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魅魔

［咕……］

被人用刀架住脖子的滋味可一点都不好受，建长咽了口唾沫，连忙举手投降开启求饶模式。

他已经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是不住地向芽衣点头，表示绝对会守口如瓶，旦求对方能饶自己一命。

［发誓。］芽衣盯着建长，厉声要求道：［给我向圣杯发誓，否则……］

说着，她稍稍握紧了刀柄。建长能感觉到那近在咫尺的刃锋又贴近了皮肤几毫米，只需一个无比轻微的动作就能划开脖颈，让自己当场一命呜呼！

［好好好我发誓我这就发誓！求您别杀我——］

建长求生欲极强，立刻举起右手宣誓：［我，齐建长向圣杯宣誓！今后绝不把刚才看到的一切透露给任何人！］

言毕，刻在手背上的圣痕随之亮起，誓言宣告成立。

［如，如何？我已经发完誓了。］建长颤抖着语气央求：［所以……能不能请您先把刀放下？］

［……］

芽衣盯着建长看了一会儿，而后双臂突然一震。

气流从耳边刮过，架在脖子旁的刀刃也随之移开。芽衣单手旋转刀身，将等离子影秀缓缓纳入腰间，刀身随即化作一团蓝色的光粒散去。

［呼——哈……哈……］

见芽衣收刀，建长也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直接向后瘫软下来。

他用手摸了摸额头，上面汗珠密布。心脏跳得很快，肺部贪婪地需求着空气，全身肌肉紧绷，这是生物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才会出现的应急生理反应。

自己刚刚差点被杀掉——建长很确信，虽然勉强能克制住，但那瞬间芽衣确实对自己起了杀心。即使只有短短数秒，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也绝对不会骗人。

他窥视了少女的秘密，看到了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这下，玩大了。

［那个……真没想到，你竟然不是人类……］建长感叹道，而在察觉到芽衣异样的眼神后，他又马上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原本的样子很美，很惊艳……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水准！真的！］

［……］

芽衣冷冷注视着建长，一句话也没说。

她的表情很严肃，建长不敢确定她是否听进去了自己这番蹩脚的解释。

［我刚才只是想做个实验，想试试鉴定魔术能不能查看其他Servant的信息，可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总，总之，真的很对不起！］

说到最后，建长自己都没了底气。他索性不再找什么借口，选择诚恳向芽衣道歉。

错误是他犯的，篓子也是他捅的。事已至此，争取她的原谅才是当务之急。

九十度深鞠躬，额头几乎要扣在地板上。［侵犯了您的隐私真的非常抱歉！我知罪！我忏悔！］

［你起来吧。］芽衣忽然开口说。

［您肯原谅我了？］

［木已成舟，原不原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芽衣叹了口气，说：［一般而言，鉴定魔术只能对隶属于自己的Servant使用，对其他的Servant应该没有效果才对。］

［你刚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眼神中透露着怀疑。

［这……我也不知道。］建长支支吾吾：［我只是按夏瑶教的鉴定魔术试了一次，结果就突然……］

［……］

［可，可能是因为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建长试着解释道：［夏瑶不是也说过吗，我是单一的理属性，所以我对解析类魔术可能更擅长些吧……那啥，动画片里不是常演的吗，有天赋的主角使用的法术往往比龙套的威力更大什么的……大概是这样？］

［……］

芽衣盯着建长的眼睛，没有从里面读到隐瞒欺骗之类的情感。

看样子，他确实没有预料到魔术真的会成功，只是单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已。

［魅魔。恶魔血脉最底层的一支，肮脏与邪恶的代表，没有任何荣耀可言。］确认建长的动机没有敌意后，芽衣有些释然地说：［我们最擅长的便是魅惑其他生物，终生以它人虚假的情感为食，世世代代皆是如此。］

［魅惑其他生物？］建长有些纳闷：［可我看芽衣小姐您很正常啊？之前也没察觉到和普通人类有什么不同……］

［你不明白。］芽衣眼眸低垂，神色间隐隐有些伤感：［凡是与我们长时间接触的生物，无论物种性别，知情或是不知情，都会不可避免地被这种血脉吸引，从而激发出虚假的情感，成为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粮。亲情，友情，爱情……都会有。］

［……］

［这是一种特性，无法避免也无法终止。我们将永远活在虚伪与欺骗中，每只魅魔从诞生起，都要背负这样的诅咒度过一生。当然，我也不例外……］

［……］

［你刚刚看到我的样子了吧。感觉如何？那副恶心、虚伪的样子。］她忽然问。

［呃……我，我觉得还好啊。］建长挠挠头说：［说实话挺，挺漂亮的，怎么说呢，有种妖艳的感觉？不不不这么说好像有点下流……妩媚？不也不太对……］

［……］

芽衣看了建长一会儿，什么也没说，眼神中透露着失望。

［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你可以走了。］

她忽然从地上站起身，突兀地对建长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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