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偷瞄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膝盖和脚踝处传来的酸痛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起初倒也还能忍，但因为关节长时间的负重挤压缺血，整个下肢已经开始出现麻痹感。两条腿都没了知觉，建长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飘在天上。

虽然曾从网上或多或少了解过这种坐姿文化，但建长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极东人，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适应，长时间跪硬地板对他而言是真的吃不消，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海口已经夸下，自己要静心成功给芽衣看。可现在这处境，别说静心了，能不能把腿保住都难说！

“淦！不愿意教我用剑，就故意想出这种法子搞我！”

“美人心肠如蛇蝎，这话真不是盖的……”

呲牙咧嘴地忍住痛楚，建长再也受不了了。他悄眯咪地用手撑住地板，而后重心前倾，缓缓将屁股从腿上抬起来些许。

腿部失去了身体负重，方才难受的感觉便顿时减轻了许多，他也终于能暂且从这痛苦的折磨中得以解放。

“呼……md腿都快给跪废了……”

“应该没被她发现吧？”

建长半睁开眼睛，偷偷暼了芽衣一眼。少女没有动静，仍闭着眼睛，保持着原来的坐姿，身体丝毫没有因为不适而晃动的迹象，宛若一座雕塑。

他不禁想起达摩祖师面壁的传说：达摩对着石壁面壁十年，最后自己的影子刻在了石壁上。现在看芽衣这副样子，估计定力也不比达摩差到哪里去，她说不定真的能在这里坐上十年。

行行行，真不愧是极东人，我自愧不如……建长暗自感慨，甘拜下风。待腿部肌肉恢复正常知觉，他这才重新摆正姿势，继续尝试“静心”。

然而，作为一个十七八岁年轻气盛有活力的青年，建长根本想象不出那种“什么都不想头脑空空”的感觉。即使他尽力照芽衣说的去“放空自己”，却也总是静不下来，脑海里总是控制不住地蹦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她可真能跪啊，跪这么久了膝盖不疼的吗？”

“这园子这么大这么气派，造一个得花多少钱啊？”

“琪亚娜那家伙一个人在家，应该饿不死吧……”

“话说，夏瑶好像说过每个Servant都有固定的职阶（Class）来着……”

“那，芽衣她的职阶是什么？”

“……”

人闲得久了，无聊了，总会想去找点事做。而这突然的灵光一闪便瞬间勾起了建长的好奇心，他开始对芽衣的职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骑士，枪兵，弓兵，术士，暗杀者，骑手和狂战士……她的武器是太刀，难道是骑士（Saber）？”

“不，不对，骑士应该是用骑士剑才对吧，太刀算骑士的武器吗？”

“这么一想，感觉其它的也都不太像啊，奇怪……难道跟琪亚娜一样是未知？”

一时间猜不出芽衣的职阶，建长忽然想起夏瑶曾教过自己一个能查看Servant能力数据的魔术——鉴定魔术。

对啊！只要对芽衣使用鉴定魔术，就能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职阶了！

等等，芽衣不是自己的Servant，魔术对她会起效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偷偷用一个小魔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想着眼前这位美少女的秘密即将暴露在自己面前，建长心里莫名有种说不出的爽快，就像擅自偷看了别人写的情书那样惊险刺激。

没有丝毫犹豫，他偷偷反转掌心，将印有圣痕的右手手心对准了芽衣，轻声呢喃：

［Daten Breitet！］

熟悉的感觉漫过掌心，能感到魔力如流水般向圣痕汇集。魔术顺利发动，而这次他却没有看到那些发亮的文字数据。

眼前的场景迅速变暗，最后彻底变为漆黑。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整个空间中只剩下了他和芽衣两个人。

“什，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上次对琪亚娜用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

而就在建长惊愕之际，芽衣身上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少女身上穿着的剑道服突然化作一团蠕动的黑色粘稠液体，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而后，这些液体同时开始凝集、拉长，化作成团的丝线、布匹，彼此连结，最终在少女身体上重新编织成一套全新的服饰。

漆黑与深紫的色调，低胸露脐以及超短裙的性感设计。网状蕾丝边的紫色丝袜在膝盖出戛然而止，裸露的大腿使人浮想联翩、血脉偾张，而头顶上的牛角以及背后栩栩如生的蝙蝠翅膀却暗示着她超越人类的身份，为她那充满诱惑力的美貌再添一层神秘感。

建长对此这个造型并不生疏。

性感裸，露的穿着，妖艳妩媚的气质，以及牛角和蝙蝠等动物形象的结合……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具有这些特征——

魅魔。

［你，你你你是——！？］

就在这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明亮的双瞳不再是紫水晶的颜色，而是如血液般的殷红。

［——！］

强烈的杀气袭来，建长一个激灵，立即切断魔力供应，终止了魔术。周围的黑暗顿时如潮水般褪去，芽衣也随之变回了那个身穿剑道服威风凛凛的剑士。

一切仿佛都已经变回原样——除了抵在自己脖子上，距离喉咙只有数毫米距离的等离子影秀，以及芽衣那充满杀意的目光。

［咿——！饶，饶命啊！］

［你刚刚看到了吧……］

［我我我——］

［我真实的样貌，你看到了对吧。］

［是，是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我——］

［这件事，给我当成一辈子的秘密烂在肚子里！你要是但敢透露出去，今后无论你躲在什么地方……］

她盯着建长的眼睛，冷冷地说：

［我都会找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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