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魔眼

加尔鲁拿起桌上的纸，试图从那些内容中找出漏洞，但是他却找不到有理有据，形成一套完整新说法的思路。也许他得承认，梅涅瑟丝的确配得上“欧考特派代表”这个称号。

“等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找到下咒的人了？”蕾赫的孙女突然反应过来这一点，“那怎么解开奶奶身上的诅咒。”

“一般来说，找到始作俑者，让他解除是最方便的。”梅涅瑟丝端起了茶杯，又放了下去，“不过既然这次的诅咒是怨灵下的，那就没办法了，就算和怨灵沟通，你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指使的，说不定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谁让他们这么做的。”

“那，如果用那个方法交……”

“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梅涅瑟丝看了眼加尔鲁，他还在盯着那张纸绞尽脑汁，应该没听见刚才的对话。不过能在这种有外人的情况下提到这点，可见她已经心慌了，“怨灵下的咒可不是那种简简单单地‘交换’一下就能破除的。灵体的怨灵所做的一切都是指向了灵魂，就算你们那么做了，最后还是会回到蕾赫身上。”

“梅涅瑟丝，既然对方是向怨灵指定了蕾赫，那么蕾赫身上应该就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才对。既然是那样的话，应该能在蕾赫的灵魂上面发现什么标记才对，只是转移标记的话，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卡娑，你觉得现在还有人拥有能够看清灵魂色彩的眼睛吗？”梅涅瑟丝叹了口气，用食指沿着杯口画着圈，“上一个拥有那种眼睛的人都已经是接近一千年前的人了，现在怎么可能找到。”

“或者，制造出相似的灵魂来代替蕾赫呢？”

“不可能的，创造灵魂可比创造生命要难得多，现在连人造人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制造，更别说是灵魂了。”

“那岂不是说已经没有办法解开了？”

“这倒也不一定，如果说能有更加强大的祝福来抵消诅咒的话，说不定可以抑制甚至消除。”梅涅瑟丝翻开放在边上的《圣经》，“如果是类似于耶稣戴过的荆棘王冠，或者是曾经包裹住他的圣裹尸布应该是有用的。”

“可是那些东西全部都被教会收起来了，甚至还被供奉在了教堂内。根本没有可能拿到的。”卡娑皱紧了眉头，就算是退出了集会的她也知道，集会和教会一直势不两立，集会光是在教会的眼皮底下存活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要从教会手里拿到那些圣遗物。

“等下，你们在说什么？”加尔鲁终于放弃了挑刺的想法，只不过当他反应过来时，这边的谈论已经进展到了他无法理解的部分。

“你们塞恩特派有方法看见或者分辨人的灵魂吗？”梅涅瑟丝用手按揉着鼻梁两侧，一边思考有没有别的方法，一边问道，“圣遗物还是放弃吧，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看见灵魂……是指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是吗？”加尔鲁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不就是魔眼吗？”

“魔眼？”梅涅瑟丝和卡娑异口同声地问道。

“对眼球加入了一些术式，从而能够影响现实或者拓展其功能，我们就称呼为‘魔眼’。”加尔鲁拿出一枚黑色的硬币，放在了桌上，“沃瑞尔拍卖行一直从事这魔眼的拍卖，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去那边看看吧。”

黑色的硬币和普通的钱币差不多大，但是质感却完全不一样，感觉可能是黑曜石制成的，上面还用黄金镶嵌了拍卖行的名字：沃瑞尔（Warrior）。

“那里表面上只是卖点奢侈品和古董，不过你们要是出示了这个，就可以去隐藏的拍卖点买各种和魔法有关的道具。”加尔鲁把硬币推到其他人面前，“我就不去了，自从上次拆了他们的台之后，我就再也不想进去了，这个硬币送你们也没关系。”

梅涅瑟丝和卡娑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由卡娑拿起了那枚硬币。

“对了，你是拆了什么台。”梅涅瑟丝问道。

“没什么，也就是纠正了一下他们在眼球上面错误的认知罢了。”加尔鲁摇摇头，再耸了耸肩，摆出一副无奈的姿态，“玻璃体、晶状体、睫状体，还有角膜、虹膜、巩膜全部都标错了，我就顺便指出了一下，结果他们还不相信，我就当场把一颗眼球买下来，然后当着他们面解剖——为此还多花了好几百，真是奸商。”

这次的沉默比之前的那一次要长得多，不知道是因为她们无法接话，还是因为觉得这种事情不好评判，所以选择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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