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国王的养女

“优佳，从今天开始……你要坚强。”

渡把上江州将军留下的遗物——那块玉牌挂在优佳的脖子上，换了根新的绳子。旧的绳子已经沾满鲜血，洗不干净，不再适合佩戴。

“父亲她……没有回来吗？”

她睁大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渡，希望能听到什么好消息。可是，怎么可能会有她所期盼的好消息。

“你父亲她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抢在优佳的前面，渡先哭了。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平时不苟言笑，在短短的一天内已经哭了几次。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己的恩师，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牺牲了自己的性命，恩师之妻，优佳的母亲也为了大和牺牲。

某种意义上，渡是让优佳家破人亡的凶手，但又是最大的赢家，稳坐国王的宝座之上，呼风唤雨，凌驾万物。

王位已稳，自己却不快乐。

“今后，你就是我的女儿。”

她把这个可怜的女孩抱在怀里，发誓要用尽一切补偿她。她要获得跟王女等同的待遇，自己必定保护她不受任何人伤害，平安又顺利地成长起来。

这时候，渡已经跟情妇们生了四个女儿，还有的情妇在怀孕中。最大的女儿林檎已经四岁，只是她不怎么上心，偶尔才抽点时间去看她们。

失去挚爱，渡只能用点别的事情来分散注意，比如对自己的养女倾注关爱。

妻子织音日复一日遭到冷落，十分难过，经常站在窗前黯然神伤。桌面摆着一张五年前的合照，上面有四位十五六岁的少女。

站在最角落的是织音自己，米白色长发，蓝瞳，怯生生的少女。右手边是渡念念不忘的挚爱——八代绫香（悠奈妈妈），绫香搂着渡的肩膀，两人看着很亲密。

渡右边的是黑色短发，戴着木纹眼镜，手里拿着书的佐渡原。

她们四人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只是认识彼此的时间略有差异。而她，是最后一个加入的，早在自己加入她们中间前，绫香已经占据了渡的心。

“唉……”

织音把相框倒扣，不敢再看。那些时候，已经不可能回去了。生活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能随波逐流。

这时，出去询问国王今夜安排的侍女返回。

“王后殿下，陛下她……今夜要留宿在自己的宫殿里……”

侍女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织音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陛下又要借口陪着那孩子睡，所以来不了对吧？”

听完王后的话，侍女点点头。

最近一段时间，陛下连编一个新借口的都懒得编，对王后的忽视非常明显。两人的婚姻有名无实，王后也只是个挂名王后。

她被那些皇室和贵族在背地里嘲笑得面目全非，只是假装不知道。

“算了……”

或许是自己现在这幅样子无法侍寝，才让渡感到厌烦。每个月的一号和十五号，历代国王规定子孙后代继承王位的人，必须善待王后，要留宿王后寝宫。

还有两天……

织音始终坚信，自己的善解人意能换来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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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渡，我还想听白雪公主跟后妈相爱相杀的故事。”

优佳缠着正在看书的渡，给自己再讲一次那个故事。上次，她只听到一半就睡着了，非常期待后面那半个故事的内容。

另外，渡的声音也很好听。

“这次讲灰姑娘跟公主殿下的恋爱故事吧。”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故事书，开始用温柔的声音讲述。这么温柔的声音，她只给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八代绫香。

“很久很久以前……”

这次优佳没有中途睡着，一直听到故事结束。

“最后，灰姑娘跟公主殿下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故事讲完，就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渡不想陪自己明媒正娶的王后睡，也暂时不想找那些花枝招展的情妇，选择了这个天真无暇的孩子。

她不是幼女控，也不会做出那种下流的事情。

“我……会遇到我的公主殿下吗？”

优佳抓着渡的手，对故事里的情节非常憧憬。

“绝对会的。我的优佳，是最可爱的女孩子。”

此时，某颗危险的种子在这个孩子心中埋下，并逐渐生根发芽。渡并没意识到， 自己现在的一言一行，都在为今后埋下祸根。

两天后，渡的第五个女儿出生了。当时，她跟织音说这孩子的名字就叫澪，神乐坂澪。

“陛下，这是您的小公主，看，她多可爱。”

医生抱着一个婴儿，她小小的，缩在襁褓之中，蓝色的眼睛跟自己一样深邃，美丽。

渡对她的出生没有太多感触，只因为……她不是绫香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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