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秘密实验

　　车子很快到了张府。齐铁嘴下车，看到静姝也在，张启山招呼他坐下。张启山把今天的事和齐铁嘴说了一遍，齐铁嘴听完，问道：“佛爷，二爷真这么说？”张启山颔首，“是。”齐铁嘴听闻此事，赶紧劝道，“佛爷，二爷都说凶险，我们还是不要查了。”

　　张启山正色道，“二爷虽未表明，可这正好印证了，他们极有可能在做秘密实验，如果这是真的，长沙就危险了。”霍静姝见齐铁嘴退缩，忍不住吐槽，“算命的，这件事牵扯重大，不可能置之不理。”齐铁嘴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没那么严重吧，火车上那些人不是都死了吗？”张启山点头，“火车上的情况你都看到了，一定和日本人有关，我一定会彻查到底。”

霍静姝叹气，“算命的，佛爷一定是顾虑周全，你不会想打退堂鼓吧？”齐铁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张启山，“没有没有，不过二爷真不出山吗？”张副官上前，“八爷，如果二爷肯来，您早就知道了。”霍静姝忍不住损他，“算命的，有佛爷保护你，这次你就做个伸头乌龟吧！哈哈哈…”齐铁嘴气的用手指着她，“霍静姝，你不帮我说话就算了，你还…你是不是朋友啊！”转念想到了火车的事，问张启山，“佛爷，静姝明天去吗？”张启山撇了静姝一眼，“她倒是想去，我怕她成为累赘。”

　　齐铁嘴暗自嘀咕，“有人想去你不让他去，偏要我这个算命的去，就不怕我成为累赘…”霍静姝想到了什么，问道，“佛爷，你连棺出自哪个墓都不知道，本想二爷是南北朝墓葬的行家，能从他口中得知来源，现在他不肯出马，怎么去查？”张启山轻笑，“谁说我们不知道来源？”齐铁嘴一脸疑惑，“佛爷，你知道？”张启山很冷静的分析：“从车头的朝向来看，是从东北开过来的，可从东北来的铁路都被炸掉了，能联通的只有西南几条铁路，我们不知道哪个墓，但是可以知道从哪来。”

霍静姝恍然大悟，“佛爷，你可以啊，从铁路图上找火车来历，这招英明。不像某人啊，吓得跟个小鸡仔儿似的。”“霍静姝你说谁呢？一天不欺负我不高兴是不是？”“谁接话说谁。”你！”齐铁嘴嘴上斗不过他，想求助张启山，张启山听到刚才静姝的话暗自发笑，并没注意到齐铁嘴看着自己。

　　齐铁嘴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一直未说话的张副官，“呆瓜，你看佛爷笑什么呢？我有那么好笑么？”副官声音稍微压低，“佛爷可没笑你，你别自作多情。”齐铁嘴见没人帮他说话，斜了张副官一眼，“你这话，太伤人了。”张启山回过神，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赶忙拿出图纸，一本正经起来，指着其中一条铁路，“咳咳。从图上看，铁路都被炸掉了，”齐铁嘴惊讶的捂嘴，“难不成，这真的是辆鬼车？”

张启山摇摇头指着另外一处，“东北的铁路是被炸了。你看这里，从长沙到东北的铁路却是好好的。长沙附近山脉连绵，山中常有轨道连接矿山，火车正是从矿山开出来的。”

　　“矿山？那块现在可不太平，经常有日本特务出没。”齐铁嘴掐指算了算。张启山反驳，“矿山荒凉，日本人有阴谋也不会看上那里。”霍静姝自己嘀咕，“矿山、秘密图纸、火车、不会是？…”张启山恍然大悟，“秘密实验！”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震惊了，日本人果然心机很重！张启山没多想，下令，“快去准备！明天出发！”齐铁嘴听到这话，明里逃避是不可能了，趴在地上，准备溜走。

　　霍静姝不经意回头看到了地上的八爷，转身戏虐一笑，“呦，佛爷，您家还养宠物呐，这宠物还会擦地板呐。”张启山一扭头就看到了趴在地板上准备偷溜的齐铁嘴，生气的大吼：“八爷！”

齐铁嘴被发现，自知跑不掉了，泄气，扁着嘴坐到地上，“佛爷，您就饶了我吧，”张启山起身走过来，齐铁嘴立马拍拍屁股起身，“佛爷您知道，齐家本就有三不看：外国人不看、纹麒麟的人不看、还有奇事诡闻不看。（这三不看其实很好理解。外国人不看：除了爱国情怀之外，外国人的命理等各方面都和国人不同，基本是看不准的。纹麒麟的人不看：很明显这是针对张家家主张起灵的。奇事诡闻不看：有怪事者必有怪因，奇闻往往伴随着巨大的阴谋，这条不看，是算命先生明哲保身的首选。）这奇闻异事本就坏了规矩，您都有线索了，佛爷您武艺高强，霍姑娘都不去，带上我干什么，”张启山没说话，看他能编造出什么理由。

　　齐铁嘴以为有效果了，继续说：“佛爷，我这一个算命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您怕静姝是累赘，带上我更是累赘不是？我啊，先告辞了啊！”说完准备开溜，刚迈出一步，被张启山一把拉了回来。张启山伸手帮他整理围巾，“八爷，你有才，不必过谦，有我在，定会保你平安。”

　　齐铁嘴又心生一计，“既然这样，我来算一卦好不好？”说着拿出一枚铜钱，往空中一抛，张启山自然不信这些，伸手接住铜钱，装作若有其事的放到耳边听了听，笑得一本正经：“这个铜钱跟我说，指着他，“你明天必须跟我去矿山。”

　　霍静姝看在眼里，语气轻松：“放心吧，佛爷会保证你的安全。”张副官也走上前搭上齐铁嘴肩膀，浅浅的笑了笑，“八爷，您就去一趟矿山吧，别跟佛爷呕气了。”齐铁嘴再无他法，只有认命，“罢了罢了，我就当舍命陪君子了。不过佛爷，再怎么着您也得让我回去准备下吧。”张启山颔首，转身对静姝道，“小姝，时辰不早了，你也上楼去睡吧，女孩子可不要睡太晚。”霍静姝心想：“对，明天我还得早起，不然起晚了我可就跟不上了。”转身上楼。

　　大厅只留下张启山和副官。副官稍微走近些，压低一些音量：“佛爷，您说霍姑娘明天会不会偷偷跟我们去？”张启山望着楼上霍静姝房间的方向，“会，一定会，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在危险的时候保护好她，明白吗？”“是。”副官心想，看来我没猜错，说完各自回屋休息了。

　　红府，二月红安顿了丫头睡下，独自一人走到密室前，熟练的踩上木桩，打开密室的门，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枚一模一样的杜鹃花顶针，二月红拿起两枚顶针，暗自神伤，“想当年，我的舅父在矿山探险，最后被困了二十多天，后来…最终没能走出来…小姝，二哥担心你，你可不要犯傻呀…”

　　这时门外想起了陈皮的声音：“师傅，你在吗？”二月红把戒指收好，走到门口，“陈皮，怎么了？”“师父，暗室内空气潮湿，师父不要呆太久了。”二月红隔着石门，“知道了陈皮，我想再待会儿就出去，你先下去休息吧。”“好，师傅。”陈皮在门外嘀咕：师傅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不想让我知道？想了一会儿也没有答案，便去睡了。

　　躺在床上，霍静姝却睡不着了，或许是担心矿山的情况，翻来覆去几回也没有困意，霍静姝决定起身去转转，夜里天凉，霍静姝披了件大衣，下楼。安静的夜晚，令人心情舒畅，仿佛世间的纷纷扰扰都如过往云烟。院里立着一尊大佛，佛像矫首昂视，肃然危坐，以夜晚的星空为背景，更添加了份神秘与庄重。霍静姝走上前，双手合十拜了拜，大佛啊，大佛，希望您能保佑我们，保佑天下人平安。仰望着大佛，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如果真的能天下太平，人人幸福，那该多好。可想想自己，唉，霍静姝想到了母亲，想到了父亲。

如果不是姨娘不以为耻的对父亲死缠烂打，母亲也不会生气，他们那么好，也一定不会离婚，如果没有离婚，他们该多么幸福啊，自己也很幸福的吧。她不禁叹了口气。正暗自伤神，身后有人搭上了她的肩膀。回头一看，是张启山。

　　“佛爷，你怎么出来了，睡不着么。”张启山见她眉宇忧愁，不禁皱眉，“我睡不着，起来看看。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伤心事了？”霍静姝眼光闪躲，“没有，佛爷，我只是有点迷眼睛了。”张启山见她不愿回答，宽慰她，“人生就是如此，该放下的就得放下，有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别为难自己。”

“那佛爷呢？你有什么放不下吗？”张启山一怔，停顿一秒，“自然没有。”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真的没有吗…是不想面对吧。“好了，静姝，天凉，回去睡吧。”“佛爷，你也回去睡吧，明天还得去矿山，那地儿凶险，你要小心啊。”张启山知道她是在担心他，嘴角上扬一抹弧度，“好。”两人各回各屋了。［没关系，有些事我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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