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

又一次的午后，阳光微微有些暗淡，刚刚结束上午工作的徐向南，走到医院门口旁边的一个小公园的一把长椅旁坐下，拿出早上托人买的一袋面包，准备开吃。

嗯，在徐向南看来，凑月虹则是在食堂进食，而近日的徐向南，也越来越有点人味儿了。

嗯，有那味儿了。的的确确是，变得更加的要像一个人了呢。

这时候的天空，是那么的蓝；白云朵朵，在天上随意的缀着。

公园其实并不大，平时也基本上都是些病人被家属之类的带到这里逛逛，发散发散心情，晒晒阳光。

又或者是有些小孩子嬉闹和病患家属偶尔提供休歇的场所。

四周环树，各种各样的，最中间则是一坐喷泉，在喷泉和环绕着的树中间夹着一片空路。长椅总共约莫着有四处，分别在东西南北摆放着的样子。

环境是较为安宁安逸而温馨的那种，望着眼前和平的景象，徐向南不禁在心里想到：

——恐怕，也没人信吧？他们这时享受的盛世繁华，背后的故事，又有多少无处话说的凄凉？

都说教堂听过的祷告有那么的多，可是那里的祷告又有几分为真？

而医院里听过的祈祷，或许要比教堂里听到的更多也更为真心吧？

徐向南不禁的，叹了口气。眼眸里多了几分沧桑感。

谁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徐向南，心情究竟有多复杂。

前几天又从网上看到了，医闹事件，不，这已经不能说是医闹了，而是谋杀！！！

可是，这么说又有什么用？

徐向南懒得去谴责什么人，或者说，他谴责了，又有什么用处？

学医路途遥远，苦苦熬过19年才将将熬到副主任医师，可是，仅仅一刀却可以好无所谓的，将他们的努力全部付之一炬！

这样的话，他们的所谓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学医，真的救得了这天下吗？

和其他人不一样，徐向南自己的一身医术，是通过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修行而来的……

可是，现在的看来，好像都是在讽刺着他……

看呢，学医有什么用，学医又是否能救得了这愚昧的众生呢？

不能，你就只是个医生罢了！

在那之前，他和程素心一同拼了命去守护，浴血奋战守护的，难道就是这样的一群无理取闹的东西吗？！

不禁的，徐向南感觉到了一点讽刺！

在这一世，他可以说是走了些许的捷径的……

额，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种捷径哈。

而是，自从遇见了莫存心以后，借着莫存心的帮助下，托了些关系，8岁的时候一路跳级，外加上直接跳到参加高考……

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可能做到，可是，他做到了，年仅8岁的他，创造了一个奇迹！

他，8岁的他，参加高考！并且，用他的双手，考进了首都医科大学。

这大概是一个奇迹了吧？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但是，这种杰克苏模板的哥们儿，其实只是靠了自己几千年的汲取到的知识精华，以及上一世的，还有死党无名的帮助下，才做得到。

换句话说，如果你有了他的体质，然后再在世界各地遨游一番，再活个几千年，大概你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只是，徐向南最近开始将目光放到了身边的事情。

正因如此，他才会有如此的迷茫无措……以及一点点的寒心吧。

这时候，徐向南感觉到左脸的一阵冰凉，诈的回过头来，是莫存心！

手里拿着两罐雀巢咖啡，他笑了笑，望向眼前的这个小了他将近一轮多了的小弟弟，道：“咋了？”

然后坐在了徐向南旁边，自顾自的拉开了拉环儿，道：“虽然说你是个高材生，但是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面，也是终究只是个小学生啊……”

“……”徐向南接过咖啡，望着咖啡沉默不语。

“不过也难怪嘛，”莫存心脸上那飒然的笑意，“那新闻我也看了，平心而论，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毕竟我也是个医生，面对这样的格局，确确实实心寒。”

“那么，你……”徐向南欲言又止。

“……”莫存心凝视了徐向南一会儿，淡淡的道“这方面，还是国外好啊……至少医生不会活的比狗还不如……

“……一天到晚甚至都不能安心睡一觉，手机必须要24小时不能关机……”

莫存心的小嘴儿跟机关枪一模一样的，不停的吐槽着心里的不快。

“那么，莫大哥，你是否讨厌这项工作呢？”徐向南发出来了灵魂的质问。

“当然不是！”莫存心十分果决的否定了。

“那么……”

徐向南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莫存心打断：“尽管说做急诊科大夫这种事情很辛苦，很累好麻烦，但是看着躺着进来的病患或者因为疾病而痛苦的人们，在我们的帮助下，在我们的医疗下，健康的出院脸上带着健康的笑容，这种事情就很开心很舒服啊～”

徐向南没有回话，只是眼眸里似乎蕴藏着晨星那般，似乎又有了什么明悟。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的打算。

莫存心见徐向南这副表情，也知道了，安心的猛灌了一口咖啡，道：“不也挺好的么？‘我们啊，都是医生，首先要做的，是救人，我们手上拿着的，是手术刀，身上穿着的是白大褂’，这句话不是你小子先说的吗？”

徐向南再次发挥出了他最擅长的技能：沉默……

或者说，这时候的徐向南，几乎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一般。

“要爱人类，就要连带着去了解，”莫存心望着蓝天白云，略微的，有那么些许的语重心长的道，“要了解啊，了解他们黑暗的一面，也要了解他们光明的一面，也要学会包容啊～包容他们有黑暗的一面……这样才能说是爱着人类……”

“凭什么？”徐向南语气里有些干涩，但是却很是愤怒的道，“凭什么啊？那是一条命啊，他们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莫存心意味深长的看了徐向南一眼，云淡风轻道了句，“谁知道呢～”

徐向南闻言还想要说什么，身子因为愤怒，不停的颤抖着。

而莫存心似乎也是没有让徐向南说话的打算，一直都自说自话那般：“知道吗？你小子啊，你小子……”

说着，还伸出食指，指着徐向南有些夸张的挥了挥。

但是徐向南却能够从他的举动里看出了些许的无奈……

“你小子啊……唉，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小子确确实实的染上了些许的人间烟火味儿了啊，可这究竟是鬼知道为什么，在对待工作的态度上，我却觉得，那个时候，未曾染上人间烟火的你，却更加的……引人瞩目啊……”

莫存心的眼神里带上了怀念，“那个时候的你还是个虾屁大点的小孩子，但是举动，那一举一动啊，却远比其他同龄……不，甚至是比你大的我还要成熟稳重的多……

“改变你的人，我想应该是那个叫余熙雯的姑娘吧？是她把你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开始品味起了这人间，生活里也不在是只有手术刀了……”

其实，这也是莫存心这个人对徐向南的有些推心置腹的话吧？

“于公，其实这样确确实实不大好吧，但是，于私，我很高兴，或者说……对于你这个决定，我是十分开心的，因为之前和你交流的时候，你始终都只是单纯的以一个……嗯，怎么形容你这形象呢？神吗？好像不对的样子……机器人？对，没错了，就是机器人！有问必答，但是却似乎没有心……

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只是将真心藏到一个谁都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的你真的，挺好的了，也让我知道了，你确实没有我一开始所看见的那样成熟稳重，也会迷茫……

怎么说呢？按照贺曦羽那丫头形容的那样吧？更加感觉可以亲近了！”

这时候，莫存心那怀念的眼神霎时间变得犀利起来：“但是！你也变得柔软了起来啊，现在的你会迷茫了，对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东西，你的信念也产生了动摇吧？

相信过去的你，再怎么说，那也是你自己啊，一个人如果说连自己都不相信了，那还能称之为存在吗？

说起来，将你变成这样的人，是凑月虹那丫头吧？你最近变得也开始会摸鱼了啊……以前的你，就连午饭都不一定吃来着。”

“如果你遇见一个可以分分钟聊天的时候让你想要自残的人，我想你也会这么做的。”

想起凑月虹到来的这半年多，凑月虹对徐向南的所作所为，徐向南不禁的打了一个寒战，对莫存心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额……”莫存心心觉尴尬，笑了笑，道“你看，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说话哦，一般都是埋头救人。”

“额……”徐向南视线下移，有些恍惚的。

“不过也挺好的啊。”莫存心道。

徐向南回过头，对上了莫存心的视线，没过一秒，两人相视而笑起来。

笑过以后，徐向南问道：“莫大哥，你又是为何而选择成为医生呢？”

莫存心闻言愣了愣，指了指自己，道：“我？小时候得过很严重的病，当时好多人都说我没救了，但是，说来也神奇，最后被一个医生给救活了，然后她对我笑着说，你此刻露出的笑容，是健康的证明哦。然后我就觉得作为一名医生超级伟大的，就决定成为像她那样厉害的医生了。”

“……”徐向南顿了顿，道，“还算是蛮简单的理由啊。”

“也没有必要说，必须要说什么理由必须复杂啊。”莫存心笑的爽朗，转过头，对徐向南道：“那么，你呢？”

徐向南闻言，一时间有些恍惚，恍惚的，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想到了，那个女孩——徐咲婻……

——是啊，我是……为什么而决定成为医生的呢？这是为什么？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一样啊，醒过来却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啊……

莫存心望着徐向南，嘴角微微上扬，却始终未曾说些什么话，静静地坐着，并且喝口咖啡。

过了半晌，徐向南才开口：“是啊，不知不觉间，就活成了她的样子啊……活成了她的……样子……”

莫存心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但是他没有提，毕竟这可能是徐向南心中的，一个谁也不能说的地方吧？

“那么，你又为什么，选择回到青云市来工作呢？”徐向南问道。

莫存心闻言，有点小尴尬的道：“不瞒你讲，我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我也怕死哦……唉，中国这里医患关系实实在在的有些难办……太难处理了啊……我只是相信你说的那样，只是想要治病救人罢了，所以才到这座城市来，毕竟这座城市里，医生的地位，不能说特别高，但是对比起其他的，某种意义上也是高了不少啊……”

“毕竟这里虽然犯罪事件比其他城市高，但是罪犯也不全部是智障，也清楚医生能救他们的命，哪里还敢作死？”徐向南道。

“既然知道，有为什么要犯事啊喂！”莫存心吐槽。

徐向南送了送肩膀，悠悠道：“谁知道呢？”

然后徐向南也拉开了咖啡罐的拉环儿，往嘴里送了一口，十分舒爽的呼出了一口气儿，道：“如果这时候喝的是酒就更好了……”

莫存心闻言，想了想，然后笑了。

他轻轻的拍了拍徐向南的肩膀，道：“一会我们还要工作，想什么美事儿呢？”

“唉……”

徐向南叹了口气，似乎是对此有些不满足，但是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却切切实实的出卖了他。

——如果无名那家伙在的话，估计会反问我‘你一个不问世事的二货啥时候也会迷茫了’吧？真的是不像样子啊。

“而且啊，这里虽然乱，但是却是我和我老婆初次相遇相识相知并且相爱的地方啊，父母也在，落叶归根，说的大概也就那么回事吧？”

莫存心笑的很纯粹，不喊着一丝一毫的……

“你呢？又为什么选择了在这座城市里？”莫存心侧过头，朝徐向南提问。

徐向南愣住了，不禁的低下头去，本来那舒心的笑容也变得苦涩起来。

“她……曾经死在这座城市……”

“……”莫存心闻言，微微的愣了愣，随即回过神儿来，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所以说，你这是画地为牢咯？”

“不是。”

徐向南一口否定，然后似乎是觉得这么说，不太妙，又接着来了句，“这句话用来形容我那个死党，大概是很贴切的，应该。”

“哦？”莫存心眉头微微上挑，“那个接管酒馆的那个人？”

“算是。”

“嘛，之前去那里喝过酒，感觉那家伙似乎藏着什么对他而言甚是沉重的过往，大概……和你很像……”

徐向南眼眸里闪过几分诧异，却没有说什么。

——相似？我和他？不可能。

“嘛，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莫存心笑了笑，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个人，这个有些稚气的孩子，自然是不会认同的，却也不做过多解释。

毕竟啊，这种事情，在之后，他迟早会知道的。

这人呢，没有最成熟稳重，只会在一次次失败之后，再度站起来，然后获得成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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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科室：

凑月虹并没有如同徐向南所想的那般，在食堂吃饭，而是就此而坐在了自己位子上吃着便当。

鲜少的，贺曦羽坐在她对面，问道：“凑，你不觉得我们科室的徐向南医生和莫存心医生关系好的有些过分了吗？明明徐向南貌似是你男朋友的说……”

贺曦羽是在凑月虹来的第一天就和她成了闺蜜，不得不说，女孩子之间建立友谊的方式真的很轻松，也很奇怪。

正在专注于午饭的凑月虹，吃的嘴鼓鼓的，倒像是只小松鼠那般，挺可爱的。

在解决掉便当盒里最后一口饭后，凑月虹直视着她面前的贺曦羽，掩嘴轻笑：“怎么可能嘛，这种事情别乱说话哦，毕竟这样子就直接一绿绿了俩呢。

再说了，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莫存心主任也是小南的大哥或者说父亲一样的存在呢。两个人关系好貌似也没什么吧？”

“诶～原来还有这样的逸闻呀～明明徐向南一直都是一副冰山脸，有些不好接近的感觉，但是内里，却是一个很温柔很笨拙的孩子呢。”贺曦羽不禁感叹。

凑月虹闻言愣了愣，随即又虚起了眼儿，撇向贺曦羽，道：“你和他好像很熟悉啊～”

贺曦羽闻言，愣了愣，脸色红了些许，随即又耸拉着眸子，苦涩的笑了笑：“是挺熟悉的，尽管，我对他有意思，但是我知道，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凑月虹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正准备说话，却被贺曦羽那抹笑容，愣住了。

“所以说嘛，我也放下了，放过自己一马嘛……毕竟，得不到的还要去勉强，那种人怕不是个傻瓜？”

贺曦羽的脸上，绽放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灿烂的，如同二月春风，照亮了春花秋月……

但是，那抹笑容，却也是苦涩的，贺曦羽的双眼，有点反光……

凑月虹知道，失恋者呢。

顿了顿，却还是说：“好了好了，休息够了，咱该工作了，乖，今晚咱可就是好好的喝场！”

贺曦羽笑了，道：“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凑，我可能就转而爱上你咯～”

“哇～渣女耶～见一个爱一个。”凑月虹也打趣道。

望着贺曦羽离开的背影，凑月虹有些恍惚，嘴角却似乎是挂着颗铅球，下坠。

“傻瓜……吗？罢了……罢了，才怪啦。”

静默的，有点恐怖，凑月虹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就会这样，今日的她没有放骚话，也没有什么话语连天，只是单纯的……有点累了。

带着张假面，凑月虹也累了呢。

接着，进来的是一个壮汉。

其实，在这个时候，中午的时间段里，进来的大多就是有些混黑色地带或者是混里世界的人呢。

凑月虹没有说什么，今天的她，情绪不是那么好，也没法子像以前那样，给这个男人处理伤口时候，还闲聊家长里短的。

整体显得是那么的沉默。

“你今天似乎……”壮汉苦涩。

“下次再受那么重的伤的话，我可能就要怀疑你是故意来专门做这种事情来吸引我的注意的……”

“之前也是徐向南医生处理。”

“哇，你还搞基的嘛？这是对你妻子不忠耶……”

“你嘴……真有味道”

“我怀疑你搞颜色，并且我有证据啦！”

“嘴臭。”

“……额，我今天午餐加了些大蒜，你懂的，大蒜嘛，肯定会有些味道的嘛……”

“……”

壮汉沉默了，他悲伤的发现，他好像就说不过面前的女子。

或者说，之前也有被她治疗，也是，没有一次说的过她。

“你那计划，还打算继续？而且，没加入‘堕’的你，哪来的资金周转？”半晌，凑月虹敛去了放才的乱来与调笑。

满脸的一副看透一切的神色。

壮汉闻言，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道：“啧，果然瞒不过你吗？从初见你的时候，你的神色就告诉我，你已经看破一切了。”

凑月虹嘴角挂上了几分苦涩，但是还是说：“喂喂喂，我可没有看破一切哈，只是知道有些事情，比如说——你那次身上的伤，其实是为了那个复活他人的术式的副作用吧？”

凑月虹眼神犀利的如若尖刀，全然没有刚才的一丝一毫的油嘴滑舌，利剑出鞘，无可匹敌！

“是。”壮汉也毫不意外的，正正当当的承认了。

“后面的伤，其实是政府关于管理里世界部门的人，做的吧？”凑月虹自信的道“这种术式对身体消耗极大，甚至可以说是极限一换一，代价更大的是，这种术式，牺牲的，是一整座城市的人的生命啊。”

这时候，壮汉眼神里带上了杀意，似乎凑月虹只要稍微动一下，他便会让她去见阎王……

“行了行了，别想那么多，我可没有那么正义，就地处决你，如果我想，你还能活到现在？”凑月虹懒散的伸了个懒腰。

她望着自己戴在手腕上的表，那表是十分破旧的。

她有些遗憾的喃喃自语：“明明都修了那么多次，几乎内部零件都换了，就只留一具壳子，这表，还算是原来的那块表吗？果然只能放弃了吧？可是还真的是舍不得啊。”

壮汉闻言，愣住了，心里已经被弹幕不停的刷屏中。

“说说看吧，你想要复活的那个她，究竟……算了，你不说也罢，我也不感兴趣。”

凑月虹懒散的，摆了摆手，道“下次，我不希望看见你咯……”

——是啊，转世也好，怎样都行，但是，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吗？

随即，凑月虹又伸了个懒腰，曼妙的曲线，在壮汉面前表露无遗。

壮汉闻言，苦涩的笑了笑，离开了。

——我本来就不算什么好人，曾经作为守护他人的人，仅仅是为了她，现在，我也会为了她，化作恶鬼！

望着壮汉背影消失的地方，凑月虹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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