么处理她都不管。
所以就算媒婆说得再多,没有她的同意,花娘也拿她没法。都要猜测她要找个怎样的人,才是配得上的?她自己一点也没说过,所以花娘媒婆都只是凭着她们的经验和喜好去为花如芝选人,总以为只要门当户对、不说什么天造地设,最起马也是相貌相当。只是花娘怎么也想不到,如芝她有意思的人,竟然是天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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