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死

“没用的东西！”

暗骂一声后，洛夫诺自从树上跳下。

他奔向空地中央，往那冲击的最里端走。

直找到刚才那团能量体消失的位置，蹲下去摸了一把，却只碰触到了极细润的干燥的土沙。

“……”

又四外找了一遭，始终查不到什么踪迹。洛夫诺这才又回了森林之主咬下鬃毛的地方，将那金色的毛发捡起塞进了背上的皮包。

“森林之主……”

帕查急忙跑来，眼中仍止不住惊骇之色。

“它安心走了，那就说明这儿没危险了。”洛夫诺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只是，刚才那团赤色的能量体。它究竟是什么？

“我们得赶快回部落去。”帕查急切道：“得让族长——得让舅舅他，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

“不急。”洛夫诺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他的手上，仍沾着些许痕迹很淡的土灰。

“既然危险已经被排除了。那就继续吧。”

“继续？！”

帕查瞪大眼：“可这附近已经没有虎鸟了！”

“……那就往更远的方向走。还是说，你们是只要远离部落，就会被吓得拿不起武器的懦夫？”

“你——！”帕查气汹汹欲要向前。

但才跨出半步，兴许是想起刚才洛夫诺飞速抵达此处的事，他紧攥的拳头却缓缓舒开。

“凯奇部落里，没有懦夫。”

这个男人怒视着洛夫诺，一字一顿道：“你想往哪儿走。我们就跟你去哪儿！”

“我们继续往森林深处去。虎鸟在**期会预先开辟一片大的空地，但凡林木稀少的区域，都有可能找到它们的踪迹。”

洛夫诺不再看帕查，转而向着自己的姊妹大喝道：“洛洛！！”

“哎——！”（洛洛）

“去前面找！把虎鸟的产卵地，再找一个出来！”

“好——！”（洛洛）

如此应着，洛洛挂在树枝上摆了两下，便要借着这股劲儿晃到更高的地方。

可就在这时，帕查却道：“且慢。”

“除了这附近，我们还找到了另一处。这一带毕竟是我们凯奇部落的地盘。论地理情况，我们比你更清楚。”

说这话时，他目光稍有些局促。

“那就叫上你们的人。”

洛夫诺知道，帕查是不希望被阿伽索菲部落的人探查这一带的地形。

有的时候，密林可以成为坚固的屏障和危急时刻的避难所；可另一些时候，密林也会变成随时可能从中钻出敌人的危险之地。

只不过，洛夫诺这会儿倒并不关心帕查的想法。

尽管嘴上仍说着要将试炼继续下去的话。可实际上，他的心早已不在此处。

（森林之主究竟在和谁作战？）

（那个能量体……）

面无表情的洛夫诺暗自心想：

（真的消失了吗？）

***

[生死各安天命。]

在大丘陵地区的各部落中，这是极具重量的表态。

所谓各安天命，就是指哪怕在试炼或共同冒险的过程中，即便遭遇到同伴见死不救、分赃不均招致厮杀、乃至于多人暗算一人而设下陷阱这些状况，也绝对不可因之结下部落间的仇恨。因为，从签下血契的那一刻起，就已不能再反悔了。

“什么？！”

听到洛夫诺的话时，瘦小战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发现的蛋壳。最初收下时你们都没有意见，现在却要我把它交出来？！”

“安卡……”帕查冷漠注视着瘦小战士。

他脸色铁青。

帕查道：“让你把东西交出来就交出来！它现在不属于你！它必须归部落所有。”

“部落？”

洛夫诺瞥了帕查一眼。却没再作声。

“老大，可是…可是，你……”

瘦小战士紧紧地咬着牙齿。

“安卡。”

帕查缓缓压低视线。

他的语气，也渐变得不容置疑：“这是，我今天最后一次提出要求：把那个蛋壳，交出来。”

“……”瘦小战士猛看向帕查。

他仍咬着牙，但胆气相比起刚才，却显然颓丧了数分。

“好、好、好！”

他一脸愤懑地想解开皮包，却没成功。

连着扯了几次，也没能将背包的绳子弄开。便干脆愤怒地将包摘下，狠塞进了帕查手里：“下次狩猎你欠我的！”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帕查大笑着拍了拍瘦小战士的后背，他一脸喜色地将自己的背包摘下，又背上这个。再道一声：“等回去了，我请你吃肉吃酒！部落里，再给你家赏一头鹿，这样总满意了吧？”

“……”

嘴上不说，可瘦小战士的脸色明显舒缓了一些。

毕竟，帕查还是愿意给他面子的。尽管还是很屈辱。可毕竟是为了部落……唉。这样就够了。

“那么，帕查……”

就在这时，洛夫诺问道：“那个蛋壳，是只属于你们凯奇部落的么？”

“嗯？”

帕查一瞥洛夫诺。

他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如此提问：“那是自然。除非你们阿伽索菲愿意将金鬃毛分我们一半，我们才会也分你一半。”

“倒是挺公平。”洛夫诺眉毛稍挑，脸色不改。

“你想交换吗？”帕查反问一句。

“……不了。”

洛夫诺道：“我们族长对那个蛋壳的兴趣，可能没那么高。金鬃毛却是森林之主送给我的，我得将它完整带回去。”

“哈——那真可惜了。”帕查略有些不舍地，将视线从洛夫诺背后收了回来。

“接着赶路吧。”

洛夫诺道：“早点儿走到你们知道的那个地方，或许咱们不用在森林里过夜。过夜还需要人守夜。我家妹妹，也不见得愿意和一大群男人挤一块儿，这个各种意义上都挺不方便的。”

“是啊。”洛夫诺顺势看了洛洛一眼。

即便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可透过结实的皮甲，小伙子们仍能看清女孩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她臀很宽，腰挺纤，胳膊看着不像男人那么壮，走路的姿势也不婀娜，但即便是最挑剔的花花公子，也必定会痴迷地拜倒在洛洛脚下。毕竟，她体态和脸蛋的每一处，都精美得仿佛神明最得意的造物。

“裹那么严实，一定很热吧。”

帕查稍有些贪婪的舔了下嘴唇。

“你对她有兴趣？”

“哈——哈哈哈哈，这话说的……”帕查笑。

可他的笑，却更像是对洛夫诺的一种的试探：“这么好看、还这么厉害的女人。…是男人都会喜欢的吧？”

“我妹妹眼光挺高。有时候，连我都猜不透她眼光到底多高。”

洛夫诺盯着帕查：“要不，你努力一把？兴许她就喜欢你这种男人。”

“吼，大舅哥这么说。那我就尽力表现喽！”

真是个好女人。

任是谁看到这个好女人，都会发自真心的给予其惊叹和赞美。

而正因为她是个好女人——帕查才会，发自真心的想看她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欢愉之态。

洛洛听着了他俩的交谈，便往这里瞥一眼，又扫了帕查一遍，这才挺开心、也蛮自然地笑了。

在帕查看来，这正是女人也希望自己吹响进攻号角的暗示。

（我可得好好把握住她。）

一边幻想着洛洛那必定紧实得很的身体，汉子一边如此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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